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逸匆忙打開畫筒,然而,裏麵的畫卷卻不翼而飛,隻剩下了一個空空如也的畫筒。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陷入了白九設計的陷阱之中,再也沒有任何退路可言。

他憤怒地將空畫筒扔在地上,狠狠地用腳踐踏。

在通往朔風王府的道路上,一匹純白色的駿馬如風般疾馳,它的蹄下揚起一片塵埃。

時柒緊握韁繩,策馬飛馳,她的長發在風中飄舞,衣袂翻飛,仿佛一位英勇的女俠。

這種速度的衝擊讓她感到無比的暢快,仿佛壓抑在心中已久的憋屈和隱忍都得到了釋放。

她的背上背著一個精致的畫筒,那裏麵裝著她的邊塞畫,那幅作品不僅承載著她兒時的記憶,更是她心中的珍寶。

時柒的臉上露出了堅定而決然的情緒,仿佛在告訴世人,她再也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軟弱女子。

謝輕狂手中的那張飛鴿傳書,實際上是時柒冒充恒逸之名所發。

在去倉庫的路上,時柒心生一計,她決定讓謝輕狂先去探探虛實,以便自己做出更為穩妥的應對之策。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猜測竟然如此準確,賣畫的幕後黑手果然是恒家人。

而事實上,謝輕狂根本就沒有帶任何謝家的打手前來救場。

那些所謂的打手,他們並非謝家的精銳之士,而是受時柒之托,身穿謝家藍衣前來保護謝輕狂安危的大流士人——時柒曾經的手下。

終於,朔風王府的大門映入眼簾。

時柒深吸一口氣,勒緊韁繩,駿馬在距離王府大門不遠的地方停下。

她翻身下馬,手握畫筒,消失在牆外的陰影裏。

…………

時柒剛踏入房間,窗外便傳來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就在這時,吳管家匆匆走進來,向她稟報,“時大小姐,王爺那邊派人傳話了,原本今晚是要回府的,但是因為突然下起了大雨,道路泥濘不堪,所以今晚他會在城外的大營休息。”

時柒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吳管家的意思。

她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莫名的失落和迷茫。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雨幕之中。

時柒站在窗前,看著雨水順流而下,心緒起伏。

“要不,再算一卦。”

她取出羅盤和銅錢,神情嚴肅。

連續拋出三次,每次都是艮卦和兌卦,她默默念,“山上有澤,鹹。君子以虛受人。”

主卦是艮卦,卦象是山,客卦是兌卦,卦象是澤,山澤通氣,鹹的意思是“感應”,暗示著心靈感應。

“怎麽是鹹卦?”

這種心靈感應,也通常為男女相愛。

時柒對此感到困惑,來回踱步,無法入眠。

她必須把精力集中在重要的事情上。

今天一整天的時間都花費在追尋那幅畫的蹤跡,但她也敏銳地察覺到蕭澤的副將今晚正好休假。

回想起那天在摘星閣,兩個涼國刺客企圖行刺蕭澤,正是這位副將按照蕭澤的指示設下埋伏,成功捉拿了那兩名刺客。

或許,從這位副將口中,她能探聽到黃泉關與蕭澤之間千絲萬縷的聯係。

既然今晚蕭澤駐守在城外大營,時柒決定趁機拜訪一下這位副將。

時柒繼續女扮男裝用謝九齡的身份,輕輕地推開窗,融入了那片被雨幕籠罩的夜色之中。

蕭澤的這位副將,自蕭澤擔任車騎將軍之日起,便緊隨其後,共同經曆了無數的南征北戰,生死與共。

他們之間的關係可謂情深義重,更是蕭澤的心腹之人。

值得一提的是,這位副將性格豁達開朗,幽默風趣,臉上還生有一對可愛的小酒窩。

而且,蕭澤軍紀嚴明,即使這位副將還沒有成家,也不可能去藝館之類的地方。

整個健康城,有一個地方適合他,時柒正在通往此處的路上。

演武場,一個承載著武術榮耀與挑戰的舞台,此刻正籠罩在瓢潑大雨之中。

雨水順著古老的青石板流淌,卻無法澆滅擂台上熱烈燃燒的武術較量。

兩名武者,如同兩尊雕塑般矗立在擂台上,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與技巧,仿佛在書寫著武術的千年傳承。

台下,是一群熱血沸騰的武術愛好者。

他們披著蓑衣,戴著鬥笠,卻仍然難以掩蓋內心的激動。

他們為每一個精彩的招式喝彩,為每一次險象環生緊張地握緊拳頭。

蕭澤的副將站在人群中,他的臉上沒有笑容,隻有嚴肅和專注。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在水的世界裏。

但是,擂台上的較量卻並沒有因此而停歇。

時柒清楚地認識到,像蕭澤的副將肖久渦這樣的人,若想讓他透露關於那兩名涼國人與黃泉關以及蕭澤之間的關係,無論是直接的問話交涉還是暴力逼迫,都不會對他產生任何效果。

於是,時柒選擇了一種更為微妙的方式來激發肖久渦的興趣。

她走向肖久渦,臉上掛著一抹挑釁的微笑,緩緩地說,“肖久渦,堂堂朔風王的得力副將,居然也有閑暇時光蒞臨此地。聽說你們元朔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這是真的嗎?”

時柒的這番話立刻引起了肖久渦的不滿。

他最討厭別人叫他的全名,更討厭有人對元朔軍出言不遜。

在軍中,大家都親切地稱呼他為“肖久”,這個名字充滿了戰友之間的信任和敬意。

肖久渦瞪大了眼睛,怒視著時柒,他的臉上肌肉微微抽搐。

他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仿佛在警告時柒不要輕舉妄動。

“你敢再說一遍嗎?”肖久渦的聲音低沉而冷酷,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他對挑戰的渴望。

時柒並沒有被嚇倒,她冷靜地直視著肖久渦,眼睛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經成功地激起了肖久渦的鬥誌。

“怎麽?隻允許你們說別人是烏合之眾,不允許別人反駁?”時柒嘲諷地說。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挑釁,仿佛在挑戰肖久渦的底線。

肖久渦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細皮嫩肉的小生竟然敢如此挑釁他。

他微微一笑,露出了臉頰上的兩個小酒窩,這使得他的表情顯得有些滑稽。

但是,他的眼神卻依然堅定而冷酷。

“很好,你有勇氣挑戰我。那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肖久渦緩緩地說,聲音自信。

“我,挑戰你。”時柒停頓了一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