恒似謀連忙磕頭如搗蒜,額頭在地上磕得青紫,聲音帶著哭腔,“臣不敢,臣真的不知道是二皇子殿下的人,我們剛才在追一群盜賊,誤打誤撞到了這裏。”

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他知道,如果不能妥善處理眼前的事態,他和恒家都將麵臨滅頂之災。

隨後,二皇子赫連風華騎著白色駿馬來到恒似謀麵前,他的眼神犀利如刀割。

在這個皇室中,赫連風華雖然生母並非出身於士族,但他卻憑借著自己的才華和能力嶄露頭角。

然而,由於缺乏士族背景的支持,他在爭奪儲君之位的過程中麵臨著重重困難。

赫連風華看了一眼遠處的祭壇和馬薩國師,眉頭緊皺。

他大聲嗬斥恒似謀,“恒似謀,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大周境內使用壓勝之術!你可知按照大周律法,這樣的行為是死罪,株連九族!”

二皇子赫連風華的聲音回**在夜空中,令人膽寒。

赫連風華手中的劍拔出鞘來,劍尖閃著寒光,緊緊貼在恒似謀的脖子上。

那一瞬間,恒似謀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的心跳加速,身體僵硬如石。

然而,恒似謀老謀深算,沉著應對。

“二皇子殿下此言差矣,”恒似謀的聲音中充滿機巧,“臣是在這裏準備進行謝天儀式。昨天天降大雨,蝗災盡除,這是天佑我大周的吉兆。我們隻是想要通過祭祀來表達對上天的感激之情,並沒有使用壓勝之術。”

他的語氣狡猾,想通過話語來化解眼前的危機。

“原來如此。”赫連風華收起寶劍,眉頭微挑,眼神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

他似乎看穿了恒似謀的內心,明白他所說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自保。

“我此番前來,也正為此事。”赫連風華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意。

在這個皇室中,儲位的爭奪戰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赫連風華心中明白,要想奪得天下,必須先獲得各大世家的支持。

而恒家在這個局麵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他需要拉攏恒家,使其成為自己爭奪儲位的重要力量。

因此,對於恒似謀的所作所為,赫連風華選擇了視而不見,以此來顯示他對恒家的重視和拉攏之意。

“請二皇子殿下上座。”恒似謀起身,畢恭畢敬地為赫連風華帶路。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向祭壇,仿佛剛才的劍拔弩張隻是一場幻覺。

恒似謀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隻要能夠妥善處理眼前的事態,他和恒家都將迎來新的轉機。

兩撥人迅速融匯在一起,朝著馬薩國師的祭壇方向走去。

恒逸還沉浸在剛才看到白九眼睛的震驚之中,他覺得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須找機會告訴恒似謀。

他緊緊跟隨隊伍返回剛才的祭壇附近,走到恒似謀旁邊。

忽然,恒逸感覺背後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仿佛有什麽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他猛地回頭,看到了時柒的臉。

那雙熟悉的眼睛,與白九的一模一樣!

恒逸再次發出一聲見鬼似的尖叫聲,他手中的劍脫手落下,不偏不倚地紮在了恒似謀的腳上。

恒似謀痛得倒吸一口涼氣,但他怕驚擾到赫連風華,硬生生忍住了。

恒逸本人臉色慘白如紙,身體像被抽幹了力氣一樣,猛地倒在了地上。

他驚恐地望著時柒,仿佛在看一個惡魔。

等恒逸掙紮著站起來,隻看到白袍背影在人群中迅速消失。

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在熱鬧的人群中,恒逸跌跌撞撞地追著那件迅速消失的白袍,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鑼鼓聲震天,與人群的喧鬧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生動的畫麵。

喧鬧聲中,恒逸撥開人群,不顧一切地追尋著那個身影。

他的心跳如鼓,仿佛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正當他準備放棄,轉身之際,那雙獨特的白九眼睛瞬間映入他的眼簾。

“你是在找我嗎?”時柒輕聲問。

“啊!”恒逸驚叫一聲,再次跪倒在地。

“恒世子,你果然是貴族出身,今晚我都看見你跪了好幾次。”時柒風度翩翩的調侃,在嘲笑恒逸的軟弱和無能。

恒逸打量著時柒,舉起顫顫巍巍的手指,“你…你就是白家大小姐白九!你的眼睛,我認得清楚!”

時柒並未生氣,反而微笑著說,“恒世子,我怎會是女子?二皇子殿下已經入座,我要趕緊過去。”

“你認識二皇子?”恒逸的眼中閃爍著羨慕的光芒,瞬間又變的陰狠,“不對,你就是白九,這幾天是你在背後害我!”他的聲音充滿怨恨,似要將時柒碎屍萬段。

“恒世子,你認錯人了。我並非你所言的白九,對你提及的過往一無所知。”

時柒剛要轉身離開,恒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是你。十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但你的眼睛,我至死都不會忘記。十年前未能親手殺你,一直是我心中的遺憾。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恒逸示意手下繞到時柒背後,將她團團圍住,他的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仿佛要將時柒置於死地。

“十年前?”時柒矜貴的拿開恒逸的手,“你是指白家的事情嗎?白家因為謀反而被定罪,與我們謝家從無瓜葛。恒世子,請你不要再這樣說了,以免影響我們恒謝兩家的和氣。”

時柒語氣淡然,好像在談論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恒逸冷笑一聲,“別再這裏裝無辜了,你就是白九,不是什麽謝九齡。你這個逆臣之女,來人,快把她抓起來。”

他伸手摸向腰間,卻發現劍不在身上,隻有赤手空拳地向時柒撲過去。

時柒巧妙地躲開了他的攻擊,淡淡地說,“恒世子,你認錯人了。”她的聲音冷靜和從容,就像在應對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然而恒逸並不打算放過她,“就是你,你今晚跑不了的。”

他指揮著手下圍攻時柒,那些人像是凶猛的狼群,一步步逼近時柒。

就在此時,身穿白色襦裙的唐沫芸快步走到時柒身前,“住手!謝公子是二皇子殿下的貴賓,你們也敢動他?”

恒逸皺了皺眉,他顯然沒有料到唐沫芸會站出來為時柒說話,沉聲說,“唐大小姐,請移步,不然傷到你!”

然而唐沫芸並未退縮,“大膽恒逸,剛才對二皇子殿下的人動武,現在又在這裏攔截二皇子殿下的貴賓,是何居心?”

“你!”恒逸正欲將唐沫芸推開,恰逢二皇子的公公趕到,“唐大小姐,謝公子,二皇子殿下有請。”

恒逸隻好作罷,雖有些不滿,但還是瞪向了二皇子的方向。

映入眼簾的是恒似謀坐在二皇子旁邊,臉色蒼白如雪。

方才他手中的劍不慎滑落,不偏不倚地刺入了恒似謀的右腳。

恒似謀為了巴結二皇子,強忍著劇痛,沒有離開去接受治療,而是若無其事地坐在二皇子身邊,陪伴他觀摩謝天儀式。

恒似謀的右腳麵已被鮮血浸透,一片殷紅。

他盡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但痛苦仍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顯然是在強忍著疼痛。

恒逸心中一顫,他的父親果然夠狠,對自己都這麽狠。

在他的視線裏,唐沫芸和謝九齡在二皇子身邊的落座,憤怒立刻在他的胸腔中翻湧。

他堅信所謂謝公子就是白九,白九以女扮男裝掩飾真身。

他定要在此刻讓這白九原形畢露,揭穿她的偽裝。

突然,恒逸眼前一亮,他想到可以借助馬薩國師的幫助,於是得意地一笑,特有的猙獰笑容,一條毒計在他心裏盤算。

謝天儀式正式開始,馬薩國師經過一係列繁瑣的程序後,走向了身著男裝的時柒,恭敬地邀請“他”上台協助。

然而,在這莊重的時刻,一道響亮的傳令聲突然在空中回**:“朔風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