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沒想到提及你的傷心事了。”沈岐臉上頓時歉意十足。
沈蕊搖了搖頭示意沒關係以後,很快續上話頭:“你不用太過擔心的,我不介意這件事,我此行是過來尋親的。”想到這裏,她感激地看向沈岐,“還得謝謝你把我給帶回來,否則的話我可能就死在外麵了,或許沒有人會在意我的,你真是個好人。”
沈岐聽到這番感激的話,遲疑了片刻,發現秦婉跟學徒們遲遲不歸來,不好一直多跟沈蕊多接觸,斟酌片刻以後,他還是選擇避嫌,“此行不應該謝謝我的,是我的護衛把你給救回來的,我不過循例過來看看,看到你沒事就好了。你好生歇息,如果有什麽需要的就跟護衛說,我這裏手頭上還有些事,還需處理,就先走了。”
沈蕊沒有懷疑沈岐所說的話的真假,迎送他離開。
等他離開以後,她倚在床榻上歇息。
另一邊,秦婉確認沈蕊沒事以後,徹底閑下來,發現沒有什麽玩樂的活動,於是連忙將梅香叫到自己身側,眼底裏滿是期待:“梅香,你們平日裏無聊的時候,私底下都是玩什麽的?我這一閑下來,忽然就感覺渾身不舒服,趕緊來找你出出主意了。”
梅香認真想了想,而後打了個響指,神秘兮兮地開口:“自然是打吊牌,夫人有打過嗎?若是沒有打過也沒關係,我教您,等您學會了叫上幾個人一起玩,這個能玩特別特別久。”
一聽吊牌,秦婉頓時來了興致,想來她以前還是麻將高手呢,隻可惜如今這裏沒有這個項目,不過吊牌也能勉強解悶,她沒有計較太多。
確認秦婉會玩吊牌以後,梅香迅速召集其餘的學徒們。原本學徒們聽聞秦婉也要參與打吊牌,還有些擔心她會覺得自己不學無術,不料秦婉打起吊牌來十分隨性,且贏得多輸得少,與平日裏在懸壺堂那個一絲不苟的醫師截然不同。
“夫人,這樣簡單玩玩也沒意思,我有個更好的玩法,夫人要不要試試看?”冬至忽然開口提議。
秦婉來了興致,示意冬至繼續往下說。
“咱們玩吊牌,一輪下來誰輸了的話就得喝一杯酒,這酒可是我親自釀的,我釀酒特別厲害,旁人想喝都喝不到呢,聽著是懲罰,其實是給在座的諸位送福利了。”冬至自信地拍拍胸脯,眾人皆表示懷疑。
冬至也沒有辯駁什麽,隻讓眾人待會嚐試便知。
秦婉認真思索了片刻,自己打吊牌的手氣還算不錯,應當不需要飲酒太多,於是迅速答應下來,牌局就在下一瞬開始。
隻是秦婉高估了自己的手氣,在有懲罰以後,她的手氣越來越差,輸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她原本準備按照約定一一將酒喝下,等差不多再找個借口離場。
沒料到梅香卻比她的所有行動先一步,主動替她擋酒。
學徒們自然都知道秦婉的酒量,偶爾一兩杯擋下來還說得過去,但次數太多,眾人紛紛起了疑心。冬至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直勾勾地看了看梅香,又看了看秦婉,“你們之間太不對咯,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還是說夫人不想嚐我釀的酒?”
想到這裏,冬至當即有些欲哭無淚:“夫人如今的確是不在意我了。”
秦婉連忙擺了擺手,“好你個冬至,就趁著此事埋汰我是吧?”
冬至無辜地癟了癟嘴,“夫人今日不說出個緣由來,可沒這麽輕鬆過關的,究竟是什麽事,快同我們說說,怎麽能隻告訴梅香姐姐一人,這樣多沒意思?”
梅香因為酒水喝多了,此刻臉頰紅撲撲的,聽到冬至一直追問,但是秦婉還不想將這件喜訊公之於眾,於是搶先一步,很堅定地矢口否認:“別亂猜,明明什麽都沒有。”
“怎麽可能呢?”冬至自然是不相信的,她湊到秦婉身邊,很快說出自己的猜測:“夫人,你不喝酒是不是因為有身孕了?”
此話一出,場上眾人皆是有些驚訝。
秦婉沒想到冬至這麽敏銳,想了想,還是開口承認下來,見眾人興高采烈的,又嗔怪地開口告誡:“這件事你們知道也就算了,記得不能透露給旁人知道,我暫時還不想公布這個消息,等到了要公布的時候我自然是主動說出來的。”
學徒們紛紛表露出了然的神色,而後主動祝賀秦婉,秦婉一一收下眾人的祝賀。
“既是不能喝酒,我又輸了,那我就一人給你們一點銀子吧,如何?以銀子代酒。”秦婉一向是不會耍賴的人,現下表現也極為爽快。
學徒們正想同秦婉說不必如此客氣,不料話還沒出口,寶珠忽然敲了敲門。秦婉詢問得知是寶珠以後,示意她可以入門。
寶珠入內以後,附在秦婉耳邊匯報道:“夫人,您救回來的那名女子已經醒過來了。”
秦婉點了點頭,視線在眾學徒身上一一掃過,“我先過去看看那位姑娘,你們慢慢喝,不必拘謹,若是有什麽想吃的就去買,報我賬上,今日我高興。至於銀子我到時候讓寶珠給你們送過來。”
學徒們聽聞這番話,連聲朝秦婉道謝,末了又朝秦婉提問:“夫人不同我們玩了,能不能留寶珠姐姐陪我們玩?”
秦婉沉吟片刻,並未應承下來,隻道寶珠還有要事陪同自己,等下回沒有要事可以陪她們玩,學徒們雖遺憾,卻也並未強求寶珠留下。
秦婉攜同寶珠來到安置沈蕊的房中。
她在床榻不遠處落座以後,主動伸手替沈蕊把了把脈,確認脈象平穩以後,臉色從容不少:“還好,不是什麽很嚴重的問題,隻是操勞過度,好好休養即可,你身上可還有什麽不舒服的?若是有的話記得及時開口同我說,我好對症下藥。”
沈蕊搖了搖頭,看秦婉剛才看診的手法十分熟稔,隱約猜測到什麽,“這位夫人是懂醫術麽?”
秦婉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略知一二,如今開了懸壺堂。”
沈蕊臉上出現訝異,“這還叫略知一二?這在我眼裏已經很厲害了,今日遇見你真幸運。”
“我第一麵見你時看見你穿了喪服,應當是家中遇到了不好的事,你如今氣血不佳,記得節哀順變。你的喪服方才被地上的泥沾染弄髒了,我讓侍女給你換了一身新的衣裳,那身喪服洗好以後再送來給你。”秦婉語調緩慢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