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女子對夫君做的事,她一概不做。

如今倒還是個貞潔得女子,卻頗有頭腦,她不禁感歎一聲,“若是你是裕德的太子妃,那該有多好,你那妹妹,據說是個身子不好的,都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大婚結束。”

“母後放心,表妹她早些年就養好身子了,定然能為太子延綿子嗣。”

沈柔柔知道她最愛挺這些話,也挑著愛聽的話去說。

聞言,太後立馬笑顏逐開,“也是,著宮裏孩子少,多些也是熱鬧的很。”

老人家就喜歡孩子,這話直接被殿外的許如薇聽了,她走進來打趣道:“母後,你還真是,哪裏都要催生孩子,孩子哪裏是說說就能用的?”

除非是從石頭縫裏出來的。

“這不是墨兒嗎?瞧瞧我們小世子都長這些大了。”太後一見到許墨,就有些激動,連忙招呼著人過去。

許墨先是喊了一聲,“太後娘娘”。

隨後被長姐一推,步履穩定的走到太後身側,太後盯著這孩子,讚歎道:“長的像南寧,任耶穩重的很,不怕生,比哀家那些孫兒看著順眼多了。”

“母後莫要誇他,孩子還小,會飄的。”許如薇頭疼了些,轉而看向沈柔柔,“見過皇嫂,皇嫂今兒倒是氣色……”

她頓了頓,“還是要將養著些才好。”

沈柔柔額首,兩人按理說是妯娌關係,應當是很好才對,但出生王侯世家的許如薇自小是跟皇室公主頗為親密,至於旁人,反而接觸的少了些。

隻知道沈柔柔是正兒八經得大家閨秀,名門閨女,沈家得實力耶越發龐大,導致慶帝吃相難看,巴巴的把人家年輕貌美的沈家小姐給娶進宮了,簡直就是耽誤人。

不過……要是麗妃做了皇後,太子的處境隻會越發艱難罷。

許如薇神色遊離,直到沈柔柔開口,詢問了一些事情,“最近京城謠傳很多,我身在宮中,對這些事情不算了解,郡王妃在宮外,知不知道美樂堂的事情?”

很顯然這樣的風言風語已經進了陛下娘娘的耳朵裏。

“哦,美樂堂啊,不就是一夥打著沈家名號招搖撞騙的東西嗎?竟然還沒有整治掉。”許如薇挑眉,“讓這種東西擾了嫂嫂清淨,真是該死。”

“什麽是美樂堂?”太後擰眉,“怎麽敢用沈家得名號。”

“母後有所不知。”許如薇津津樂道,“就是一夥做香皂生意的,說是那香膏洗臉能夠保容顏不老,還能包治百病,這話說出去那些乞丐蠢驢都不會信,偏偏百姓容易上當,一塊香膏一小點兒,就要百兩,不過據說效果是不錯的,很多人用了的確氣色好了不少。”

說起這話時,許如薇就想到,“沈將軍的妻室沈秦氏就是做藥堂生意的,她派人弄了些回來,竟然發現那香膏裏麵有石骨花。”

提及石骨花,太後險些失顏從鳳座上摔下來,再次恢複麵色時,能看清她瞳眸裏滿是怒火,“竟然說石骨花,那等害人的東西為什麽還會出現?真是該死,皇帝是做什麽用的?!”

就連慶帝都被罵了一句。

許如薇和皇後對視一眼,皇後心明神了。

因為太後的二兒子就是因為石骨花走的,那會兒太後心痛難當,就接了許如薇進宮陪在身側。

不然慶帝就會有兩個弟弟,太後也不用整日裏自責二兒子的離世。

原本皇室不會去管這件事情,這是一些縣衙應該去處理的,一旦涉及到石骨花就不一樣了,石骨花這等狠毒的東西,就應該被完完全全鏟除掉。

“如薇,你讓無極去仔細看看,要是真的是石骨花,直接將這群人交給大理寺少卿問話,哀家就不信,這幾夥人隻是招搖撞騙的普通百姓!”

“如薇領命。”她嘴角上揚。

連大理石少卿都驚動了。

很好,這才要好好盤查了呢。

她最喜歡的就是那種,要讓太後知道背後是誰做始作俑者,定會聯想到二郡王的離世,追查下去,九不是簡簡單單殺幾個人這麽簡單了。

“還是小姐高明。”湘采豎起拇指,“小姐就幾句話就將太後娘娘說服了,這下那美樂堂的主人,可有好果子吃了。”

“不過小姐我們為何要幫沈家?”

聞言,許如薇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討好沈家,就是討好太子,我們郡王明顯就是跟太子殿下關係不錯,那我們肯定是幫著太子殿下啊!”

湘采“哦”了一聲,抬頭便看到不遠處的慶帝和郡王正在下棋。

這對兄弟感情也不錯,許是二弟弟離去之後,陛下就少了一個手足,所以和太後二人都待這個弟弟極好,尤其是陛下,他身邊的親緣兄弟就剩下南郡王一個,巴不得他這個弟弟舒舒服服做個郡王,隻是皇家向來都是不養閑人,所以偶爾還是要用一下的。

“你這棋藝,朕是怎麽下都不是你的對手。”慶帝哀歎一聲。

隨後南郡王直接下錯兩字,接著陛下便贏了。

慶帝笑道:“你就知道讓著朕。自小就是這樣,要是二弟還在的話,隻怕是我們兄弟三人,都有說不盡的話了。”

人越到老時,越渴望的便是家庭的溫暖。

這點慶帝心知肚明,望著正值青年的弟弟,慶帝眼底滿是惋惜。

南郡王抬眉,“二哥的事,的確有些惋惜,隻是那會兒皇弟還小,至今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隻記得一覺醒來,哥哥就沒了。

這時身邊大太監道:“南郡王妃來了。”

南郡王起身,直接帶起棋盤上的黑白棋子,散落一地。

慶帝頓時頭疼,“你還真是,以前怎麽沒這麽冒失過?瞧你著急的,定然是對紫薇縣主,很是滿意。”

“臣弟和她自小就是青梅竹馬。”公孫無極應道,“關係自當和當初皇兄對先皇嫂那樣,關係親厚。”

提及早早逝去的皇後,慶帝瞳眸染上一絲憂愁。

他與皇後也是少年夫妻,走到如今,沒想到半路人卻沒了,倒也是可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