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海域,無名的荒島。
烈日狂灑,照射在金色的海灘;激浪拍案,奏響激昂的濤聲;狂風大作,搖動著島上的棕櫚樹,和著濤聲,化作一曲美麗的樂章。
今日海上的風極大,每過一個時辰,風力便高過一籌,猛烈的狂風,似乎要將無邊的海水全部翻騰至海岸上,將整個島嶼覆蓋。
又一陣狂風大作,掀起一人高的巨浪,拍打向岸邊,待潮水漸漸退去,金色的沙灘上忽然多出兩個黑點,
近處看時,竟是兩個活生生的人,一男一女,衣衫狼狽,正處於昏迷中。
海浪繼續拍打著,隻是比之方才弱了許多,不斷地衝擊在一男一女身上。一身白衣的男子,手中緊握著一把寶劍,即使是在彌留之際,也未曾鬆開。他的手指忽然彈動了下,睫毛微閃,悠悠醒轉過來。
他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濕濕的一片,沾在他的耳鬢和麵頰上。他撩開麵上的頭發,露出一張華美如玉的俊俏麵容。他使勁晃了晃腦袋,甩掉臉上和頭發上沾染的細沙,轉頭瞥見了身邊仍在沉睡中的女子,不由地蹙眉。
他持劍柄朝她身上捅了幾下,叫喚道:“喂,醒醒,死了沒?”
對方沒有應答,他繼續捅著她:“喂,不會真死了吧?”
對方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的眉宇擰緊,開始露出焦慮之色。他湊上前,探了下對方的鼻息,幸好還有微弱的呼吸,他這才放了心。將她單手挾在腋下,拖到了離岸邊稍遠處的地方,隨手將她往地上一扔。
他優哉遊哉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待渾身舒適了後,他才開始坐在那女子身旁,運功為她輸送內力調息。若是對方知道在她昏迷的時候,他是如此對待她的,一定氣得跳腳。
“咳咳。”
女子從口中咳出幾口海水,悠悠地睜開眼醒來,她迷茫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的一切,一股驚懼之色油然而生。待注意到身後另有人存在,她警惕地一個躍身跳起,持拳冷對著身後之人,似要與他拚命。
男子挑眉看著她,好笑地說道:“你幹嘛?當我是采花賊嗎?我可告訴你,我白五爺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
女子目光依舊迷茫,隻是呆呆地重複著口中的話:“白五爺?你到底是誰?”
白玉堂詫異地再次挑眉,有些不可思議,嚷嚷道:“喂,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必當作不認識我吧?”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我會在這裏?”展璿撫著自己的額頭,痛苦地擰眉,她的腦海中記憶一片空白,她竟然什麽也想不起來。
腦袋裏漲漲的,幾乎要爆炸,展璿抱著自己的頭,癱倒在沙地上翻滾,她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如此難受?
白玉堂的眼神一變再變,終於認清了眼前的事實。她,臭貓兒的妹妹,竟然失憶了!
島上一個無人的山洞中,燃起了一團篝火,白玉堂撥弄著木柴,好奇地打量著對麵靜坐著發呆的展璿。她的兩眼呆愣,隻是目不轉睛地望著篝火,火光影射在她的眼中,不斷地跳躍。
沒有了平日裏的囂張跋扈和頤指氣使,他倒覺得此時的她比較可愛些。
“喂,你真的什麽都想不起了?”
展璿默默地抬頭望向他,眼神迷茫空洞,還帶著一絲慌亂。
“我是誰?你又是誰?”
看她的神情不像是假的,白玉堂忽然整個人渾身一振,頓時精神奕奕。他挺直了脊背,笑得開懷,跟她解釋道:“嗯,這是個好問題!首先我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呢,就是文武雙全,驚才絕豔,瀟灑倜儻,以俠肝義膽遊走江湖的陷空島五鼠之一的錦毛鼠白玉堂,你的白五爺是也。”他眉眼全是得意的笑意,兩腿也跟著晃動,似乎占了她天大的便宜一般。
展璿蹙了下眉頭,總覺得此人太過輕浮,沒什麽好印象,問道:“那我是誰?”
白玉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邊關注著她的神情,一邊瞎謅道:“你嘛,名叫展璿,是我家中的一個小丫環。”
“我是你的丫環?”展璿擰眉盯視著他的眼睛,很是懷疑,對於丫環這個身份,她內心很不甘。
“那我們為什麽又會在這裏?”
白玉堂繼續摸著鼻子,瞎謅道:“你家五爺我帶著你出海來尋寶,結果遭遇了海盜,又遇風浪,所以就被海浪席卷到了這裏。剛才可是我運功救的你,若是沒有我,你可能早就死了。五爺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對於救命恩人,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
展璿迷茫地眨眨眼,怎麽覺著他的話就那麽不可信?不過他救了她確實是事實,無可否認,她也隻能暫時選擇相信他,道了聲謝道:“多謝五爺的救命之恩。”
白玉堂心中竊喜,清了下嗓門道:“嗯,五爺我餓了,你去外邊打幾隻獵物來。”
“是,五爺。”展璿迷茫地起身,難道丫環還要幹打獵的活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難道她就憑著這雙手去打獵物?心中有著太多的疑問,她需要自己獨自理一下頭緒,也就不再問什麽,徑直走向洞外。
後麵又傳來白玉堂的話語:“記得打條魚回來,讓五爺我塞塞牙祭。”他的話語中滿是得逞的笑意,怎麽聽怎麽不對勁。
展璿甩了甩頭,不再多想,往山洞外的方向邁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