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大師,小心!”唐沫芸的警告聲如同撕裂的疾風,瞬間劃破了原本靜謐如水的空氣。
吳太醫站在不遠處,手持毒針,臉上掛著一抹陰險狡詐的笑容。他手中的機關已經準備就緒,隻等發射出致命的毒針。
然而,時柒並未顯露出絲毫的驚慌。
就在毒針即將發射的瞬間,她身形驟然一動,輕盈地躍向空中,就像與風共舞。
毒針帶著尖銳的嘯聲劃破空氣,直刺向時柒。
然而,時柒的動作快如閃電,她在空中巧妙地一個旋轉,腳尖輕輕夾住那根毒針。
隨著她的旋轉,毒針的方向也發生改變,以一種更加迅猛的速度射向吳太醫。
吳太醫臉上的笑容凝固,驚恐地望著那毒針,它正以無法阻擋之勢飛向他的咽喉。
吳太醫的手徒勞地伸向脖子,想要阻止無法改變的命運。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毒針離自己越來越近。
當毒針刺入肌膚的那一刻,吳太醫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他清晰地感受到,毒素在血液中迅速蔓延開來帶來的劇烈痛苦。
這毒針卻巧妙地避開了氣管,僅在肌膚中留下一道微不可見的傷口。
毒素隨之侵入血液,吳太醫的臉色瞬間蒼白,嘴角溢出的鮮血染紅了華麗的官服。
吳太醫心中驚慌,卻也極力保持著鎮定。
他迅速從懷中摸出一粒解藥,正欲服下時,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他麵前。
那是時柒,她的雙眼冷若冰霜,與那粒藥丸形成鮮明對比。
“你不是瞎子!”吳太醫瞪大雙眼,目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鮮血從他的嘴角不斷湧出,染紅了原本潔白的精致銀絲。
時柒並未回應,隻是冷冷地盯著他,語氣中不帶一絲情感,“說出十年前你在黃泉關對白家軍做了什麽,否則毒發身亡。”她的聲音好似來自深淵,讓人不寒而栗。
她的手指如鐵鉗般緊緊扣住吳太醫的右手,讓他無法動彈。
吳太醫眼中的絕望愈發濃烈,他無法掙脫時柒的束縛,眼睜睜地看著解藥在眼前晃動。
他的雙唇顫抖,腹痛如絞,眼中淚水打轉。
“王太師讓我清理戰場時不做處理,任由白家軍屍體引發的瘟疫擴散,他說...戰後黃泉關...肯定保不住,就用瘟疫...害死涼國人...我說完了。”吳太醫的聲音帶著無盡的苦澀和悔恨,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時柒微微皺眉,鬆開了手。
吳太醫如釋重負,趕緊將解藥送入口中。
此刻的他,如同從地獄邊緣走了一遭,臉色蒼白如紙,冷汗淋漓。
吳太醫吞下解藥,整個人癱軟在地,大口地喘著粗氣。
時柒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神複雜,努力壓抑著內心的翻湧情緒。
她想到了那些無辜死去的白家軍將士,他們曾經為國家浴血奮戰,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無人收屍,被歹人故意釀成瘟疫。
她的心中充滿悲痛,但她知道,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死寂得讓人窒息。
隻有吳太醫的喘息聲在空曠的太醫院中回**,如同死神的嘲笑。這種壓抑的氛圍讓吳太醫感到更加絕望。
“白家軍二十萬大軍為何兵敗,無一生還,你去打掃戰場時,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吳太醫漸漸地恢複了些許力氣,他抬頭看向時柒,眼中滿是歉意和無奈,“我隻看到滿地屍體,我知道的並不多。”他的聲音微弱而顫抖,透露出深深的無力感,“我隻是一個棋子,全部聽命王太師。”
時柒的雙眼淡淡地注視著吳太醫,就像能夠洞穿一切謊言。她內心的波動在逐漸平複中,但憤怒和悲痛的情緒仍然在她心中激**。
她明白,這個線索中斷的背後,隱藏著更深的秘密。為了查明真相,她必須親自去現場查看。
十年的時間,足以讓黃泉關成為一片荒蕪之地,白家軍的敗亡之地更是被重軍嚴密把守,成為禁地。
但時柒決心已定,她有了新的計劃。現在有安仁司校事的身份,或許可以進入那裏。
時柒低頭看向吳太醫,聲音冰冷而堅定,話語中充滿威脅,“吳太醫,我會讓你活著離開這裏。但你要記住,若有一日你敢泄露半個字,我必讓你生不如死。”
吳太醫聽在耳中痛在心中,他感到渾身一顫如同被冷水澆透。
他明白時柒所言非虛,時柒冷硬如鐵的語氣和目光中的殺意讓他毫不懷疑自己的下場。
他連連點頭,臉上露出感激涕零的神情,就像看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多謝時大師饒我一命,我一定守口如瓶。”
隨著毒藥的消退,吳太醫的身體逐漸恢複了知覺。
他掙紮著站起來,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這時,時柒迅速塞進他嘴裏一粒藥丸,並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胸口,迫使他吞下藥丸。
吳太醫驚愕地瞪大眼睛,疑惑地問,“這是什麽?”
時柒冷冷地回答,“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發誓嗎?這又是一粒毒藥,慢性的。你必須定期服用我給你的解藥,否則毒發身亡。哦,對了,你是太醫,別想著自己解毒,你應該知道醫聖對於這種毒藥也是束手無策。”
這粒藥丸其實是葉天青給時柒的。
葉天青深知時柒在複仇的道路上會麵臨諸多不可信之人,這種毒藥可以成為她掌控局麵的籌碼。
時柒的話語讓吳太醫徹底陷入絕望。
他明白,自己已經成為時柒手中的棋子,生死完全掌控在對方手中。
…………
離開太醫院,深邃的小巷中,時柒與唐沫芸一同行走。
唐沫芸緊隨時柒的腳步,就像尋找著某種答案。
“時大師,你要去黃泉關嗎?可以帶上我嗎?”唐沫芸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懇切與期待。
時柒忽然駐足,轉過身來看著唐沫芸。
她明白,黃泉關之行必然充滿艱辛與危險,唐沫芸作為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子,是否真的能夠承受這一切?
“以後叫我時柒就行。”時柒的聲音輕柔卻堅定,“黃泉關遠在塞外,條件苦寒,你從小在江南長大,受不了那種環境,而且一路也是危險叢生,你手無縛雞之力……”
唐沫芸聽出了時柒的擔憂,“我知道了,時柒,我就隻是問問。”她的聲音充滿失落。
時柒輕輕拍了拍唐沫芸的肩膀,“你自己小心。”說完,她轉身就走。
忽然,唐沫芸抬眼看向時柒的背影,她咬了咬下唇,似乎還有些不甘心。
她深吸一口氣,大喊著開口,“時柒,我精通西域各種語言,還會騎馬,我可以幫得上忙嗎?”
時柒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唐沫芸。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唐沫芸的提議讓她有些意外。
片刻,時柒緩緩地開口,“那我們就必須再叫上一個人。”
“誰?”唐沫芸好奇地問。
“謝輕狂。”時柒淡淡地回答。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好像在欣賞唐沫芸的反應。
唐沫芸臉色瞬間慘白,一想到在麗春院的遭遇,謝輕狂欺負她還抓她腰的樣子,就心生強烈的反感。
她幾乎無法想象要和這樣的人一起同行。
時柒觀察著唐沫芸的反應,知道唐沫芸對謝輕狂的印象並不好。
她輕輕地笑了笑,“我知道你討厭他,那我們就去教訓一下他,怎麽樣?”時柒壞壞一笑,“我保證給你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