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霍的又要來?

前一晚他還裝得一本正經,但今晚誰又能說得準呢?

畢竟,男人啊,還不就是那點事!

身上有傷,自然無法洞房。

時柒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看來,她得再次使用苦肉計了。

“吳管家,我覺得有些口渴。”時柒故意說。

吳管家早已為時柒準備好,她微笑著遞過一碗湯,“時大小姐,這是我特意為您熬製的十全大補湯,希望您喜歡。”

時柒接過湯碗,毫不猶豫地一口氣喝下。

當她遞回空碗時,卻故意手一滑,讓碗從手中滑落,摔碎在地板上。

“哎呀!”她捂著手腕,裝作被飛濺的碎片割傷的樣子。

吳管家見狀,立刻緊張地叫來郎中。

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王爺,您回來了。”

吳管家嗵一聲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聲音中滿是顫抖和恐懼,“王爺,請您饒命,是老奴疏忽,才導致時大小姐受傷。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隻求您不要降罪於整個摘星閣。”

蕭澤剛踏進門檻,聽到這話,眉頭緊皺。

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吳管家,又看了看手腕上纏著繃帶的時柒,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

“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的聲音冰冷而嚴厲。

吳管家顫抖著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她描述了時柒如何因為口渴而要求喝湯,以及她如何為她準備了十全大補湯。

然後,她詳細描述了時柒手滑導致碗摔碎,碎片劃傷了她的手腕。

蕭澤聽完吳管家的解釋,臉色更加陰沉。

他冷冷地看著時柒,一言不發。

時柒心中一緊,她知道蕭澤已經看破了她的苦肉計。

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隻能低下頭,默默地等待他的發落。

“王爺,都是我的錯,請您不要責罰吳管家。”時柒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中滿是懇求。

蕭澤瞥了她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這次的事情,我暫且不追究。但是,我希望你們以後能夠更加小心謹慎,不要再讓我為這些瑣事操心。”

他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吳管家和時柒都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時柒心知,盡管這次的事情暫時得以平息,但蕭澤必然心中有數。

罷了,她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說不定,蕭澤一氣之下,覺得她不夠穩重,而選擇放棄這樁婚事。

畢竟,婚姻乃人生大事,誰不希望自己的伴侶能夠值得信賴呢?

不久,吳管家滿麵春風地端來一碗五紅湯。

“時大小姐,有件大喜事要告訴您!”

時柒漫不經心的說,“王爺決定前往江夏還是嶺南治理水患了嗎?”

“不,王爺讓我為您準備大婚的婚服。”

時柒剛要喝湯,聽到這話一下子嗆住了,湯水噴了一地。

“恭喜時大小姐,看來王爺並未因此事生氣。”

時柒無奈地抬了抬手腕,“我的手腕受傷了,不吉利。”

吳管家愣了一下,隨即心領神會,“時大小姐,其實隻是洞房之時有傷不吉,而大婚乃是喜事,不必太過在意。”

“吳管家,你的意思是,無論我手腕是否受傷,成親那天都要與蕭澤同房?”

吳管家的眼睛轉了轉,心領神會地笑了,“時大小姐,您多慮了。其實,有傷在身並不影響洞房的吉兆,再說我們王爺英勇無畏,一切都能逢凶化吉。”

吳管家說完,還壞壞一笑。

這一笑,讓時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翌日。

清晨,陽光透過卷簾的縫隙,輕輕灑在時柒的身上。

她緩緩地伸展開身體,“哎,害怕七日之後啊!”

時柒摸索著走到餐桌前,輕輕地笑了笑,然後緩緩地伸出手臂,在桌麵上仔細地探尋著。

她的手指輕柔地觸碰到了熱騰騰的飯菜,仿佛能夠感受到它們的溫度。

就在這時,窗外忽然掠過了花匠的身影。

時柒眉頭微蹙,支開周圍的人,然後一個人來到了窗邊。

“大小姐,黑市上今天有人在出售你的那幅畫。”花匠聲音低沉地說。

時柒聞言,眉頭緊鎖。

那幅畫是她曾經非常喜歡的,可惜在畫會上失去了蹤跡。

她一直在找尋它,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在黑市上出現。

“但是大小姐,出售那幅畫的人要求由賣家確定交易地點,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且必須一個人單獨完成交易。此去必然凶多吉少,不如讓我去進行交易吧。”

時柒微微搖了搖頭,“你為我們白家做了太多事情,這件事我必須親自處理。”

她回到桌前,安靜地享用完早餐。

腦海中浮現出最近正在研究的太乙神數,她心想,不如就給自己算一卦,看看此行會有什麽結果。

時柒拿出了羅盤和三枚銅錢,神情嚴肅。

她深吸一口氣,將銅錢拋向空中,然後接住,再拋,再接。

銅錢在陽光下翻飛跳動,每一次都帶出一道閃爍的光影。

時柒口中默念。“一輪明月照水中,隻見影兒不見蹤,愚夫當財下去取,摸來摸去一場空。”

這是坎卦的象征,困難,危險。

她明白,這次的任務恐怕會凶多吉少,需要更加小心應對。

於是,她決定改變原本的計劃,女扮男裝,以謝九齡的身份來到黑市。

黑市內,時柒環顧四周,陰暗而雜亂的環境,充斥著形形色色的人,他們在這裏交易著各種物品,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氣息。

她按照花匠的描述,順利地找到了那個賣畫的傳話人。

那人看起來十分狡猾,一雙眼睛閃爍著精光,仿佛能夠看透人的心思。

他上下打量著時柒,試圖看出她是否有購買那幅畫的誠意。

“聽說你有我想要的那幅畫?”時柒搖著折扇,儼然一副士族子弟的模樣。

那人點了點頭,臉上露出警惕的表情,“沒錯,我確實有一幅畫要出售,但隻賣給真正的買家。”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時柒,試圖看穿她的心思。

時柒微微一笑,表現出從容和鎮定,“我就是真正的買家,隻要你能夠證明那幅畫是真的,我就會付給你足夠的錢。”

那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他點了點頭,“好,我可以帶你去看那幅畫,但你必須先付我一筆定金。”

時柒毫不猶豫地付了定金,這筆錢是她來之前向謝輕狂借的。

付完定金後,她跟著那個人來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

這裏光線昏暗,隻有幾盞昏黃的油燈勉強照亮著周圍的環境。

周圍的建築破舊不堪,仿佛隨時都會倒塌。

那人遞給時柒一封信,“賣家的交易時間地點都在這封信裏,你自己看吧,以後任何事都與我無關。”

他語氣冷漠,仿佛已經與此事劃清了界限。

時柒猛地扣住那人的手腕,力量之大讓他無法掙脫。

她雙眸閃爍著淩厲的光芒,似有所思,“剛才,你還言之鑿鑿,說隻要我付了定金,就可看到那幅畫。可如今,給我卻是一紙空文,莫非你以為,憑此便可敷衍了事,與我劃清界限?”

時柒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人,她手上用勁,讓那人痛得直呼求饒。

“大哥!你……你誤會了,我並不是想騙你的錢。”那人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這裏黑市交易,規矩就是這樣。定金付了,東西的信息就會告訴你,然後你自己去取。”

時柒眉頭緊皺,她當然知道黑市的規矩,但眼前這個人顯然是在故意刁難。

她冷哼一聲,“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畫在哪裏,而是要給我這封信?”

那人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這是賣家的要求,我不能直接告訴你。但是,我可以保證,這封信絕對是真的,賣家確實會在信上的時間和地點等你。”

時柒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她鬆開手,拿起那封信仔細查看。

信上的內容簡短明了,約定了交易的時間和地點。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賣家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她決定去看一看。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但如果我發現這封信是假的,或者賣家根本不在那裏,我會讓你知道後果的。”時柒冷冷地說。

那人連忙點頭哈腰,“是,是,我一定會催賣家盡快趕去的。”

時柒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黑市。

她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換回了女裝。

然後她按照信上的指示來到了一個荒廢的倉庫前。

這裏已經沒有人煙,隻有風吹過的聲音和遠處傳來的狗叫聲。

她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跟蹤後推開了倉庫的門。

忽然,一個人影擋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