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初戰,新人脫穎而出(4)

梁友夾著皮包,急匆匆向秦梓人辦公室走去,連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也是心不在焉地“啊”、“你好!”應付一聲。

梁友敲敲秦梓人辦公室虛掩著的門,喊了聲“報告!”。

秦梓人在接電話,向他招招手。

梁友進去,在沙發上坐下,一抬頭看著天花板上吊著的燈籠,便仔細地“品”起來。

秦梓人還在接電話,“嗯”、“好,好的”。

梁友注意到這盞燈籠跟以前看到過的很不相同。以前大戶人家用的、店鋪掛的、過年過元宵節掛的,多數是長桶型,而秦梓人掛的這盞燈籠呈圓桶型,與橄欖比又不一樣,兩頭沒那麽尖;表麵糊的是那種很講究的絲綿紙,看上去不容易受潮浸濕,而且其顏色黃中帶紅,很透光、很透明。這盞燈籠裏麵的骨架是用湘竹或是燕竹劈成很勻稱的篾子編織的,可以折疊,裏麵點的不是蠟燭,而是裝了電燈泡。在梁友眼裏,它完全可稱得上是一件精美的工藝品。不過,很可惜,燈籠的表麵有幾處明顯補過的痕跡。

“審完了?結果怎麽樣?”秦梓人已經接完電話,打斷了梁友的遐想。

梁友想從沙發裏站起來,秦梓人連忙擺擺手,示意他坐著。

“剛審完,秦局。”梁友還是站了起來,從皮包裏抽出審訊記錄,放到秦梓人麵前。

秦梓人看完記錄,身體往椅子上一靠,“這麽說來,台灣蔣軍已經在對‘國光計劃’實施實戰檢驗檢查了。梁友同誌,看來,他們現在已經開始對我沿海地區實施偵察,是為了尋找正式實施‘國光計劃’的突破口和登陸點,後麵還會加大偵察力度。因此,從現在起,蔣軍的一切行動,包括空中飛機的軌跡、偵察艦船的軌跡,都要給它記錄在案,那麽,它那個‘國光’就瞞不住我們了。”

梁友說:“局長說的對。從審訊結果來看,蔣匪已經開始進行到計劃的檢查、推演階段,說明這份計劃早已製訂完畢。”

“對。另外,梁友同誌,你不是跟我說過,在台灣台北還有一個‘巨光作業室’,估計也在製訂作戰計劃,你們現在有什麽新發現?你們在偵察中注意一下,看它與‘國光計劃’有沒有關係,是什麽關係?”秦梓人說。

梁友說:“已經有反映了,局長。‘巨光’是美蔣聯合搞的作戰計劃,目的是向美國爭取軍援,是虛晃一槍的把戲。另外,秦局,根據俘虜的匪徒交代,密碼本已被——”

秦梓人指著他麵前的一個本子:“喏,在我桌上,你帶回去。這不過是他們現階段用於偵察和訓練的低級密,我說得不錯吧?”

梁友不能不佩服老局長的眼力,“是的,瞞不過您。但是,我有一個想法,——”

秦梓人眯縫起眼,說:“我替你說吧,是不是想利用這幾個匪特做點文章,唱一台‘周瑜詐蔣幹’的戲?”

梁友笑了,“對對,我讓九處的同誌一起參加審訊,就是這個打算。現在把人交給九處了。我估計,這個滕寶明中校和報務員淩鬆槐會聽話、會配合的,我要釣它的魚,讓台灣放心大膽地派人過來,我們也好繼續摸摸他們的底,這是樁便宜買賣。”

秦梓人說:“你個梁友啊,你倒可以去九處了!”

梁友沒有興奮,接著說:“最主要的,我是考慮,讓淩鬆槐這部電台與台灣保持聯絡,使台灣不至於馬上停用現在的這套密碼,我們的解密過程也省事不少。”

秦梓人說:“好嘛,一石三鳥,何樂不為?”

正說著,小林從隔壁房間過來,說:“局長,軍委作戰室電話,保密機。”

梁友站起身要走,秦梓人的手朝下一按,示意不要走,讓他坐下,同時抓起桌上紅色電話機聽筒:“我是秦梓人。”

電話那頭的鮑秉義大聲說:“老夥計,我不找你,你就不想著給我打個電話呀!”

秦梓人說:“哎呀老哥哥,我哪還有談情說笑的雅興呐!鮑副總長有什麽指示,照直吩咐就是!”

另一頭的鮑秉義說:“言歸正傳啊。老秦,你們報來的情況很及時,很重要。蔣介石征兵五十萬,連囚犯都不放過,看來他確實要鋌而走險、孤注一擲了!”

盡管看不對方的臉,但秦梓人卻很嚴肅,說:“副總長的判斷完全正確。從發表‘元旦文告’,到成立以他為首的五人‘反攻行動委員會’,又在秘密製訂反攻大陸的‘國光計劃’,現在又發布《征兵動員令》,向老百姓搜刮六千萬美金的特別捐,他蔣介石已經不加掩飾,等於公開向我們叫板了。”

鮑秉義說:“對。蔣介石這個人,一向詭戾乖張,剛愎自用。他會將輕舉妄動、反複無常當做出其不意的。我們跟他打了這麽多年的交道,對他的底細是一清二楚。”

秦梓人說:“是的,不過,他以前從日本人那裏也學了一套,現在又有美國人給他當教師爺,現在的名堂比以前多了一些了。”

鮑秉義說:“他萬變不離其宗,**是他終身的職業,就跟狗改不了吃屎一樣。我們絕不可掉以輕心。”

“我們一定提高警惕。”

“從時間上看,他現在開始征兵,到真正動手實施‘國光計劃’,至少需要半年時間,這就給你們偵破‘國光計劃’,拿下這份計劃,留足了時間。”

“這個問題我們也想過。但是,按照你對蔣某人下的評語,他老蔣往往不按常規出牌,說不定會不計後果地發動突然襲擊的!”

“對對,老秦,我正想提醒你。他很可能邊征兵邊開戰,把美國人拉下水,讓美國人卷進來,可能還不僅如此,他或許還想把蘇聯也拉進來,挑起世界大戰。”

“我們正在加快步伐,想盡一切辦法,盡早拿下‘國光計劃’,讓中央有所準備。”

“哎呀,說到中央我倒忘了告訴你了,周總理今天中午來檢查工作,我們向他詳細匯報了你們的偵察成果,總理對你們的工作很滿意,還特別交代我向你問好呢!”

“感謝總理的關心!這是我秦梓人和全體情報工作者應盡的職責。”

“老夥計,你千萬要愛護自己的身體啊!跟辛月離別快有十五年了吧?”

“十四年多吧。”

“老夥計,還要讓你的辛月同誌再委屈一段時間,等這次‘國光計劃’偵破了,粉碎了敵人的反攻陰謀,我可以向總理匯報,讓她想辦法回來,回到你的身邊。”

“一切以革命利益為重吧!”

“你一個孤老頭子,又是個工作狂,千萬注意身體啊!你那個胃病怎麽樣了?後來檢查過沒有啊?”

“謝謝老哥哥關心,就那樣,礙不了事。”

“不能大意!下次到北京來,安排你去301醫院做個全麵檢查。”

“到時候再說吧。先在這裏謝謝老領導!”

“說謝就生分嘍!咱老哥倆誰跟誰呀!我向辛月同誌保證過,一定要照顧好你的身體,讓你們歡天喜地團圓的,可是,沒有盡到責,食言了,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好,不扯了,注意身體啊!我掛機了。”

“好,再見!”

秦梓人掛上電話,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用手抹了抹臉頰,穩了穩神。“哎,梁友同誌,我們剛才講到哪兒啦?”

梁友說:“剛才說到讓九處控製——”

秦梓人桌上的紅色保密機電話又響了,秦梓人又做了個讓梁友等一等的手勢,握住聽筒,剛靠近耳邊,送話器裏傳出周恩來的聲音:“梓人同誌嗎?我是周恩來。”

秦梓人情不自禁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總理,您好!我是秦梓人!”

周恩來說:“梓人同誌,你還好吧?你那個腳踝好點了嗎?走路方便嗎?”

秦梓人說:“謝謝總理掛念,不礙事,走路不礙事!”

周恩來說:“不礙事就好!我是手不靈,你是腳不行,咱們是同病相憐啊!”

秦梓人很激動,說:“總理,您可千萬要保重啊!鄧大姐可好?”

周恩來說:“她很好的,謝謝你關心她。噯,梓人同誌,在這裏我要代表黨中央和毛主席,代表中央軍委感謝你和辛月同誌啊!辛月同誌去台灣已經有十三年了,秉義同誌告訴我,那份‘國光計劃’就是她發回來的,這個同誌很了不起啊!蔣介石的這個陰謀徹底粉碎後,你可以下命令讓辛月同誌馬上返回,我要當麵感謝她!我今天想要告訴你的,是你們及時、準確地偵察到了台灣的情況,很及時,很重要啊!”

秦梓人說:“總理,這是我們的職責嘛,應該的。”

周恩來說:“噢,好的。梓人呐,蔣介石一直不甘心失敗,反攻之心不改、亡我之心不死,國際上一有風吹草動,他就蠢蠢欲動。從你們偵破的情報和其他渠道傳來的情況看,台海一戰,勢不可免!”

秦梓人點點頭:“嗯。”

周恩來說:“但是,中央和毛主席縱觀全局,海峽兩岸的中國人,不希望國共兩黨再開內戰,力爭用和平方式解決台灣問題。如果非要打一仗,讓蔣介石徹底死心徹底服輸,中央不希望台灣這一仗在今年打,最好推到明年或者後年。因為,你是知道的,國際、國內的形勢暫時對我們不利。蘇聯撤走了專家,毀棄了全部合同,又在我國邊境搞摩擦,我們的邊境不大太平;南麵,印度反華勢力十分囂張,大有一觸即發之勢;主要是我們國內連續三年遭遇特大自然災害,經濟衰退,人民群眾生活十分困難,情緒不大穩定。所以,毛主席不希望這一仗在今年打。但是,這並不表明我們害怕,不敢打,主要是考慮一旦打起來,我們的損失要大一些,人民群眾遭受的困難要多一些。中央也知道,蔣介石不會按我們的意圖想的,相反,他會利用這些,他會以為這正是他反攻大陸、卷土重來光複大陸的大好時機。你們搞到的情報正好說明了這一點。因此,我們有兩手打算,準備他早打、大打,如果你們搞到周密的情報,我們有可能公開揭露他,製止這場戰爭的爆發。”

秦梓人說:“我們明白您和中央的意圖,我們力爭盡快搞全這份計劃。”

周恩來說:“好的,梓人同誌,我要不客氣地跟你說,這就要看你們進一步的情報了。你們要下死決心把蔣介石的‘國光計劃’搞到手,全麵掌握蔣介石的總兵力,以及戰略部署,尤其是發動襲擊的時間和詳細地區。此外,要特別重視和弄清美國人的真實態度。要查明美國人是不是準備介入進來,直接卷入這場戰爭,還是躲在幕後指揮,向蔣介石提供軍援;是準備打有限戰爭還是準備大打,一定要盡快偵察清楚。你們的情報一定要準確,包括任何細節,都要一絲不苟,不能把估計當情報,更不能靠推理搞情報。”

秦梓人說:“一定,請總理和黨中央放心!”

周恩來說:“我相信同誌們的智慧和能力,完全相信你梓人同誌!隻要你們及時地,趕在蔣介石動手之前搞到全麵的情報,我們就能掌握戰爭主動權,徹底粉碎美蔣發動反人民戰爭的陰謀,必要時中央可以公開揭露他們的陰謀,製止或者推遲戰爭。”

秦梓人說:“請總理放心,請黨中央放心,我們一定不折不扣、圓滿完成黨中央和中央軍委交給我們的任務,盡快拿下‘國光計劃’,確保中央打贏這一仗!”

周恩來說:“好啊,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如果情況緊急,你完全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

秦梓人說:“明白,我們會及時向中央軍委報告、向您報告的。”

周恩來說:“好吧,來北京的時候,到我家裏來坐坐嘛!”

秦梓人說:“一定!總理,您要保重啊!請向大姐問好!”

秦梓人掛上電話,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不是周恩來親自打來了電話讓他感到意外與驚奇,也不是周恩來在電話裏噓寒問暖讓他受寵若驚,因為,這在過去,在他以往的工作中,特別是在解放前,在中央軍委二局工作時,直接接受周恩來的領導和指導慣了,直接向毛澤東主席匯報情況也是常有的事;他之所以感到不平靜,是周恩來的電話讓他再一次感到了新的責任,感到了新的使命,感到了中央和毛主席、周總理對他的信任和期望。

梁友不甚清楚秦梓人此刻的心情,隻知道是周總理親自打來的電話。梁友還知道,周恩來總理是我軍情報戰線的創始人和領導者,曆來十分關心和重視情報局的工作。他還知道,秦梓人局長、鮑秉義副總長原來都是軍委二局老資格的“特工”和領導者,跟周恩來總理,甚至跟毛澤東主席都很熟。想到這裏,梁友不禁脫口而出:“秦局,您什麽時候有空,給我們處新來的同誌講講我軍情報史,怎麽樣?”

秦梓人被梁友提出的意外問題楞住了,“哦”了一聲,“要我講情報史?我沒那個資格。”

梁友解釋:“也不要全麵,就講講紅軍時期和延安時期你們老一輩情報工作者的經曆,是如何配合正麵戰場,為黨中央提供情報的。”

秦梓人搖搖手:“不不,我還不夠那個格,不夠格啊,我的梁友同誌!”

“哎呀!局長,你不夠資格還有誰夠啊?”梁友也有點倔脾氣,想到的主意不肯輕易放棄。“作為傳統教育嘛,用情報戰線老一輩無名英雄的英雄事跡教育現在的年輕一代,你總不至於放棄教育吧?”

秦梓人用手點點梁友:“好小子!你用激將法是吧?傳統教育可以搞,也應該搞。好吧,抽個空,到你們處去給年輕人講講當年周總理和毛主席是怎樣關心、重視情報工作的,提高大家對做好工作的信心和決心。”

梁友嘿嘿笑了:“說真心話,局長,我也要聽呢。你們的事跡我也是半路貨,道聽途說來的。”

秦梓人很認真地關照:“哎,不許擴大範圍啊,就你們處的新兵蛋!”

“明白,不擴大範圍。”梁友拎起包要走,秦梓人按按手,讓他坐下。

秦梓人說:“讓你留一留,是有件尷尬的事。”

梁友感到奇怪,什麽事讓一向幹練、爽快的老局長欲言又止?

秦梓人問:“嗯,你們那個老郭同誌近階段有什麽情況?”

“沒什麽呀,”梁友覺得秦局長問得蹊蹺,用心想了一想,“是這樣的,秦局,郭政委把業務、行政這一攤工作交給我以後,重點去抓思想政治工作,對我的工作是全力支持的,從不幹涉、從不幹擾。”

“你有沒有覺察到他的革命意誌、工作熱情有什麽變化?”

“他的工作是輕鬆了許多,也經常去基層第一線走走,看看。”

“看來,壞就壞在到一線去走走了!”

“局長何出此言?”

“嗨!有人跟我說,這個老郭生活作風出了點問題了。”

“不會,不會吧?”

“你看,你看看你,在一個處工作,簡直是充耳不聞!”

“究竟出了什麽情況啊,局長,我真的不了解發生了什麽。”

“最近一個階段他是不是常去找那個新提拔到八科當科長的薑鳳旗?”

“郭政委是經常去新八科的,找薑鳳旗同誌也有可能。我認為,他以前是業務幹部出身,現在是一個處的政委,下基層去關心工作、指道工作很正常,值得奇怪嗎?”

“現在的問題是,他隻找女同誌,而且找的是年輕漂亮的薑鳳旗!”

“喔!”梁友聽了很不以為然。“這個我知道。郭政委去年給薑鳳旗同誌介紹了去國外工作的一個少校做對象,去關心關心很正常嘛。”

秦梓人站起來,離開座位:“現在的問題不僅僅是介紹什麽對象、關關心這麽簡單了,快要,嗨,我都說不出口!快要睡到薑鳳旗的**去了!”

梁友很是驚愕:“不會吧?他一個老革命,又是政治委員?”

秦梓人說:“有人在你們八科的值班室親眼看到他抱著人家親嘴!有一次,薑鳳旗同誌披頭散發地跑出門外,眼眶裏含著眼淚!這麽嚴肅的事,難道人家編得出來嗎!”

梁友聽了,如五雷轟頂,怎麽也不敢相信,嘴裏喃喃地說:“真有此事?”

秦梓人低下頭,踱起步:“我知道的,他老婆前年得了**頸癌,他很痛苦。但是,他,他怎麽能意誌衰退,把自己的快活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啊!”

“是啊,是,薑鳳旗同誌還很年輕,介紹的那個對象隻跟他見過一麵就出國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國呢。”

秦梓人一跺腳:“他老郭怎麽就,就,嗨,去欺負一個黃花閨女,又是剛提拔的一名優秀的女幹部,這不把人家毀了嗎!”

梁友悶著的頭抬起來:“局長,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點情況了。處黨委在研究八科科長人選的時候,郭政委竭力推薦薑鳳旗,此後,當著我的麵,又故意向薑鳳旗暗示她的科長是他郭政委提拔的。”

“哼!他這是拿黨的原則做交易,權色交易!可恥!而且又是在機要區,在作戰值班室!”秦梓人更加氣憤。

“是不能容忍,確實不應該。”

秦梓人向梁友解釋點情況:“梁友,我告訴你吧,他是我一手提起來的。他立過好幾次大功,做地下工作那幾年,與國民黨特務幾次交手,與死神幾次擦肩而過,算得上是久經考驗的老革命了,怎麽就摔在這種泥坑裏了!”

梁友說:“局長,忙的時候,工作壓力大的時候,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不容易犯這種錯誤,但是,人一閑,精神一鬆弛,就難說。”

秦梓人朝他看了一眼,點點頭:“有點道理。”

梁友問:“那麽秦局,既然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局裏準備怎麽辦?”

秦梓人說:“難辦,還真難辦!把老郭同誌調離?你們處正在關鍵時期;把薑鳳旗調開,調哪兒去?”

梁友一聽急了:“秦局,千萬不能動,一動,影響太大。特別是薑鳳旗,雖然是郭政委竭力推薦的,但是,她的能力確實不錯,工作也很努力,方根山同誌反映很不錯。不能輕易動,秦局,現在不能動幹部!”

秦梓人反過來問梁友:“那你說怎麽辦?還讓他們攪合在一起?我估計薑鳳旗是被逼的,不情願的,內心很痛苦。”

梁友說:“局長,您不能找郭政委談談?比如,敲敲警鍾,讓他懸崖勒馬,到此為止?”

秦梓人沉著頭,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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