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久渦突然站起身來,手中拋出了一個暗器,那是一枚來自倭國的利器,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時柒反應迅速,她轉身躲過了這一致命攻擊。

肖久渦眼神堅定地看著她,抱拳讚歎道,“公子果然身手不凡!”

時柒輕輕一笑,“肖將軍,你真是幽默。”

肖久渦豪爽地笑了笑,隨即邀請時柒去建康最豪華的酒樓喝酒。

在這雨夜中,兩人舉杯共飲,似乎都有些心事重重。

肖久渦端起酒杯,向時柒敬道,“公子,您在擂台上勇挫倭國高手,為中原武者爭光,這杯酒我敬您!”說完,兩人一飲而盡。

肖久渦放下酒杯,目光炯炯地盯著時柒,感慨地問,“剛才公子的招式,是大周軍隊失傳已久的招式,公子又如何領悟得出?”

時柒微微一笑,沉聲道,“舅公當年在西域經商時,我曾有幸跟隨。在漫漫旅途中,我偶遇一位老者,因緣際會之下,得其指點,方能領悟這招式的奧秘。”

時柒心中明白,直接詢問蕭澤與黃泉關的關係可能會引起肖久渦的懷疑,因此她決定改變話題。

“肖將軍,我在建康黑市聽說了一些消息,似乎有些涼國人想要刺殺朔風王蕭澤,還請將軍多加小心。”時柒輕聲說。

肖久渦眼神一凜,他當然知道這個消息的重要性,感激地看著時柒,“多謝公子提醒,我會加倍小心。”

時柒趁機問,“我隻是有些不明白,涼國已經占據了黃泉關,兩國之間十年沒有戰事,為什麽還要對朔風王動手呢?”

肖久渦沉吟片刻,然後回答,“可能是因為他們認為朔風王有能力重新奪回黃泉關,他們害怕他的實力吧。”

這個解釋雖然有些牽強,但卻也說得通。

時柒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兩人豪飲一杯。

肖久渦終於提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說了這麽多,還不知道怎麽稱呼公子。”

時柒略作思考後,沉穩地回答,“在下謝九齡。”

聽到這個回答,肖久渦不禁睜大了眼睛。

他萬萬沒想到,這位出手不凡的公子竟然來自門閥世家——謝家!

他立即對時柒的背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是門閥謝家嗎?”

時柒略頓了頓,肯定地點了點頭,“是。”

肖久渦不禁陷入了回憶。

他知道,軍中多為寒門子弟,曾經在十幾年前風光無限的白家軍中,士族兵士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然而,白家三代將門,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實在是讓人感到惋惜。

時柒心知肚明,肖久渦所透露的隻是冰山一角,真相仍然隱藏在暗處。

她猜測蕭澤與黃泉關之間,肯定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係。

然而,她也清楚,此刻對肖久渦的質問,隻會是無功而返。

既然已經得到了他的信任,那麽就有更多的機會在日後深入探尋這背後的秘密。

時柒決定保持耐心,靜待時機,再向肖久渦打探。

時柒與肖久渦正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忽然,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九齡!我借你……”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兩人一愣,紛紛側目望去。

隻見謝輕狂緩步而來,他的臉上還殘留著與恒家火拚的痕跡。

時柒見到謝輕狂,心中一緊,怎麽會在這碰到謝輕狂,健康城真小!

她明白謝輕狂原本是要質問她為何要利用他,但是她並不想這些事讓肖久渦知道。

於是,她靈機一動,擠了一下右眼,示意謝輕狂不要繼續說下去。

謝輕狂見到時柒擠眼睛,“你眼睛怎麽了?”

最怕豬隊友。

時柒隻好狠狠踩住他的腳。

謝輕狂這才明白立刻改口,“謝兄,也在這喝酒,好巧啊!”聲音輕鬆隨意,仿佛他們隻是偶然相遇的老友。

肖久渦靜靜地坐在一旁,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他注視著時柒和謝輕狂的互動,內心糾結。

作為當今大周朝最得勢的四大門閥之一的公子,謝輕狂的名字如雷貫耳。

肖久渦平時最討厭與這種世家子弟為伍,他深知這些人身上所散發出的優越感和傲氣。

然而,眼前的謝九齡卻是他親自請來的,都是謝家人,這使得他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境地。

肖久渦並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人,但此刻他卻感到有些無奈。

他並不想與謝輕狂產生任何衝突,但他也無法掩飾自己對世家子弟的反感。

這種矛盾的情緒讓他有些煩躁,但他還是強忍住了自己的情緒,靜靜地等待著他們的下文。

時柒淡淡一笑,對於謝輕狂的改口似乎頗感滿意。

然而,肖久渦那細微的表情變化讓時柒盡收眼底。

時柒心知肚明,當今的社會環境下,士族與寒門之間的對立矛盾日益尖銳,像是兩把交錯的利刃,隨時可能引發衝突。

於是,時柒在與謝輕狂簡短招呼後,便告訴肖久渦以有事要辦為由,準備離開。

正當此刻,元朔軍的兵士突然出現在酒館,跑到肖久渦身前,沉聲傳達了朔風王的命令,要他即刻回營。

肖久渦歉意地與時柒告別,無可奈何地隨兵士離去。

謝輕狂見肖久渦離去,再次跑到時柒桌前,“謝兄,我給你借錢,你卻陷害我,讓我扮成女裝去巴結恒逸!”

“我是向你借了錢,其他的事沒聽說,也沒興趣。”時柒握著酒杯沒抬頭。

謝輕狂一愣,隨後笑了起來,“你叫的那些救兵不但救了我,還替我出氣,狠狠揍了恒逸那廝。”

時柒聞言,眉頭微挑,“哦?你怎麽斷定是我叫人救你?”

“首先,你不會對我不管不顧,才能及時派出假扮的打手來援助我。其次,你在酒樓裏給我擠眼睛。”謝輕狂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推理過程。

時柒聽完他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來你還不笨。但是你說的這些都是推測,沒有證據。”

忽然一聲怒喝在門口響起,“謝輕狂,真是冤家路窄,你居然跑到這裏喝酒!”

這一聲斷喝如晴天霹靂,打破了原本寧靜的氛圍。

恒逸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一身錦衣華服,但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他瞪著謝輕狂,雙手緊握,仿佛隨時都要撲上來與謝輕狂決鬥。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時柒身上時,手中的酒杯瞬間滑落,砸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恒逸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愕,仿佛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然後指著時柒,“白九,果然謝輕狂跑到倉庫,是你指示。”

白九狠狠的眯了一下眼睛,她看著恒逸這身錦服,忽然悄聲對謝輕狂說,“我們快走。”

謝輕狂不解,“謝兄,現在恒家日薄西山,我們根本用不用怕他們。”

“不。”時柒很確定的說,“蕭澤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