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喧鬧聲中,時柒二話不說,直接將謝輕狂拉向酒館的後院。

恒逸在後麵大聲喊,“跑什麽跑!做賊心虛了吧?我就知道是你們幹的!來人!給我抓住他們!”

恒逸的手下正要衝進酒館,卻在途中被一群禁軍攔住了去路。

蕭澤的黑色王旗在眾人矚目下緩緩進入酒館。

躲在後院樹後的謝輕狂瞪大眼睛,心中疑惑,“難道蕭澤真的來了?不過,剛才元朔軍的人不是把他們的副將召去城外大營了。”

“這不能推斷蕭澤就一定在城外大營。”時柒冷靜地分析。

很快,身穿黑色長袍的蕭澤出現在酒館。

謝輕狂立刻對時柒佩服得五體投地,“謝兄,你真是神機妙算啊。”

突然間,謝輕狂看向時柒,好奇地問,“我還未請教過謝兄的尊姓大名,謝九齡還是我給您的名刺。”

“你就稱我為謝九齡吧。”時柒才不會告訴他真名。

謝輕狂立刻變得奉承起來,“謝兄,您可否與我們分享一下,您是如何預知蕭澤會到來的呢?”

“剛才恒逸手中的酒杯不慎摔落在地上,碎片中出現了三塊較大的碎片。

其中兩塊來自酒杯的內側,而另一塊則來自外側,這恰好形成了一個兌卦。”

時柒頓了一下,視線掠過酒館裏的恒逸,“恒逸身穿青色錦袍,錦袍上的花紋則構成了一個坎卦。上卦為坎,坎為水;下卦為兌,兌為澤。這構成了一個水澤卦。因此我才判斷蕭澤會來臨。”

謝輕狂聽得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謝兄,真是沒想到您還精通占卜之術,實為大師風範,請受我一拜!”

時柒輕輕搖了搖頭,“大師之稱我可不敢當,我對此也隻是一知半解,更多的是碰巧猜測而已。”

這時,幾個手握刀把的禁軍士兵突然從旁邊衝出來,將謝輕狂和時柒圍了起來。

他們麵目猙獰,語氣不善,“你們兩個在這後院鬼鬼祟祟的幹什麽?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謝輕狂和時柒心中一緊,但立刻穩定心神,時柒更是鎮定自若地回答道,“我們在喝酒,然後天晴了,就來這裏賞月。”

那幾個禁軍士兵顯然並不相信時柒的回答,他們相互看了一眼,紛紛冷笑起來,“哈哈,真是好笑,這種借口你們也想得出來!給我帶走!”

禁軍士兵們立刻動手,將謝輕狂和時柒強行帶走了。

當謝輕狂和時柒被禁軍押著路過酒館正門時,他們看到酒館內的人正被押走。

也看到了恒逸走到了蕭澤麵前,收斂各種囂張氣焰,苦著臉哀求,“朔風王,我今天恰好在這裏喝酒。您也知道,我被消去了所有的官職和爵位,現在才剛剛放出來不久。您要是再把我帶走,對我父親的仕途可是不利的。”

蕭澤麵無表情地傾聽著恒逸的懇求,淡淡的回應打破了原有的沉靜,“你已無官無職,還拿什麽來與我談條件?”

恒逸聽後,臉色不禁變得有些難看。

他愣在原地,一時間無法回應。

曾幾何時,他身居要職,享盡榮耀,而如今卻已是一無所有。

這讓他不禁感歎世事的無常,心中的無奈更是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長歎一口氣,無奈地說,“還請朔風王看在我父親的麵子上,通融一下。”

然而,蕭澤卻沒有回應恒逸,他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心中波瀾不驚。

恒逸隻有厚著臉皮繼續哀求。

最終,蕭澤淡淡地開口,語氣冷漠,“你無需再請求,一切已成定局。現在,你需要配合我們調查。”

蕭澤沒有再理會恒逸,他轉身向禁軍下達了命令,“把他們都帶走!”

隨著蕭澤的命令,禁軍們行動起來,將所有的人都帶走了。

謝輕狂和時柒被粗魯地押進同一輛馬車,謝輕狂的內心充滿了不安,他看著時柒,緊張地問,“謝兄,我們要被押到哪裏去?”

時柒的眸子微微一閃,平靜地回答,“看這個架勢,應該是京兆尹。”

謝輕狂皺起了眉頭,“這些禁軍為何會抓我們?”

“我們剛才被押送上車的路上,我無意間聽到兩個禁軍的談話,”時柒緩緩開口,“他們說,探子來報,今天酒館內有涼國的細作。所以,這些禁軍隻是對我們進行審查,結果不是細作,自然會放我們走。”

聽到這個解釋,謝輕狂的內心稍微平靜了一些。

然而,時柒的內心卻掀起了波瀾。

上次在壽宴結束後的馬車上,自己女扮男裝謝九齡的身份差點被蕭澤識破。

那一次,她巧妙地糊弄了過去,但這次如果被蕭澤再次看到,事情可能會變得棘手。

此外,時柒也必須避免在謝輕狂麵前,展現出麵對蕭澤時,她那勾魂的模樣。

“謝兄,你有什麽想法?”謝輕狂看出了時柒的憂慮,小心地問道。

時柒深吸一口氣,淡淡地說,“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隻要不暴露謝九齡的身份,就有可能安全脫身。”

馬車在京兆尹的大門前停下,禁軍們粗魯地打開車門,將兩人帶進了進去。

他們被押進一間陰暗的牢房,裏麵充滿了潮濕和鐵鏽的味道。

在牢房裏,謝輕狂和時柒麵對著陰暗的牆壁,謝輕狂的心情也如同這牆壁一樣,壓抑、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會被關多久,也不知道是否會被釋放。

“謝兄,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謝輕狂焦躁地問。

時柒沉吟片刻,“我們現在隻能先冷靜下來,等待禁軍的審訊。無論他們問什麽,我們都要保持鎮定,不要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

謝輕狂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的內心雖然驚慌失措,但仍然努力保持著表麵的平靜。

沒多久,禁軍們將兩人帶到刑堂進行審訊。

陰暗而森嚴刑堂,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嚴。高大的黑色大門上鑲嵌著鐵釘,門縫裏隱隱透出微弱的燈光。刑堂內部,氣氛更是壓抑。

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刑具,令人不寒而栗。

審訊桌旁,擺放著厚厚的案卷和文房四寶,暗淡的燈光下,刑堂中央的空地上散落著一些幹草。

謝輕狂和時柒被禁軍推到幹草上。

接著他們詢問了謝輕狂和時柒的身份、來曆以及在酒館中的行為。

麵對這些問題,謝輕狂和時柒都回答得非常冷靜和自然,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禁軍們繼續追問,“你們為什麽會在酒館中?”

謝輕狂和時柒對視一眼,然後回答道,“我們隻是去那裏休息一下,喝了幾杯酒。”

禁軍們不信任地看著他們,“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情況?或者是可疑的人?”

謝輕狂搖了搖頭,“我們隻是在那裏喝酒聊天,沒有注意到其他的事情。”

禁軍們深入追問了幾個問題,卻並未發現任何破綻。

最終,一名禁軍站起身來,對他們宣布,“目前我們的問題已經問完了,接下來你們將接受朔風王的親自審問。如果到時仍未發現任何問題,你們就被釋放了。”

蕭澤要親自審問他們兩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