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銀河,夜空掛滿星星,若明若暗。
林星染操作小型逃生艦,是在那架飛艦的應急艙找到的,此時穿梭在曠闊的暗夜星河。
她鎖定了坐標係,設置成自動駕駛,抽空給小白團喂奶。
還好,一天下來小白團很乖,在空間包裏沒哭沒鬧,隻是時不時悶哼幾聲。
給小白團喂飽後,她給他做排氣操,手法逐漸嫻熟。
看著可愛的小家夥,做操時手舞足蹈,還會咧嘴對她笑,時刻能萌化人心,她相信到達目的地後,那些“家人們”一定也會喜歡他的。
隻是她還沒想好,出來時是一個人,回去帶了一個崽,要怎麽跟“家人們”解釋。
正想著說辭,逃生艙響起警報——
“電力不足,油量不足,請盡快預備緊急方案!”
聽到這話,林星染將小白團放回空間包,開始手動操作逃生艙。
首先調為省電模式,關閉其他高耗功能。
油箱在作戰過程被破壞,林星染是知道的,不然早就被人開走了,哪裏還輪到她撿漏?
於是,她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放棄原先的導航路線,前往就近的空間站。
夏夜的星空被黑暗籠罩,空間站透著陰沉的死寂。
林星染開著逃生艙,著陸時,發出了不小的聲音。
她從逃生艙下來,慢慢靠近能源站。
像這種地方,可能有人,也可能沒人。
她不知道運氣怎樣,先去電力室看看,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應該是遭受過襲擊。
她大著膽子繼續轉轉,也不知道燃油還有沒有,要是能撿點漏,說不定能撐到下個空間站。
黑暗中,腳踢到了一個空桶,空桶迎風滾了幾下,發出了骨碌碌的聲音,在夜裏顯得格外駭人。
林星染嚇了一跳,小跑過去扶住那個空桶,否則對著迎風口繼續滾,會發出更大的聲響。
就在她伸手抓住那個空桶,地上多了幾道拉長的黑影,還有黑洞洞的槍口。
她舉起雙手,被帶進破屋。
破屋裏麵有十幾人,縱然蓬頭垢麵,衣衫並不襤褸,大概能辨認出身份。
這裏麵有帝國軍人,也有學生,都是軍校出身的多。
身著作戰服的軍人中,有個男人身上不見血,但是林星染知道他受傷了。
她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很重,身上散發著與眾不同的氣場。
肅殺之氣很重,讓人不敢靠近,不寒而栗!
“主帥,剛才外麵的動靜,便是這人發出的!”持槍的戰士說道。
林星染不懂什麽情況,解釋道:“我,我隻是路過……”
“主帥,她開的是帝星標識的逃生艙!”另一名戰士說道。
聽到帝星,學生眼中燃起了希望。
“太好了,有救了!”
“袁帥,快派人向中央求救啊!”
雖然林星染不想打擊他們,還是說道:“那個逃生艙,不具備返航的能力。”
“你什麽意思?”一名女學生剛燃起的希望,可不想被撲滅。
“沒電了,油箱也壞了。”林星染如實道。
壞了可以修,隻是燃油……
他們在這裏生活了幾天,自然知道電力燃料都不足。
一下像是蔫巴了的黃瓜,感覺回家的希望渺茫。
“主帥,我帶人去修逃生艦,燃油後麵再想辦法。”一個近身的男子,非但沒有問怎麽辦,而是主動提出解決辦法。
“嗯,去吧。”男人給予肯定。
林星染打量了一下這兩人,好像有點眼熟,尤其是受了傷的魁梧男人。
即使傷重,也如蟄伏的猛虎一般,若是誰惹惱了他,隨時可能置人於死地。
聽著他們叫他主帥,元帥,袁帥……
她慢慢想起來了!
他應該就是侯爵府的袁世楷,除了白君擎統帥之外,位於十大將帥之首。
相比於自賣自誇的白律丞,袁世楷在民眾心中才是戰神。
而且,他的國民熱度很高,一年前僅以101票數之差,位居本屆星皇人選第2名。
不知道他跟第1名的白君擎私底下關係怎樣,是惺惺相惜的朋友,還是暗暗較勁的對手……
林星染對此不關心,也不想惹麻煩上身。
然而,卻不合時宜地,發出了打嗝聲。
“嗝……嗝嗝……”
完了,崽崽吃飽了撐的,在空間包裏打嗝。
盡管細若無聲,可是仔細一聽,還是能聽出來的。
林星染趕緊擬聲,在眾人麵前打嗝:“嗝……嗝嗝……”
“你幹嘛了?”一名女學生不解道。
另一名男學生鼻尖,說道:“我聞到了,她身上有奶味,還有水果味……”
“嗯,好香啊!”
“真的假的,我好餓啊!”
幾個學生不由地舔了舔嘴巴,已經餓了好幾天,不由地往林星染身邊湊近。
肖訓恩帶人修理逃生艦回來,跟袁世楷報告一些細節,然後問道:“請問你是誰?怎麽一個人來了這裏?”
麵對這群餓貨,如狼似虎的眼神,林星染解釋道:“我是一個果農,可以叫我阿林。今天我去帝星賣水果,乘坐客艦遭受喪屍襲擊,緊急之下亂開逃生艦,一不小心就來了這裏……”
“阿林小姐,我們餓了許多天,可否將食物共享?”肖訓恩禮貌問道。
“這……”林星染為了換錢,空間包裏的水果,賣得所剩無幾了,隻夠自己路上的口糧。
就在她為難之際,一名男學生說道:“你隻是一個農民,把你的食物交出來,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希望你不要不識好歹!”
林星染聽到這話,當然不樂意了。
還真就想不識好歹了!
“徐哨邦。”袁世楷出聲,自帶威懾力。
“不怪我凶她,如果她不給我們食物,等會異獸來了,誰扛得住啊?”徐哨邦滿臉橫肉,索要食物的理由,就是這麽光明正大!
林星染從小到大,可沒少遇到這種事,堂而皇之的“搶劫”行為!
她需要他們保護了嗎?
就直接跟她要“保護費”?
徐哨邦看向身後的學生,將一個瘦弱老實的男生拎出來:“王同學,你身為農學院的學生,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王壘都沒敢正眼瞧幾個軍事學院的學生,如小雞啄米,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們就是幹後勤的,應該的應該的……”
徐哨邦針對王壘,不過是殺雞儆猴,轉身便道——
“那個叫阿什麽的農女!聽到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