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得到了糧食,咱們在一起分了。”

張大富的提議讓許久沒能吃上糧食的難民心動,瞧著沈岐他們的方向都是一陣的眼熱,能在逃荒路上還能有吃食的人,實在叫人羨慕嫉妒,恨不得把他們的糧食占為己有,好飽餐一頓,也能存活更長時間,找到安定下來的地方。

視線投注在他們身上的時候多了,跟著後麵的人也多了起來。

沈岐敏銳,自然很快就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看向後麵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一起,那些難民好像目光就一直鎖定在他們身上。

見他頻頻往後看,秦婉也注意到了張大富和那群難民竊竊私語。

“怎麽感覺張大富他們不懷好意?他們為什麽一直盯著我們?”

“你的感覺沒有錯,我估計他們又出了什麽餿主意。”沈岐麵色淡淡如常,不以為意。

“趙大嬸被他們搶光了糧食,而且還被拋下,現如今下落不明,依照他們的性子想來是看出我們手頭上有糧食,但又拿我們沒辦法,這才聯合那些難民想對付我們呢!”秦婉觀察了一下之後,很快就猜出了張大富他們心中所想。

剩下兩個死士聽見秦婉的話,便提出了建議,“既然如此不如先將他們解決了,萬一他們真的有那麽打算,應先下手為強才是。”

這秦婉倒是沒有應下來,而是看向了沈岐,再怎麽說張大富也是他名義上的兄弟,也是他爹的繼子,若要動手,也應該是由沈岐來做決定。

沈岐聞言,緊抿薄唇,兩條劍眉微微的蹙著,神情仿若在思索。站在原地沒再繼續往前走,對秦婉的話,他知道不無道理,隻是他們的那些小動作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小意思,就算是真的聯合起難民一起上來搶糧食,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我倒是有個想法,依照我們這幾個人想要找到趙嬸子他們,怕是有些困難,如果那些難民願意幫著我們一起尋找的話,說不定也能得到更多線索。”

秦婉看出來了沈岐的猶豫,又想到了新的主意,於是提議道。

這個建議很快就被沈岐采納了,“秦姑娘說的對,讓他們幫忙,肯定比我們自己找要快。”

因為沈岐他們停了下來,張大富帶著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柳如霜就催促著張大富,“趕緊動手,沒看見他們都停下來嘛,這正是一個好時機,要是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天老爺,誰知道沈岐他們那一夥人到底是吃了什麽,那麽有精神,一天就走了那麽長的路,這對柳如霜這一把老骨頭來說可是折磨壞了,為了能追上他們,腿都快跑斷了。

張大富咬咬牙,看著自家老娘滿頭大汗,“娘,你且等著,我這就帶著人過去,將糧食給您帶過來。”

“好好好,你快去。”

說完,張大富朝著難民們招了招手,“走,咱們趕緊趁著這個機會上去,將沈岐給抓起來,搶糧食!”

糧食!

難民們的眼睛亮了起來,看著沈岐他們的目光裏麵全是貪婪與渴望。

跟著張大富身後,就一窩蜂的朝著沈岐他們一行人撲了過去,手裏麵拿著的武器有菜刀有木棍,而張大富手裏麵拿的是一把小刀,他的目標並不是沈岐。

帶著那些難民將沈岐一行人包圍了起來,張大富跳了出來,然後小刀指著沈岐,“沈岐,看在咱們親戚一場的份上我勸你識相一點,老老實實將你手頭上的糧食全部都交出來,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對,趕緊將糧食交出來!”難民們也跟著叫囂。

“別惹我,趕緊滾。”沈岐麵色冰冷的看著張大富,眼裏的冰霜仿佛能化成實質,本來是三伏天,天氣熱的要死,但是張大富被沈岐這麽注視,還是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隨後又強裝鎮定,想著自己身邊那麽多人,沈岐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是他們那麽多人的對手,最後還不得乖乖的,心裏有了底氣,就沒有那麽害怕了。

難民們不知道沈岐的厲害,他們沒見過,見沈岐不願意老老實實交出糧食,還放狠話讓他們滾蛋,麵露凶光。

三個小孩被秦婉拉到了身後,擋在了他們的麵前,不讓那些村民傷害到他們。

“既然,你們不願意配合交出糧食,那也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兄弟們,為了糧食,打死他們!”張大富大聲地喊叫著,極具煽動性。

於是難民們一窩蜂的拿起武器朝著沈岐,他們衝了過去,菜刀和木棍,尤其是菜刀是鋒利的東西,要是劃到了人的身體上,難免會留下傷痕。

秦婉看著這些瘋狂的難民,擔心會被砍到,於是出聲製止,“行了,你們鬧這一出,不就是為了糧食嗎?你們也不用搶我們的,隻要你們能夠答應幫我做到一件事情,我就將糧食拿給你們。”

她的話很快就起了作用,聽說她願意主動交出糧食,那些難民們便放下了手上舉著的木棍和菜刀盯著秦婉,有人說,“你說,什麽事情?”

“幫我們找兩個人,一個大概十多歲的少年張小陽,還有他的娘趙氏,張小陽的額頭中央有一顆紅痣,很好辨認的,你們要是有他的線索,可以告訴我們,如果找到了他們,我就把我手上的糧食給你們。”秦婉簡單描述了一下趙嬸子和張小陽的特征。

一聽見秦婉讓難民們辦的是這件事情,張大富的臉上就閃過錯愕的神色,趙嬸子和張小陽都是他親自趕走的,秦婉他沒事找那兩個人做什麽?

早知道就不將趙嬸子和張小陽給趕走了,這樣就能知道他們在哪裏拿到沈岐和秦婉手上的糧食,就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這讓張大富不由得懊惱了起來,也有些後悔。

他是不知道被他拋下的趙嬸子和張小陽如今在哪裏,隻怕早已經活不成了,已經化成兩具屍體,不知道躺在哪個脊角旮旯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