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柒拉近了與唐沫芸的距離,她微微側過頭,在唐沫芸的耳邊輕聲細語,透露了她的懲罰計劃。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小壞,似乎已經預見到了謝輕狂尷尬而又無奈的模樣。

唐沫芸聽著時柒的計策,最初的驚訝逐漸轉化為忍俊不禁的笑意。

她的眼眸中閃爍著興奮與期待的光芒,幾乎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謝輕狂受到懲罰的那一幕。

在這寧靜而美麗的小巷中,時柒與唐沫芸並肩而行。

兩人的身影在小巷中交錯著、重疊著,似乎形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

謝輕狂從睡夢中醒來,便感到一陣莫名的偏頭痛,仿佛預示著有什麽大事即將發生。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絕非普通的頭痛。

家丁突然闖入房間,手中緊握著一封信,說是朔風王府派人送來的。

謝輕狂立刻從**躍起,急切地拆開了信封。

信的內容簡潔明了:【謝輕狂親啟:今日午時,城郊孔廟後堂,為謝九齡占卜。】落款是:時大師。

然而這短短的一句話,卻像一道驚雷在謝輕狂的心中炸響。

讀完信後,謝輕狂心跳加速,手微微顫抖。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迅速整理好衣衫,懷著滿心的期待與激動,朝著城郊孔廟疾馳而去。

孔廟內,朗朗的讀書聲回**在莊嚴肅穆的空氣中。

後堂靜悄悄的,空無一人,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地麵上,清掃過的地麵反射著微弱的光。

正中擺放著一個蒲團,顯然是時大師占卜時所用的。

謝輕狂輕手輕腳地走到角落的蒲團處,小心翼翼地坐下。

他的眼神緊盯著前方,心中滿是期待。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每一秒都變得異常漫長。

他靜靜地等待著,心跳聲在空曠的後堂中回**。每一聲心跳都像是鼓點,敲打著他的內心。

謝輕狂看著太陽緩緩西斜,已經過了正午,但時大師仍然沒有出現,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心中縈繞。

他走出孔廟後堂,再次拿出信箋,仔細查看。

信上沒有錯別字,地址和時間都準確無誤,但時大師依然沒有出現。

突然,一個儒生模樣的人走進了後堂,他看著謝輕狂,拱手問道,“請問是英武侯嗎?”

“是我。”謝輕狂有些警惕地回答,同時也在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儒生。

“有人托我給您帶句話,她已經為您占卜過了,讓您回去。”

“什麽意思?你說的人是不是眼睛看不見?”謝輕狂追問。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他期待了這麽久的結果,竟然就這樣被一句話輕描淡寫地帶過了?

而且還是一個未曾謀麵的人帶來的消息?

“是的英武侯。小生已經完成了托付,就此告辭了。”儒生說完,轉身離開後堂,留下謝輕狂一人在原地發呆。

謝輕狂呆坐在蒲團上,心中的失落和無助如潮水般湧來。

時大師為何沒有出現?這個問題在他的腦海中反複回**,像魔咒一樣無法擺脫。

難道謝九齡真的已經沒有希望了嗎?

他感到一陣心痛,好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正在離他遠去。

太陽繼續西斜,孔廟後堂的陰影逐漸拉長。

謝輕狂獨自坐在那裏,心中的疑慮和悲傷交織在一起,如同被秋風吹過的落葉,散落一地。

他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但他強忍著不讓它們掉下來。

最後,謝輕狂竟然跪在孔子像前,開始懺悔。

他低著頭,雙手合十,聲音哽咽,“孔子在上,弟子謝輕狂,自知罪孽深重,今誠心懺悔。願聖人垂憐,寬恕弟子無知之過,讓謝九齡有生的機會。”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已經暗了下來。

孔廟內的燈火逐漸亮起,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搖曳,為謝輕狂的等待增添了一絲溫暖。

謝輕狂依舊跪在那裏,焦急地等待著。

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饑餓和口渴讓他幾乎無法堅持下去,但他的心卻更加堅定。

他不願離開這裏,還期待著時大師能夠出現,親口告訴他占卜的結果。

在後堂隱蔽的暗格之後,時柒輕輕地抿了一口熱茶,茶香在舌尖緩緩散開。

她的目光透過細密的縫隙,落在仍跪在孔子像前的謝輕狂身上,“怎麽樣,唐大小姐,解氣了沒?”時柒嘴角微翹,眼中閃過一絲調皮。

唐沫芸也從觀察孔中收回了目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但隨即又化為淡淡的遺憾,“還是差那麽一點。”

時柒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既然如此,那就請唐大小姐親自去把這一點完成吧。想必,你心中已經有了完美的計劃。”

唐沫芸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她優雅地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衣裙上的褶皺,然後披上鬥篷,將自己的麵容遮得嚴嚴實實,僅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

她邁著看似沉重實則穩健的步伐,緩緩來到後堂。

謝輕狂一直焦急地等待著,此時看到有人出現,立刻迎了上去,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請問,您是時大師嗎?”

唐沫芸壓低聲音,模仿著丫鬟的口吻說,“我是時大師的貼身丫鬟小舞,時大師讓我轉告你,占卜的結果……”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緊緊盯著謝輕狂的反應。

謝輕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迫不及待地追問,“結果如何?請快告訴我!”

唐沫芸看著謝輕狂那焦急而又期待的表情,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報複的快感。她緩緩吐出幾個字,“謝九齡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幾個字猶如晴天霹靂,瞬間將謝輕狂擊潰。

他呆立在原地,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和絕望。悲傷如潮水般湧來,將他淹沒。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唐沫芸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謝輕狂的樣子。一想到當時在麗春院謝輕狂帶人欺負她,還抓她的腰,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

她等待了一會兒,直到謝輕狂的悲傷達到了頂點,才緩緩開口,“時大師還說了破解的方法。”

謝輕狂猛地抬起頭,眼中的絕望與悲傷瞬間被希望之光取代。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來到唐沫芸麵前,緊緊抓住她的鬥篷,聲音中帶著急切和懇求,“請告訴我!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要救回九齡!”

唐沫芸微微俯身,低聲說,“隻要你把這尊孔子塑像搬到孔廟正堂,卦象就會出現轉機。但是必須保持孔子的像一直端正,否則謝九齡就再也沒有生的機會了。”

謝輕狂二話不說,挽起袖子就向孔子塑像走去。

那尊塑像十分沉重,然而此時的他,卻感覺有無窮的力量支撐著自己。

他咬緊牙關,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讓塑像傾斜。

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在地上匯成一灘水漬。他的雙手被塑像的邊緣磨得生疼,但他卻渾然不覺。

然而這個任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孔子塑像不僅沉重而且需要保持平衡。

謝輕狂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讓塑像傾斜。他知道自己隻有一次機會,如果失敗了九齡就真的回不來了。

謝輕狂終於走到正堂門口,眼看就要成功了。

然而就在他抬腳跨過門檻的那一刻,卻被門檻絆了一下,整個人和塑像一起摔了出去。

“砰”的一聲巨響,謝輕狂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趴在地上半天沒有動彈。

唐沫芸走到他身邊,低頭看著他淡淡地說,“可惜了,你失去了機會。”

謝輕狂猛地捶打著地麵,痛哭流涕,口中喃喃自語,“我沒用!我沒用!”

他的哭聲在空曠的後堂中回**,顯得格外淒涼。

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無情的雨滴打在他的身上,將他淋了個濕透,但他卻渾然不知,隻是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此刻的他覺得自己是個廢物,連自己珍視的人都救不了。

他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軟弱,更恨這殘酷的命運。

就在謝輕狂陷入絕望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他麵前。

人影緩緩蹲下身來,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已經寬恕你了,起來吧。”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輕狂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眼中盡是驚恐。“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