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亦遙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可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時候已經晚了。

江拓封鎖消息的事情她當然是知道的,溫瑉已經被革職了,並且還被吊銷了醫師執照。

“我……我……”丁亦遙飛速在腦子搜尋著一切可以拿來掩飾的借口,卻發現越是著急的時候腦子越是混亂,什麽話也說不出來,組織了半天語言,也隻說出了句:“我也是聽說的。”

“聽誰說的?”江拓不依不饒。

丁亦遙低下頭不敢看他。

氣氛正僵持時,江拓的手機忽然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江拓看了一眼,拿起來接了。

“喂,江總,”林僑的聲音隔著聽筒傳過來,“您讓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夫人當初的手術有些蹊蹺,當時那個溫瑉說夫人是因為胃癌才會……可是我剛剛調取了醫院的病曆記錄,發現夫人曾經在醫院做過腎髒配型。”

江拓的神色一凜,嘴唇開合了兩次,才道:“接著說。”

“夫人當時的配型結果並沒有成功,可是還是安排了手術,並且手術的名義是換腎,而且……”

林僑頓了下,又繼續道:“我查了所有的患者名單,沒有發現夫人來醫院檢查那天,出現和她名字相同患者。”

江拓整個下顎線都逐漸收緊,淩厲的仿若刀裁,鼻翼微微翕動:“我知道了,繼續往下查,當初是誰調換了病曆,為什麽要調換,把所有的證據都找出來!”

默了默,他又忽然想到了什麽:“那個溫瑉呢?”

“跑了。”林僑答道。

“找回來,哪怕他躲到地底下,也得給我把他找出來!”

丁亦遙全程在旁邊聽著江拓打電話,自然是知道事情快要瞞不住了,不過看樣子,他們還沒有完全摸清楚事情的原委,至少現在,她還是安全的。

溫瑉跑了對她來說,真是一樁天大的好事了,她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江拓永遠也不要找到溫瑉。

丁亦遙原本想找個借口先離開,卻沒想到江拓根本沒打算放她走。

“你不覺得你該對我坦白些什麽嗎?”江拓已經快失去耐性了。

“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丁亦遙隻裝傻,“你是在懷疑我嗎?”

江拓將西裝的扣子解開一顆,露出裏麵的一截白色襯衫。

“我並不想在你這裏耗費太多時間,那個叫溫瑉的醫書,你應該給了他不少錢吧?你這麽關注周生妤,她做什麽需要什麽,你都打聽的一清二楚,買通一個她身邊的醫生,實在是簡單又快捷啊。”

其實江拓說的和事實相差無幾,但是他也不敢百分百的確定。

一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就是丁亦遙做的,二是丁亦遙怎麽說也是丁家的大小姐,她應該不會那麽不顧一切的沾上人命。

所以他想要她親口承認,好讓他有一個名正言順對付她的理由。

丁亦遙心裏早就已經慌得不成樣子,可是她知道,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

江拓看起來像是已經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可是溫瑉已經跑了,隻要沒人出來指認她,沒有確鑿的證據,江拓應該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她現在已經一秒也不能在這多呆了,江拓那股迫人的氣勢仿佛下一麵就要將她吞噬。

她往後退了兩步,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是,不是我做的。”

說罷連忙轉身大步跑出了江氏集團的大樓。

江拓也沒有管她,反正找到證據之後,她一樣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