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的身影剛出現在宴會門口,整個宴會場的氣氛瞬間緊繃起來。

他的身份本來就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嚴,而他與生俱來的霸氣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恒似謀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官員們爭先恐後地與蕭澤寒暄,每個人都想在朔風王麵前留下深刻的印象。

整個宴會場變得異常熱鬧。

蕭澤的視線淡淡地掠過餐桌前的“謝九齡”,然後轉向恒似謀,他淡淡地問,“那些謝家人似乎有些不高興。”

恒逸立刻回答,“朔風王,那些人不過是門外的叫花子,今日家父六十大壽,順便邀請他們來赴宴,共享天倫之樂。”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敷衍,想要轉移蕭澤的注意力。

然而,恒逸的回答卻像一塊投入湖麵的石子,引起了恒似謀臉色的驟然變化。

他心中疑惑,那些謝家子弟並不出名,朔風王怎麽會知道他們是謝家人?

然而,恒逸的禍言已經出口,就像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

蕭澤聞言,眼神變得深邃而銳利,他淡淡地說,“叫花子?門閥謝家是叫花子?恒相真是教子有方。”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這句話讓恒似謀心中一顫,他趕緊起身求饒,“老朽管教無方,讓犬子出言不遜,還請王爺見諒。他們確實是謝家的子弟,可能因為年輕,還未在朝堂立足,見到這些大場麵,有些不知所措,所以麵帶不悅。”

周圍的賓客們也察覺到了氣氛的異常,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將目光投向了蕭澤。

一些對恒似謀心存不滿的人,此刻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光芒,仿佛在等待著看好戲。

恒逸滿臉惶恐,急於辯解,想要挽回一些顏麵,“朔風王,我所說的‘叫花子’並非全指謝家子弟,其中還混入了……”

“啪!”恒似謀狠狠地扇了恒逸一個響亮的耳光,“住口!”

這一巴掌打得恒逸頭暈目眩,他捂住疼痛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看著恒似謀。

他瞪了恒逸一眼,示意不要再多嘴。

恒似謀心中明白,蕭澤可能認識那個謝九齡。

從蕭澤一進門的那一刻起,他的視線就一直在謝九齡身上停留,這絕不是一個巧合。

周圍的賓客們被恒似謀那一巴掌驚得目瞪口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都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此時的恒逸感到十分丟臉,尤其是在那幾個謝家子弟麵前。

他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怨恨的眼神緊盯著時柒。

他咽不下這口氣,決定給那個謝九齡一個當眾受辱的教訓,讓他知道恒家的厲害,也讓朔風王知道,他所說的叫花子並沒有冤枉誰。

恒逸悄悄溜到壽宴的後院,召集了一群家丁和隨從。

他低聲吩咐了幾句,那些人臉上頓時露出狡黠的笑容,紛紛點頭應命。

恒逸回到壽宴現場時,手中多了一個錦盒。

他走到謝九齡麵前,皮笑肉不笑地說,“謝公子,剛才多有得罪,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時柒淡淡地瞥了一眼恒逸手中的錦盒,感覺到一股不懷好意的氣氛彌漫在空氣中。

內心雖然泛起一絲警惕,但表麵上仍然保持著平靜。

她從容地接過錦盒,微笑著回答,“多謝恒公子。”

恒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得意。

他等待著看好戲。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時柒並沒有打開錦盒,而是直接走到京兆尹的阮參軍麵前,將錦盒遞給他。

“阮參軍,正巧有事有求於你,這是恒世子所贈錦盒,請笑納。”

阮參軍愣住了,他沒想到時柒會將錦盒轉贈給他。

他看著時柒,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時柒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阮參軍剛才跟著恒相詆毀在下,這錦盒算是一點小小的教訓。”

阮參軍心中一驚,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中的錦盒。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錦盒的蓋子,隻見一股濃烈的煙霧噴湧而出,直衝他的麵部。

阮參軍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隨後就被煙霧嗆得咳嗽不止。

他的衣服瞬間被點燃,火苗迅速蔓延。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尖叫起來,場麵一片混亂。

這時,壽宴的大門突然被猛地推開,一群家丁和隨從闖了進來。

他們手中的水桶裏裝滿了水,顯然是預先準備好的。

他們緊張地看著衣服起火的阮參軍,又瞥了一眼旁邊的時柒,毫不猶豫地將水潑向了時柒。

時柒眉峰一蹙,反應速度極快。

在那些家丁和隨從衝過來的刹那,她身形靈活地一閃,潑過來的水全部濺在了站在她身旁的謝家子弟身上。

“紅紅火火!紅紅火火!”恒逸張開雙臂示意大家莫慌,“那錦囊裏隻是小機關,操作不當,讓阮參軍受了點驚嚇。”

然而,眾人早已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混亂嚇得不輕,驚慌失措地躲避著火焰和濺水。

最終,還是阮參軍鄰桌的人急忙用水將他身上的火澆滅。他的衣服已經被燒得破爛不堪,臉上也留下了被火燒過的痕跡。

時柒細心地幫那些謝家子弟擦拭身上的水漬。那些謝家子弟看著她,眼中滿是崇拜之色。

“九哥,幸好你機智,不然就中了那恒逸的詭計。”其中一個謝家子弟感激地說。

時柒聽了,隻是淡淡一笑,輕聲說,“公道自在人心。”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響亮的喊聲,“雲瑤公主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