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郊的山頭染了些薄雪,懸崖上旁偶爾還能看到幾支瘦櫻。
薑竹西一隻手伸出窗外折了一支盛開在冬夜裏的瘦櫻,腦子裏想的是盛家臥室床頭櫃上那個釉色的花瓶。
花瓶裏少了株花,她剛好折一枝回家。
兔女郎站在起始線滿臉笑容,一條絲巾從手中猛然飛揚,落地的那一刻,兩輛車如離弦之箭一般同時起步。
轟——
輪胎抓地的聲響刺耳又熱血,一旁的人口哨聲震天,唯有盛清焰躬著腰,沉默不言。
淺水灣的山路彎道很多,也適合飆車一族在這裏甩尾漂移,這種刺激腎上腺素的運動永遠是他們的最愛。
肖慎之看著後視鏡裏緊跟其後的帕加尼,忽然就放鬆了下來,連拐彎都磕磕絆絆的,看來並不是個什麽行家高手,虧他還緊張了半天。
他心裏已經篤定,薑竹西這個女人隻會放大話,這輪賭局她輸定了。
官舍VIP房間
有幾人或坐或站,正饒有興致的看著正中央的大屏幕,大屏幕正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播放著兩輛車在山路疾馳的景象。
“這帕加尼輸定了啊,拐彎都不利索。”
“我看也是,起步挺猛,但是一到拐彎就打擺子,這看著倒像是個新手,嘖嘖……新手女司機,真可怕,飆什麽車啊,隻適合在公園大道跑直線。”
“老大,你怎麽看?”白將仙湊到盛淮左跟前,八卦的問道。
盛淮左搖了搖手裏的酒杯,酒杯裏的冰塊叮當作響,“帕加尼在學習。”
“嗯?什麽?”白將仙有些不明所以。
盛淮左的眼睛盯著屏幕裏的那輛帕加尼,好像要透過車看清楚裏麵的景象,手指細長,揮刀時冷豔狷傲,握著方向盤也應該是果決的。
“帕加尼在學習前麵那輛車的拐彎方式,司機深諳心理戰術,隻緊緊咬著,不超過也不落後,不出五分鍾,帕加尼應該就要逼近蘭博基尼了。”
隨著盛淮左的話音落下,屏幕裏的那輛紅色帕加尼竟然就直接追了上去,在過下一個彎道時差點把蘭博基尼擠到了排水溝裏。
盛淮左輕輕勾了勾唇角,“好吧,是我小看她了,隻需要一分鍾而已。”
他放下了酒杯,緩緩起身。
“老大,你要走了?不繼續看看。”
盛淮左搖搖頭,“不用看了,結局已定了。”
他丟下這樣一句話,隻留下房間裏麵麵相覷的幾個人。
“定了啥意思?剛不是還在誇帕加尼嗎?”
“哎呀,看了就知道了,還剩最後一個彎道了。”
盛淮左來到天台打了個電話,“喂,給我調一輛直升機過來。”
“好的,老大,請問您要去哪裏,是否需要人跟著?”
盛淮左心情頗好的回道:“那倒不用,陳行硯被人堵到了,我準備去收個尾順便請一隻小野貓喝罐飲料。”
直升機很快就抵達了官舍頂層的停機坪,盛淮左跳了上去,“走吧。”
淺水灣有七個彎道,第七個彎道過後就是一條距離大約隻有一千米的直路,路的盡頭是懸崖,懸崖邊上隻堪堪布置了幾個護欄。
淺水灣飆車的規定大家都彼此心照不宣,隻要誰先在懸崖盡頭前刹車,誰就認輸。
肖慎之從來沒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