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錢錢火大的掀開被子,鞋也沒穿,光腳騰騰的跑到院門口,刷拉一聲開了門:“大清早的誰啊?誰要燒房子啊?”
“你就是那南盛家族的癡女吧!全身髒兮兮的,臭死了,難怪腦子壞了!”
蘇錢錢聽著聲兒了,才睜了睜眼睛,看清是誰,是一個管事的嬤嬤帶著兩個丫鬟站在門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滿眼嫌惡的看著她。
“你誰啊?嘴巴那麽臭,剛用茅廁的廢水刷過牙吧,難怪那麽臭!”蘇錢錢露出難聞的表情,掩住口鼻說。
“你?”
嬤嬤被說得臉紅脖子粗的,用手指著蘇錢錢憋得說不出別的字來,身後的兩個丫鬟忍得難受,粉俏的小臉蛋通紅得像極了小蘋果。
“媳婦,誰啊?”
宋真也起來了,張嘴喊道。
一見是王嬤嬤,臉色變得難看,血色盡失,細如蚊呐的問:“王媽媽,你來找我們有什麽事啊?”
老嬤嬤狠狠的剜了眼宋真,把所有的羞憤怪在了他身上,不免上手就要打,反被蘇錢錢搶先一步,一巴掌下去清脆利索,五個鮮紅的手指印赫然觸目驚心,人不大勁兒卻使足了。
疼得王嬤嬤“哎喲喲”的直叫喚,紅了眼,咬著一口老牙,招手要打蘇錢錢,宋真快速上前,挨了這一巴掌,白白嫩嫩的臉頓時就紅了一片,看得蘇錢錢火更大了。
高抬腿,一腳踹在王嬤嬤的下巴處,咯嘣兩聲,兩顆黃牙嘣落在地,嘴角也出了血絲,可疼壞了王嬤嬤,唔唔唔的喊著疼,一張老臉皺得幹巴巴的,跟那風幹的樹皮一樣。
蘇錢錢覺得還不夠,還要上腳,被一個較為機靈的丫鬟,紅穗喊住:“三少奶奶,王媽媽是大夫人從娘家帶來的陪嫁,這府裏的沒一個不尊她敬她的,今日你下重手打傷了她,大夫人定會罰你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蘇錢錢想了想,反正已經打了,重不重手都一樣了,然後一頓的拳腳相加,可疼壞了王嬤嬤這把老骨頭啊!
這老眼青了黑了,鼻子也歪了,嘴巴都斜了,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不是紫了就是破了血,真是遭了大罪了,這回去不在**躺個百天的,是好不利索的。
那兩個丫頭一邊看,一邊心驚肉跳的,這新來的三少奶奶好凶殘啊!好暴力啊!難怪是瘋子,聽說瘋子有天生的怪力,打起架來是不要命的啊!
不過這王嬤嬤一向是被人奉承慣了,說話尖酸刻薄,行事斤斤計較,這府上的下人無一沒領教過她的巴掌,二人也不由得有些幸災樂禍的暗喜!
宋真傻眼了!心想完了完了,大娘娘到時候一定會把媳婦往死裏打的!到底該怎麽辦啊?
蘇錢錢這頓氣出的爽,神清氣爽啊!昨天的委屈,今早的暴躁全都煙消雲散了!
不由得拍了拍手,勾唇一笑,一腳踩在王嬤嬤的背上,半彎下身子,沉聲道:“記住,你是下人,我是主子,以後見著我說話客氣點。就算是傻子,也不能羞辱,不然就不是一頓揍那麽簡單了。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
王嬤嬤徹底明白了,瘋子不能惹,尤其是蘇錢錢這樣不要命的瘋子,那拳頭可真結實,腳力穩準狠!可真疼死了!
“明白了,就趕緊滾!別髒了我的地方!”
說完,蘇錢錢拉著宋真打算回屋子穿衣洗漱,卻被紅穗叫住:“三公子,三少奶奶,今日是你們夫妻二人回門的日子,大夫人發話了,讓王嬤嬤陪你們去庫房挑選一些東西,回門省親。”
蘇錢錢轉過身,仔細的打量著丫鬟,長得很標致的,尤其那雙眼睛跟狐狸一樣,心思玲瓏,奈何在這深門大院的想要活得命久,多餘的心思收收,少多嘴。
“知道了!什麽事再著急也得洗漱了,吃飽飯了,再說也不遲啊,是不?”
不等丫鬟紅穗答話,拉著宋真就往屋裏一進,想著關門的,免得看著三人壞心情,倒胃口,奈何這門被楚無落踹壞了,隻好背對著那三人,與宋真收拾,簡單的吃了頓飯。
這飯吃飽了,心情好了不少。可就苦了那三人了,傻傻的站在野草中被蚊蟲啃咬,也得忍著等著,苦不堪言。
終於,蘇錢錢拉著宋真出來,對著他們說:“好啦!我們走吧!”
然後,伸了一個懶腰,隨手掐了一根草尖兒剔牙,大搖大擺的從王嬤嬤身邊走過,那樣子好生的囂張!
看得王嬤嬤暗搓搓的磨牙,心中想,等回了夫人,看你這小賤蹄子還囂張?!
兩丫鬟趕緊攙著王嬤嬤跟上蘇錢錢,不敢跟得太近,留著十步左右的距離。
走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來到了庫房門前。
看守庫房的大叔,見是王嬤嬤趕忙問清了,是大夫人讓三公子和三少奶奶來這挑選回門禮的,心下頓時明白該如何行事。
便打開了房門,領著蘇錢錢和宋真走進庫房的第一層,敷衍道:“這裏的物件,請三公子和三少奶奶隨意的挑選。”
說完,自行的下去了,不等別的吩咐,坐在庫房門前,哼著小調,喝著茶水,疑惑王嬤嬤的臉咋回事啊?被誰打了?
蘇錢錢也沒多計較,拉著宋真在屋中轉悠起來,看了半天也沒看上一件滿意的,這一層都是些破爛玩意,不值錢的東西。
就拿那些首飾說吧,做工粗糙,用料劣質,應該是用來打賞丫鬟下人的,那些茶葉藥材啊,不是陳年的就是下腳料。
“你們東封家族最近銀錢很虧空麽?就剩這些破爛玩意了?”蘇錢錢略微諷刺的說。
王嬤嬤老眼珠子一轉,歪著嘴,口齒模糊的說:“回三少奶奶的話,我們東封家族一向以儉持家,不像你們南盛家族奢靡享樂。”
蘇錢錢點點頭,倒是頗為讚同:“這話也沒錯!我們南盛家族那是有錢花不完,當然得及時行樂啊,否則這一輩子豈不是很虧啊!哪像你們東封家族窮的就剩這些破爛玩意了。”
一邊說還一邊挑出兩件放在手裏把玩,眼裏滿是譏諷。
“你?”
王嬤嬤被氣得無話可說。
“三少奶奶,就算東封家族沒有南盛家族有錢,但好歹是一片心意啊,所謂禮輕情意重啊。貴在一片心意上啊,您說是不?”紅穗嘴角含笑著說。
“好一張利嘴!不錯不錯,那我就要這兩件了!你,給我找個勉強能看的盒子包起來。”說著,蘇錢錢把手上的丟給了紅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