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勢撲倒(1)

蓮子抱著寶貝回來,發現雲若水表情不對。不隻是蓮子和笙兒發現了,就連寶貝也發現雲若水的不妥。

“是不是皇帝爺爺欺負娘了?”寶貝窩在雲若水懷中問道。

雲若水想起上官萼離開時像是七老八十的背影,心微微一緊,她強笑回道:“好像是我欺侮了你父皇,讓他不高興了。”

“父皇?”寶貝不解地看著雲若水。

他分明記得他娘從來都不說這兩個字,緣何此次竟說皇帝爺爺是父皇汊?

“其實娘都知道,他有他自己的難處。作為一個皇帝,他能為一個女人做成這樣不錯了,可是……”雲若水扶正寶貝的小臉:“若有機會,正正式式叫他一聲父皇,他會高興的。”

“公主……”蓮子和笙兒都看向雲若水,有點不知所措。

雲若水拭去眼淚,搖頭道:“我沒事,就是有點累。待拓跋姍回宮,我們想辦法離開皇宮。朕”

她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又怕自己的事再掀起軒然大波,不如趁亂出宮散散心。無論如何,都得試試,看來,皇宮這個地方跟她始終沒什麽緣份。

“公主又想逃避了。可是逃來逃去,公主還是逃不出皇上的手掌心。”蓮子心有感慨。

她總覺得,老天爺都不放過雲若水和上官萼這段緣份。

“管它呢,跑了再說,在皇宮在他的眼皮底下我沒辦法靜心思考。”雲若水給蓮子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說實話,她也不想當逃兵,可是不跑,上官萼總在她跟前晃悠。

一看到那個人,她就沒辦法認真思考這個很重要的感情問題。

所以,還是跑了要緊,也許離上官萼遠一些,她才能想清楚究竟。所以,跑!

兩天後,拓跋姍正式回宮。

她回宮的第一件事就是殺到若水居,衝到雲若水跟前道:“所有人退下,本宮和出雲公主有話要單獨說!”

“寶貝才不瞳,這麽凶!”寶貝正在和雲若水玩耍,看到拓跋姍的第一件事,他是抱緊雲若水的脖子。

“蓮子,帶寶貝出去玩一圈再回來。”雲若水對小家夥露出安撫的笑容。

寶貝卻虎視眈眈地看著拓跋姍,沒有鬆開小手的跡象。

拓跋姍這才看到雲若水生的孩子。很可愛的小男娃,最要緊的是,他有一張和上官萼一模一樣的臉。那眉,那眼,那臉,不正是小一號版的上官萼?

這麽好看的孩子,竟令她冷硬的心柔軟了三分。

“他就是皇上的骨肉?”拓跋姍的表情變得柔和一些,看著寶貝目不轉睛。

“正是。寶貝,叫姑姑。”雲若水看向小家夥道。

寶貝不大甘願,雲若水再次摧促,寶貝這才噘著小嘴叫了一聲姑姑,再躲回雲若水的懷中。

拓跋姍看著可愛的孩子半晌,這才響起自己有正事要做,她淡聲道:“若水,讓他們都退下吧,我們說說正事。”

“我也有正事要跟你說。”雲若水點頭,把寶貝交到蓮子手中。

蓮子接過小家夥,寶貝大喊不要,可憐兮兮地朝雲若水伸出小手,可惜這回苦肉計無效,因為大人確實有話要說。

待所有人退下,拓跋姍才道:“相信你也知道本宮來此沒什麽好事。本宮怎麽也想不通,你怎麽會嫁給了三皇兄!本宮聽王府的人說了,三皇兄待你有如掌上珍寶,你怎能棄他而去?”

就算沒有男女之情,也該有親情吧?更何況,她三皇兄待雲若水母子很好,更待孩子如己出。試問世上有幾個男人能為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

“我和花哥哥的緣份早在多年前就有了。那是我第一次逃離皇宮,逃離皇皇兄的掌控,那時候的我很胖,就在那一次,我遇到身為采花賊的他……”

雲若水如此這般道出她和花弄潮相遇的前後經過,她也未曾想過,那個看似永遠吊兒郎當,身上完全沒有官家弟子紈絝氣息的采花賊就是西域的病殃子王爺。

她也是在和花弄潮成親後,到了周王府,才知道花弄潮背後隱藏的身份。

“若非你們去至西域,也許我能躲在周王府一輩子。”雲若水掀唇一笑。

隻是她和上官萼的孽緣正是如此,每每以為斷得一幹二淨的時候,上官萼便會突然間冒出來,殺她一個措手不及。

拓跋姍一愣,沒想到最後是因為她,才促使上官萼跟雲若水再相遇。

到底是天意弄人,還是老天爺有意在成全上官萼和雲若水?

“我父王得知這事大怒。這一回本宮回宮,一是為了兩國邦交,二是替我三皇兄說句公道話。你若是跟皇上在一起,不隻令西域顏麵盡失,我西域無法在世人跟前抬頭,也同樣令我三皇兄淪為全國笑柄,本宮不能容許這種事發生!”拓跋姍端正顏色啟唇,這就是她此次回宮的主要目的。

她被上官萼冷落三年之久,她以為沒關係,這種事她習慣了。一個心裏沒有自己的男人,她不會放在心上。

曾經她努力過,上官萼還是不願正眼瞧她。

她堅信不是自己不夠好,而是上官萼這個男人無心,他心裏始終隻能裝下一個雲若水。

這個男人作為皇帝還能為一個女人守住身心,她以為這個男人很不錯。隻是可惜,這個不錯的男人愛的人不是她。

“你現在說完了,聽我說。我想離開皇宮,你幫我一把!皇兄忌諱你,你畢竟還是貴妃,而且你的身份特殊,若說皇兄還有忌諱的人,那人非你莫屬。我經常聽花哥哥提起你,說你不隻貌美,而且有才情,是他最善解人意的好皇妹。姍兒,請你助我離開皇宮!”雲若水道出自己的目的。

“你確定要離開皇宮?!”沉吟片刻,拓跋姍問道。

她的本意就是讓雲若水離開皇宮,別再回宮。隻要雲若水不在後宮,便不能興風作浪,上官萼便不會做傷害她皇兄和西域的事。

可她沒想到,雲若水早有離宮的打算,更想借助她的力量出宮。

“很確定。我進宮的第一天就在等你回來,現在你回來了,也就是我離開的時候。不過,你得先給皇兄施加壓力,讓他無遐分身。再有他在若水居布置了不少自己的人馬,我們必須避開那些人的視線。”雲若水淡然啟唇,道出自己的困境和他們要注意的事項。

“也罷,這件事交給本宮處理,屆時你隻要靜等本宮的消息即可。現在,本宮去會一會皇上!”

拓跋姍說著起身,她再看一眼雲若水,良久才道:“現在本宮終於知道,為什麽三皇兄非你不可,因為你就是他一直在等候的女人。”

隻可惜,雲若水愛的人不是她皇兄。

雲若水送走拓跋姍後,怔了一回。她折回寢室,看向上官萼送給她所謂的定情之物,良久……

時間在等待中流逝。

後宮所有人都在等著看雲若水的笑話。隻因拓跋姍回宮的第一天,便狠狠訓斥了雲若水一番。

此後她再到景陽宮指著上官萼的鼻子大罵一通,說他是有史以來最沒有信用的皇帝。是他親自指婚,卻又想奪他國王爺之妻,此乃背信棄義之舉,為世人所不容……

當天拓跋姍還去到延禧宮,對躺在病榻上的太後哭訴了一番。

一時間,拓跋姍在後宮風光無兩。她一天之內對付後宮的三大人物,每一戰皆兵不血刃,贏得滿後宮喝采。

這之後,上官萼也沒過上好日子。拓跋姍每日在他下朝後便去煩他,令他分身乏術,甚至沒機會再到若水居走動。

“想不到貴妃這麽厲害。聽說這幾日皇上每日下朝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防貴妃突然殺到皇上跟前,對皇上曉以大義一番。奴婢聽素素說了,這幾晚皇上每晚都在做噩夢……”

蓮子眉飛色舞,說到激動處,差點沒手舞足蹈,好像她是當事人拓跋姍一般。

雲若水聽了失笑:“你這丫頭不去做說書的太可惜了。”

也許說書的還沒有蓮子這般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