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柒突然向謝輕狂投去目光,“謝家乃門閥世家,而蕭澤身為寒門翹楚,向來與士族勢如水火。若我二人同為謝家之人同受他審,我慮有變故。我暫避之,你獨力應對,如何?”
謝輕狂聞言,稍作沉吟,目中忽現一絲明亮,頷首示意,“計甚妙。我會盡量牽絆他,待你複返。”
話音剛落,謝輕狂驟然放聲大呼,“來人!我要麵聖!有要事奏報!”
其聲在刑堂內回**,令人心悸。
隨後,他突然猛力撞向牆壁,口中仍大呼不已,“我要麵聖!有要事奏報!”
此等異常舉止,立刻引得禁軍注目。
很快,禁軍迅猛地衝進刑堂,將謝輕狂牢牢控製。
謝輕狂被狠狠地摁在牆上,但他並未屈服,仍舊聲嘶力竭地大喊,“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在掙紮中,他還回頭瞥了一眼時柒,眼中流露出一種深意的暗示。
時柒看著他,內心充滿了無奈。
這個謝輕狂,有時聰明過人,有時又愚蠢得讓人無語。
她真想翻個白眼,對他的理解能力感到無比的失望。
時柒的本意是找個借口暫時離開,讓謝輕狂單獨應對蕭澤。
可這個謝輕狂,怎麽就這麽不懂事,還把皇上都搬了出來。
謝輕狂的大喊大叫反而引起了蕭澤的注意。
一群衛兵浩浩****地跟隨在蕭澤的身後,他們的步伐整齊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要將地麵踏碎。
他們的來到,立刻讓刑堂門口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原本在刑堂周圍的禁軍,都紛紛避讓開來,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通道。
蕭澤強大的氣場,仿佛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走在最前麵的蕭澤,神態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眼中卻閃爍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光芒。
蕭澤踏入刑堂,環顧四周,最終目光鎖定在了謝輕狂身上。
他慢慢走到謝輕狂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這不是謝公子麽,你也是因為喝酒被抓來的?”
謝輕狂剛才一頓大喊掙紮,此時正癱坐在地上,衣衫不整,滿臉痛苦。
他抬頭看向蕭澤,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和憤怒。
他挺著脖子著大喊,“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報告給皇上!”
蕭澤聞言,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他冷冷地看著謝輕狂,仿佛在審視一個跳梁小醜。
他並沒有說什麽,隻是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在他即將走出刑堂的時候,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了角落裏的時柒。
時柒此時正背對著他,一頭長發披散下來,遮住了她的臉龐。
她隻留給了蕭澤一個背影,仿佛是一個默默承受苦難的人。
蕭澤看著時柒的背影,停頓了片刻。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但最終他還是轉身離開了刑堂。
負責審訊的禁軍看著蕭澤離去的背影,又轉頭看向了時柒。
他們被時柒現在的形象嚇了一跳。
剛才還是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現在卻頭發亂得像個乞丐。
他們不明白時柒為什麽要這樣做,但也沒有多問什麽。
時柒緩緩抬起頭,看著蕭澤離去的方向。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鋒芒,仿佛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蕭澤剛邁出刑堂的大門,便厲聲訓斥起大胡子禁軍統領,“我此刻需前往城外大營,你等不是剛審完他們,聲稱一切無虞?現在又有人提及要麵聖,若此事辦不妥當,你便給我滾出禁軍!”
大胡子統領的麵色如同烏雲壓頂,陰鬱而可怖。
他目送著蕭澤的背影漸行漸遠,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心中的憤怒如同翻湧的浪潮。
蕭澤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後,大胡子統領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
他一聲不吭,大步流星地走向刑堂,每一步都像是將地板踏得砰砰作響。
刑堂裏,昏暗的燈光勉強照亮著周圍的環境,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大胡子統領走到謝輕狂的麵前,毫不留情地對著他就是一陣猛烈的拳打腳踢。
每一拳、每一腳都充滿了憤怒和力量,仿佛要將謝輕狂的身體徹底摧毀,破口大罵,“還麵聖,你怎麽不說,想見閻王!”
謝輕狂的慘叫聲在刑堂裏回**,淒厲而悠長,如同鬼魅般令人心悸。
他的身體在空中不斷翻滾,每一次撞擊都讓他痛苦不堪。
其他牢房內的人聽聞這慘叫聲,無不嚇得心驚膽顫。
他們中的許多人,早先或許還有些囂張跋扈,但在這一刻,都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蔫在了牆角。
恒逸更是嚇得瑟瑟發抖,他緊緊貼著牆壁,生怕引起大胡子統領的注意。
他眼中的恐懼和迷茫交織在一起,仿佛在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了自己所麵臨的處境。
大胡子統領並未停手,他的每一拳、每一腳都下狠手,仿佛要將謝輕狂的骨頭都打斷。
而謝輕狂則蜷縮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頭部,試圖減輕一些痛苦。
他的臉上布滿了傷痕和血跡,已經慘不忍睹。
周圍的禁軍看著這一幕,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知道,這是謝輕狂得罪了統領,他們不敢有絲毫的違抗。
刑堂的氣氛凝重,在昏暗的燈光映照下,每個人都顯得麵色沉重。
“喂,你不累嗎?”刑堂角落,時柒散亂的發絲遮擋了她的大半臉龐,她倚著牆角。
大胡子統領正要對謝輕狂繼續動手,聞言停了下來,狠厲的目光轉向時柒。
他的雙眼因憤怒充滿血絲,仿佛隨時都要爆發出來。
時柒迎上他的目光,聲音平靜卻有力,不緊不慢的說,“他好歹也是謝家的人,打死了,哦不,打殘了,你們以後怎麽在京城混!”
大胡子統領是寒門出身,所以才想趁機教訓一下這些平時囂張跋扈的士族子弟,加上剛才被蕭澤訓斥,大胡子統領覺得臉麵無光,於是把氣都撒在了謝輕狂身上。
現在時柒因為謝輕狂的士族身份為他求情,立刻引起了大胡子統領的憤怒。
他瞪著眼珠子,狠狠地盯著時柒,“你也是個姓謝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著,他直接從旁邊的鐵盆裏拿出烙鐵,烙鐵在火光下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大胡子統領一步步逼近時柒,向著她的臉舉起烙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