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陽殿主的話一說完,一臉戲謔地表情,他要看看玉清殿主要怎麽回答他。

卻聽玉清殿主一聲輕歎,縱然是他,也難以在這一時之間找個完美的借口去掩人耳目。

紫驤的傷和寒毒的疊加,很怪異,即便玉清殿主修為高深,也難以用自己的修為去治療紫驤,必須要靠烈陽荀草充當藥引,製成一副烈性的陽剛之藥,才能夠減輕紫驤的痛苦。

紫驤受傷的早初,也請過朝陽宗內熟知醫術的長老看過,那長老當初就曾說過,隻能靠烈陽荀草和一些其他草藥配合,製成特殊的陽剛之藥才能緩解紫驤的痛苦。

所以,玉清殿主麵對赤陽殿主此問的時候,半個字也吐不出口。

紫驤如今能夠站在眾人之前,這說明他的傷勢有所改善,而為何會改善?既然能改善就說明他得到過烈陽荀草,而他所使用的烈陽荀草又是從何而來?

“說啊,沒話說了嗎?今天這個事,要是鬧到宗主哪兒,你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嗎?你為人師表,做出這種事,還有何德何能去教徒弟,有句俗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哼,這玉清殿若是再交由你管理,隻怕以後教出一群賊來。”赤陽殿主口不饒人,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刺耳。

玉清殿的諸多弟子,已經實在聽不下去了,卻礙於師尊在此,大家強忍著沒說話。

這時,紫翎站了出來,泣然道:“赤陽師伯你要怪就怪我吧……”

她話還沒說完,玉清殿主一聲斷喝:“紫翎,你給我退下。”

“我不!”小紫翎腦袋一偏,流著眼淚,已是想一人做事一人當,自己來承擔責任。

“退下!”玉清殿主衣袖一揮,卻是強行將她逼向了後方。

赤陽殿主看出了一些端倪,冷笑道:“怎麽?貌似翎兒侄女有話要說,既然有話,那就但說無妨。”

紫翎張口欲說,紫驤卻站了出來,道:“赤陽師伯,如果你真要怪罪,那就怪我好了,反正我病魔纏身,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這

麽說來,你們承認是你們做了賊了?”赤陽殿主冷笑,他可以不在乎那些失竊的東西,但卻執意要讓玉清殿身敗名裂。

“不,我們絕對不是賊,侄兒隻不過是不願看到師伯逼迫父親,這才承擔下來。”紫驤說道。

“哼,敢做不敢當?照你這意思,反倒是我不占理了?是我無理取鬧了?”赤陽殿主怒道。

“侄兒並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我隻問你一句,你們認還是不認?若是不認,哼,這事就算告到宗主麵前,我也要追究到底!”赤陽殿主臉色猙獰地說道。

紫驤心情一激動,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白了,簡直白森森如那黑貓的眼睛一樣,連嘴唇都沒有半點血色。

遠遠地,雲毅觀察了他幾眼,想起曾經他在二伯那裏看過的醫書,若有所思道:“看樣子,他似乎真是中了某種寒毒;居然把好端端的一個人給折磨成了這麽一副樣子。”

他剛進朝陽宗玉清殿的時候,就在阿貴那裏聽說過大師兄的威風。

聽聞大師兄可是化無境後期的修為,上次,若不是他以受傷之身,沒忍住項哲的言語相激,他是極有機會進入內殿的,前途可謂無量。

可是現在,卻被病魔折磨得病怏怏,看起來簡直連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

“赤陽師伯,我們絕對不是賊!”紫驤咳嗽了一陣,勉強地吐出這句話,說完已經是虛弱不堪。

“哼,不是賊?還不認?既然不是賊,你又是怎麽撐到現在的?以你的病情,病痛一旦發作,不是該躺在**半死不活嗎?你還能站得起來,這說明你必定服用過烈陽荀草!如果你們不是賊,沒偷過烈陽荀草,那麽我問你,你是怎麽抗過來的?你別可告訴我是你父親耗損修為幫你熬過來的,哼,這事我早就問過醫術精湛的長老,你的病情古怪,外人縱算修為再強,也無法幫你,隻能依靠烈陽荀草!”赤陽殿主句句事實,連著說出來,讓人無從反駁。

烈陽荀草何來?

若無烈陽荀草,紫驤又是怎麽熬過來的?

這兩問,幾乎等於就是證據,隻要紫家人回答不上來,就等於是默認了。

屆時告到宗主哪而,僅憑這兩問,就可定他們家的罪。

玉清殿主又是一聲輕歎,仿佛已經無奈了。紫翎一直想說話,卻被魏臨楚給拉住,沒讓她說。

赤陽殿主麵帶冷笑,看著對方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他眼神當中的戲謔之意也越來越濃了。

卻就在這僵持之際,一道聲音從人群裏傳了出來——“紫驤師兄的傷和毒,也不一定要烈陽荀草!”

四周安靜極然,這句話說出來,就像是打破沉寂的一塊巨石!

所有人都循聲看了過去,隻見一個身穿藍色長衫的文弱書生從外圍走了過來。

“你又是什麽東西?這裏豈有你說話的份?”赤陽殿眾弟子當中,一位弟子冷冷嗬斥起來。

他雖然不認識這位書生是何人,卻認得那藍色長衫。

既然是穿藍色長衫的,這就說明此人還是審核期的新晉弟子,連正式弟子都不算。

眼下是赤陽殿主和玉清殿主在對峙,他算什麽東西?居然也敢來插嘴?

那書生似乎也有幾分傲氣,冷冷一哼,道:“這裏是玉清殿的地盤,我身為玉清殿的弟子,自然有我說話的份,至於你,我倒要問問你又是什麽東西,敢在我玉清殿的地盤頤指氣使還訓斥我?誰給你的資格?”

此話一出,人群頓時嘩然。赤陽殿的那位弟子當場就要發飆,要發怒,更想動手。

那位身穿藍色長衫的文弱書生卻是一臉傲氣,直視赤陽殿眾人,一點也不畏懼,赫然有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之端重,亦有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

玉清殿這邊的人聽到這話,暗暗叫好,一些老弟子也暗暗佩服此人。他們這些老弟子尚且不敢這麽說話,而他這個尚是審核期的新晉弟子竟敢這麽霸道!

“說得好!”魏臨楚也點了下頭,心中暗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