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又是心兒,又是繡花的,今晚馬上就想到了傅嚴禮提起的那個女子憐心。

阿婆去房裏麵拿了針線,交到了那個男子的手上,秦婉從**爬了起來,男子發現了秦婉,“阿婆,這怎麽又有個女子,聽說你帶了個人回來,莫非就是她?”

阿婆點了點頭。

“等心兒繡了花賣上錢,你回頭讓心兒多吃些好的,讓她補補身子,早日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好嘞。”那男子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然後拿著東西給出去。

秦婉忍不住開口問道阿婆,你們說的那個馨兒是誰呀?

他呀,他跟你一樣,是我們在岸上撿到的,不過是阿牛撿到的,他還沒有婆娘正好,撿到了心兒,兩個人也是有緣分。心兒姑娘什麽都不記得了,是看見她的手帕上有個心字,就叫她心兒姑娘了。你是不知道她那一手繡花的功夫,實在是驚為天人,阿婆,我活那麽大歲數還沒有見過繡花繡的那麽漂亮的。”

阿婆又和秦婉聊了幾句。

之後便不住的有人上門尋找阿婆,全都是男子,而且一個個的都是垂涎欲滴的瞧著秦婉,看著秦婉那麽漂亮,一姑娘直恨不得能娶回家去。

在阿婆家裏麵吃了飯,阿婆一個人寡居,她早年間死了丈夫之後就將孩子給拉扯大了,誰知道後麵孩子也出了事,被村子裏麵的人視為不祥,便一個人住在這兒,但是也是盡心盡力的為村子裏的人。

平日裏和那個叫做阿牛的走的很近,阿牛人憨厚老實,經常會來幫阿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一來二去的阿婆對阿牛就像對自己孩子一樣,關心照顧。

秦婉一直琢磨著該怎麽樣離開。

等到她將這劉家村給逛了一遍之後,才發現原來這劉家村出了那條河,便是四處環山出去的道,便是一條狹窄難走的山路。

從這裏到魏縣,地圖上看著倒是挺近的,可是實際上卻要翻過至少三座大山才能夠到。

到底是什麽窮鄉僻壤啊!

秦婉忍不住抬頭問向蒼天,到底為何要這樣折磨他?關鍵是阿婆好像也並不想讓秦婉離開。

她一個人腿腳不方便,今晚在的話還能幫著他做一些事,畢竟阿牛現在有了媳婦,也不能經常來看望他,秦婉是阿婆救回來的,阿婆對秦婉很好,但是總琢磨著讓她在村子裏麵再找一個。

哪怕秦婉在外頭已經有了丈夫。

“秦姑娘,你看我們柳家村是不是還算不錯啊?”阿婆做著一些簡單的鄭憲火,他在給秦王編織一雙草鞋,青蛙的鞋子也不時被河水衝到了哪裏?隻能光著腳,阿婆便想著幫秦婉縫製一雙鞋子。

“阿婆,我真的要離開這,我是從京城那邊來的,堰都大壩你知不知道?江南這些天發洪水,要是不將那個大壩修建起來,洪水會毀壞更多的房屋,到時候受傷的人會更多。”

阿婆不以為意的縫製著鞋子,“嗯,我不知道,我沒有去過,也沒有聽說過外頭。我隻知道我們這兒不會受洪水影響,也從來沒有發過洪水。”

跟阿婆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秦婉隻能無奈放棄。

“我去阿牛家看看。”

秦婉想著反正現在暫時也離不開,不如再去外頭打聽打聽消息,叫著那阿牛的樣子,是個憨厚老實的。

阿牛的家離阿婆家並不遠,秦婉走幾步路就到了,她還沒有進屋,就聽見裏頭傳出來的動靜不小。

“心兒,今日你要是繡不完這些東西,就別吃飯了。別以為跟著我家阿牛你就可以享清福了,幹活幹不了就算了,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哼。”

“娘,你別這樣為難心兒,她什麽都不知道。”

原來這阿牛是有自己的娘親的。

等到心兒從屋裏麵走出來,親們看見那個被叫做心兒的姑娘的臉,就感覺她絕對不屬於柳家村,那股弱柳扶風的氣質,絕對是個書生世家出身,氣質與平常村婦完全不一樣。

她的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愁緒,但是眼神卻清透無比,似乎有一種迷茫在裏頭,聽阿婆說她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所以才是這樣一副模樣。

“你是誰?”阿牛的娘看見自家門外多出來一位姑娘愣住了。

乖乖,本來以為自家這個媳婦長的就已經挺好看了,沒想到在看到秦婉發現比自家媳婦還要好看。

阿牛的娘殷勤的走了過來,“這位姑娘,你從哪來的呀?看著是個生麵孔?”

秦婉想著心兒這個名字,又想著她的繡活,便忍不住衝上前去想要看看這個人的脖子上是不是有一顆紅痣?

如果真有這麽巧的話就好了。

可是她剛一靠近,那個心兒姑娘便有些害怕的向後瑟縮了幾下,躲在了阿牛的身後,一副很是怕人的樣子。

阿牛趕緊替欣兒解釋,“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很怕生的,除了我,她誰都不願意靠近。”

阿牛說著,這個心裏還有些開心,他人太老實了,家裏麵又窮,村子裏麵的姑娘看不上她,但是自從撿回了心兒之後,他娶婆娘便有了希望。

雖然兩個人還沒有成親,但是心兒肯定是他的媳婦的。

“我是大夫,我可以替她給看看的。”秦婉又湊上前去,想看看心兒。

誰知道她一說自己是大夫,阿牛馬上就來將她給推開了,一臉警惕更加不讓靠近心兒。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太過於激烈,阿牛的臉刷的一下又紅了,結巴的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呀,隻是心兒,她確實不喜歡陌生人靠近她,還是算了吧?心兒隻是不記得了,她沒有其他方麵的毛病,不用看了。”

他哪裏想讓心兒恢複記憶,好不容易得來的這麽一個白撿的媳婦,要是恢複了記憶之後跑了,那可怎麽辦。

阿牛的娘也是這麽想的,而且覺得秦婉有些不懷好意,“對啊,哪有女子是大夫的,我還從來沒聽說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