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奇怪的壺

“哇,師傅,你怎麽每次都拿我當白老鼠啊?”鄭雷看著田誠陽與林夕兩人都被彈了回來,一個個彈的受了傷,心裏也是無盡的擔心,不肯上去。

“什麽意思?”田誠陽不解。

“每次都拿我做實驗,明知那東西會把人給彈回來,幹嘛還要讓我去摸啊?又不是阿拉丁神燈!”鄭雷撅著嘴說道。

“我讓你摸是有原因的!剛才你不是已經摸過一下了麽?也沒有見你被彈出來啊,所以我才讓你再去試試的。”田誠陽說道。

“那萬一那東西是個機關,被我一摸打開了呢?我不去!”鄭雷看著牆壁上突出的那一塊說道。

“你真不去?”

“真不去。”

“那好,這樣就好辦了,我現在就帶著你師叔走,剩下你一個人在這裏算了,等什麽時候胡道友恢複過來了,讓她帶你進去吧,萬一你沒有救出那小丫頭……”

“哎,算了算了,我摸還不行嘛!好歹小婉也是我的妹妹呢,像我這麽大義的人,豈能置她於危險而不顧?”鄭雷一邊臭屁著,一邊走向牆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剛才被自己摸掉了一塊漆的地方,伸出指頭小心翼翼的點上去,眼見就要挨住那東西,卻突然停了下來,轉頭對田誠陽說道:“師傅,你在後麵接著我吧,要是我被那麽撞一下,估計就沒了!”

田誠陽點點頭,走到鄭雷的身後,說道:“好,你開始吧。”

聽到師傅的保障,鄭雷方才稍稍安心,把指頭輕輕的按在突出的那東西上麵,在按上的同時,他大聲吼道:“師傅,接著我!”

田誠陽也是瞬間雙手一張,在兩手之間形成一片青色光幕,想一隻網一般,隻等著鄭雷被彈飛回來。豈料他吼完之後,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此時的鄭雷正努力的閉著眼睛,看樣子已經做好了被彈回來的準備。

“雷兒,沒事了,睜開眼睛吧!”

鄭雷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不自信的抬頭看了一眼,看到自己的手還按在那個突起的東西上麵,頓時放下心來,轉頭對田誠陽說道:“哎,師傅,沒事,真的沒事!我摸,我摸,我摸摸摸!”他一邊說著,一邊得意的在突起的那東西上麵一下一下的摸著。

“雷兒,別動!”鄭雷突然聽到田誠陽的聲音,嚇得一下子愣在那裏,看也不敢看牆壁,戰戰兢兢的問道:“師傅,怎麽了?”

田誠陽的一張臉身在那個東西前麵,仔細的看著,一邊看,一邊慢吞吞的說道:“這東西看著怎麽這麽奇怪呢?好像一個東西。”

“鄭雷鬆一口氣說道:“師父,這句話你剛才都已經說過了,你一說就把祖師奶奶給說趴那兒了,還是別說了吧。”

田誠陽白他一眼,道:“你不弄清這個東西是什麽,怎麽讓胡道友過去呢?”

“也是哦!”鄭雷眨巴眨巴眼睛說道,然後看著牆壁說道:“這好像什麽?”

“哇!師傅!”

田誠陽剛轉頭看了一眼,被鄭雷這麽一咋呼,給嚇了一跳,轉頭說道:”你不要這麽一驚一乍的,有什麽不能慢慢說麽?”

“師傅,這東西好像茶壺嘴兒!”鄭雷摸著那個突起的東西說道。

田誠陽道:“早發現了!”

“師傅,要不要把它給摳出來?”鄭雷躍躍欲試。

田誠陽盯著那個東西看了一會,說道:“你先看看能不能拿下來再說,先把旁邊的土給摳掉一些。”

“好嘞!”鄭雷伸手在壺嘴的周圍一陣猛摳,直摳得手指頭酸脹,方才停下來,牆壁上麵,已經被摳出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坑,而那個突出來的東西在這個坑裏,又顯露了一部分。

“師傅,果然是壺嘴兒!”鄭雷指著那個東西說道。

“你輕輕晃一下,看能不能把它給晃動!”田誠陽說道。

鄭雷依言捏住壺嘴一陣猛晃,把壺嘴旁邊的泥土再次晃動下來不少,而壺嘴也終於有些鬆動。

“師傅,好像能拿出來啊。”鄭雷轉頭高興的對田誠陽說道。

“好,那繼續!”

鄭雷滿心歡喜的繼續在壺嘴旁邊努力的摳著,他知道,眼前這個東西定是一個寶貝,不然的話,也不會讓胡媚都無法向前一步,要知道,胡媚的修為比起田誠陽來,隻高不低。而且看田誠陽的態度,分明就是要把這個東西給拿出來收為己用,到時候拿下來了,田誠陽摸不得,林夕同樣摸不得,而胡媚就更不用說了,大老遠的便癱在那裏,分明就是她的克星,哪裏還敢挨住它啊,到最後,這寶貝疙瘩,還不是自己的麽?

鄭雷越想心裏越激動,手上不由得更快了, 隻是片刻功夫,壺嘴便全部露了出來,壺嘴的根部,也露出一片光滑的金色壺肚子。

“哈哈!發了,發了!”鄭雷心裏顛蹦顛蹦的想著。

突然,一陣青煙從壺嘴中出來,隻把鄭雷嗆得連連咳嗽,往後退了兩步,說道:“你妹的!什麽毛東西?你真以為你是神燈啊,被我一摳一摳就放個屁出來!”

話剛一說完,好似回應鄭雷的話一般,青煙中傳出一陣陰森的笑聲:“呼呼哈哈哈哈!我終於重見天日了!哈哈哈哈……”

“我擦!真是神燈?”鄭雷瞪大了雙眼看著青煙。

青煙緩緩的縮回去,然後一個人出現在鄭雷的麵前,確切的說,應該是半個人出現在鄭雷的麵前。

“我嘞個去!怎麽是半截兒?”鄭雷驚訝道。

“誰在那裏聒噪!”半截人怒目而視,聲如洪鍾。

他的聲音極具穿透力,仿佛一個千斤巨錘一般直接砸在鄭雷的心頭,頓時讓鄭雷感覺肚子裏麵好似一連串的爆炸一般。

鄭雷抬起有些發白的臉,轉頭看看田誠陽,隻見田誠陽的臉也是一陣青,一陣白,捉摸不定,顯然被這半截吼了一句,同樣也不怎麽好受。之前田誠陽就因為這個壺受過傷,現在又被震了幾下,內髒更加的難受。

原本受了傷靠在牆角的林夕,被這半截人吼過一陣之後,更是連連吐血,剛才內髒的傷,就讓她神情萎靡,此刻又連續被震了一通,頓時麵如金紙。

再看後麵一直匍匐著的胡媚,當著半截人出現之後,她幾乎把整個身體都貼在了地上,並且渾身瑟瑟的發抖,仿佛一個乞丐突然見到了皇帝一般,嚇得不知所以。

“怎麽就我沒什麽事?”鄭雷心中充滿了疑惑。

“小子!你在那裏想什麽?是不是在打歪主意?”半截突然衝著鄭雷吼道。

怎麽一開始就把矛頭指向我?鄭雷心裏極度的鬱悶,在場之人,哪個不比他的修為高?怎麽不找他們,偏偏找這個修為最弱的人?難道就看著他最好欺負了麽?

鄭雷嘿嘿一笑,說道:“神靈大哥,打擾你睡覺,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們一群人玩過家家呢,不小心來到你這裏了,剛好你家大門的門閂露了一點,我一時好奇,就把門閂給拉開了,這個,您看我也不是故意的,您還是放我們過去吧。”

田誠陽在一旁一聽,頓時心裏直呼不妙,哪有這麽說話的?人家被困在茶壺裏不知多少年了,怎麽能說是人家的家呢,再說,自己這四個人,怎麽看也不像是在玩過家家的人啊。這孩子!怎麽這樣說話呢?田誠陽心裏焦急的說道,可是他現在內息不穩,需要抓緊時間平息一下自己體內紊亂的氣息,這種狀態,難以與這半截不知道是妖是鬼的東西匹敵。

“你說什麽!?你們幾個在玩過家家?”半截人指著鄭雷四個人說道。

鄭雷一聽,頓時心中驚呼一句:壞了,剛才一時心急,連自己說的什麽都不知道,該死,我怎麽說成玩過家家了?我擦!我有這麽蛋疼麽?完了,這回真完了,估計他連腳趾頭都不相信了!

“你們竟然在玩過家家!誰讓你們在這裏玩的?”半截人氣呼呼的瞪著鄭雷吼道,每次大吼,他的聲音都像是敲鼓一樣,在每個人的心頭響起,把每個人的內髒都震得轟轟亂顫。

田誠陽原本就內息不穩,被這廝時不時的吼一句,直震得難以平複,地上的林夕也隨著這廝的吼聲,嘴裏一點一點的滲著鮮血,這廝的吼聲太過詭異,若隻是聲音的話還好說,林夕和田誠陽有數不清飛方法可以讓自己聽不到,但這震**之力卻是傳統了一切東西,直接作用在幾人的內髒中,甚至作用在他們的意識中。

不過林夕若是就此就被打趴下了,那她“白雲醫仙”的稱號也太浪得虛名了,她強忍著自己內髒的上,伸手摸出一粒丹藥,艱難的放入口中,隻幾個呼吸間,麵色便已好轉,然後又取出一盒金針,在身上刺了十幾根。做完這些,林夕便盤膝坐在地上調息。

鄭雷被半截人吼得不知所以,要他去與這突然出現的東西對抗,他可沒有一點的底氣,在場幾人哪個都比他的修為要高得多,他們都無法承受,自己就更不用說了,至於為什麽目前隻有自己平安無事,他一時間也根本找不到原因。

“你們竟然不等我就自己玩!你們為什麽不等我!”半截人呼呼的出了幾口惡氣,接著吼道。

“嗯?神馬情況?這貨是什麽意思?”半截人的話讓鄭雷不禁陷入困惑中。

“難道這貨是個大腦沒有發育完全的孩子?”鄭雷在心中猜測道,他抬起頭,試探著小聲說道:“咱們一起玩?”

頓時這半截人一愣,愣了大概五秒鍾那樣,然後哇的一下哭起來,哭的那個痛喲,直哭的鄭雷都感覺到心酸,若不是身旁有師父和師叔,還有小婉的祖師奶奶,鄭雷還真以為這貨很悲慘呢。

突然,半截人擦一擦眼淚,看著鄭雷道:“真是太謝謝你了,這麽多年都沒人陪我玩過,他們都說我是笨蛋,不陪我玩,你是第一個陪我玩的人,為了表示感謝,我們擁抱一下吧!”

“什麽!?”鄭雷看著飄在半空的那半截人,雖然這貨隻有半截,可他的胸肌可不是一般的強壯啊,要是被這熊廝抱一下,非死即傷啊。

“哎,還是算了吧,我哪裏經得起你的熊抱啊?你要玩是吧?我看咱們還是玩捉迷藏吧?”鄭雷連忙把話題給轉移開來。

“捉迷藏?好玩,好玩,那我藏著,你來找我!”說完半截人嗖的一下消失不見,剩下鄭雷和田誠陽麵麵相覷。

“師傅,咱們走不?多好的機會啊。”鄭雷小聲說道。

田誠陽看看四周,點點頭說道:“你來扶著你師叔,我去扶著胡道友,咱們速速離開這裏。”

“好!”鄭雷也不含糊,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那孩子一時間被他給騙了,萬一耽誤的久了,等那孩子反應過來,估計非要暴走不可。

當下能行動的兩人各自扶著一個不能行動的人,踉踉蹌蹌的朝著甬道裏麵走去。

當胡媚路過那個壺的時候,她整個人好似承受了一座山的壓力一般,連抬腳都極為困難,若不是田誠陽死命的拖著她朝前走,憑她自己,根本沒法朝前走出一步。

四人匆匆的朝前走著,走出了兩三百米的時候,胡媚才慢慢的好轉過來。

看到胡媚無恙,田誠陽擔心的問道:“胡道友,剛才你怎麽了?”

胡媚似乎不願意提起剛才的一幕,僅僅是被田誠陽這麽一問,其臉上便浮現出一股不自在的神情,但她還是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道:“剛才小雷摸到那個東西的時候,我突然間有了一種感覺……”

“什麽感覺?”田誠陽問道。

然後沒有了胡媚的聲音,田誠陽疑惑的看了胡媚一眼,頓時無法淡定了,隻見胡媚再次恢複了那種異常恐懼的表情,好似她的麵前是她永遠無法攀越的克星一般。

“怎麽會這樣?明明已經走出那個壺的距離了。”鄭雷擔心的說道。

這時候林夕虛弱的說道:“我們……好像……還……沒有……”

鄭雷聽到林夕的話,轉頭看去,隻見那半截人怒目圓睜的朝著他們飄來,隻是眨眼功夫,便已到了他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