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的氣氛全都被破壞了。

溫黎打心裏有些生氣。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麽突然發難,但他和女兒來這裏吃飯,從來都客客氣氣的。

再說了,他女兒又沒招惹她。

溫黎當下就露出一抹不太高興的冷笑。

他正要開口,周宴就不動聲色道:“媽,幫溫家管生意,我也可以賺錢的,再說了,人家溫家給咱們足夠的產品線,也不算是占便宜,更沒有要我累死累活的給他們打工,咱別說了行嗎?”

周宴語氣裏帶著一分凝重。

周夫人一口氣險些沒喘過來。

她就不明白了,她幫自己兒子說話,自家兒子居然反過來向著外家人?

周夫人立刻看向周老爺子,以為周老爺子會因為這件事情站在她這邊。

可是對方隻當看不見他的眼神示意,直接無視她,自顧自的跟溫黎聊起天去了。

周夫人氣得一時呼吸不暢,撇嘴到:“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就不在這吃飯了,你們自己吃!”

說完她起身離開。

溫淺看著她的背影,眼裏劃過了一抹訝異。

她著實沒有想到這個,飯桌上周宴剛才還跟特互相看不慣,下一秒就又幫她說話了。

真是奇怪。

溫淺這麽想著周宴,就看出她心中所想,壓低聲音到:“你別誤會,我隻是就事論事,我媽說的話確實有些難聽了。”

溫淺拋了個白眼給他:“我也沒誤會什麽呀。你要是幫我說話,那就是幹了件人事,不說,那就跟以前一樣不是人,與我而言沒有什麽區別。”

周宴被她的話堵了一下,有些無奈。

他隻能深吸一口氣,裝作聽不見。

一頓飯下來,倒是溫黎跟周家老爺子聊的挺開心。

周宴怎麽想都怎麽覺得憋屈,跟著溫淺一起離開去了後花園。

“溫家以後要是把公司交給我做代理總裁,你去公司的時候,我是不會捧著你的,公司就要有個公司的樣子,一切按照職場上來,我是代理總裁,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在我的辦公室裏為所欲為。”

身後傳來周宴的長篇大論。

“我先把話說在前頭,你去了隻是一個普通的董事長女兒,沒有任何特權,我也不會隨便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招待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彌漫著一種莫名的冷肅。

溫淺望著他,不由挑了挑眉。

沒想到,周宴在這方麵還挺有原則的,說這話的時候竟然莫名的有魅力。

而她並不反對,尊重規則這種事,她樂意做。

溫淺想了想:“既然你做這個代理總裁,那我還是少去為妙,以免公司的人都會議論我以後到底接不接管公司。”

周宴聞言還有些驚訝。

溫淺說這話完全是為了他考慮,如果那些人議論,免不得又要說他這個代理總裁隻是暫時的,不利於他在公司裏樹立威嚴。

他想了片刻,忽然笑了下。

“你這麽有原則,那就不應該啊。”

溫淺不明所以:“不應該什麽?”

周宴深深看了她一眼。

“不應該之前一直找事,老是找我的麻煩。”

溫淺聽了頓覺好笑:“你說錯了吧?明明是你看不慣我,找我麻煩,我才被迫反擊。”

“我看不慣你?”周宴說起這個,就跟她理論起來:“不說我表弟跟林向晚的事,就說咱們之前沒有什麽恩怨,可是每一次我在宴會上跟你打招呼,你都愛答不理的,到底是誰看不慣誰?”

溫淺沒有想到他居然因為這件事情還委屈上了。

她頓覺好笑地挑了挑眉:“那我也告訴你,我這個人不會無緣無故針對誰,給誰甩臉色,如果我這麽做了,那一定是某人自己有問題,你要不還是好好想想你自身有什麽毛病吧。”

溫淺說完就離開了。

周宴看她不願意過多解釋的模樣,上前一步拉著她。

“不行,你不能走,今天你必須說清楚我哪裏惹到你了,我自認為好像沒有做過任何欺負你的事。”

聞言,溫淺火氣上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才勉強壓下火氣,沒有跟他嚷嚷起來。

她冷笑:“那不如說說初中的時候,我發育期隻長肉,個子長得比較慢,是你那時候帶頭在班裏說我是白白胖胖小花生,害得我對那麽小的年紀就身材自卑,這件事情該怎麽算?”

“這就算了,我可以理解你年紀小不懂事,可是之後呢?我利用假期拚命減了肥,就是想沒有人再叫我花生這個綽號,你又做了什?和我說我瘦的跟竹竿似的,也不過如此。”

“接連兩次你都在針對我,不給我好臉色,百般的挑剔我的身材,讓我一個活潑大方的人,上午的一段時間自卑自閉,我問你你就做對了嗎?”

溫淺每句話都質問到周宴的臉上,越說越生氣。

周宴聽得啞口無言,震驚到:“你怎麽隻記我的壞處,不記我的好?你怎麽不問清楚,就把一切都賴到我身上?”

溫淺險些笑出聲。

“你要我查什麽?”

“當然是事情的真正真相啊,你都沒有去查。”周宴沒好氣,“初中的時候不是我先帶頭叫你花生的,是別人叫你,我不想讓他們嘲笑你,正告訴那個人以後不要這麽說,你走過去當著那幾個男生的麵劈頭蓋臉就說了我一頓,所以我才心裏有氣,偏叫你花生。”

溫淺愣住。

“還有我說你瘦得跟竹竿一樣,那是因為從那我叫你花生開始,你對我就沒有什麽好臉色了,我想著一個假期不見跟你打打招呼,就調侃你一句,誰知道你對身材這麽敏感。”

周宴說著,就見溫淺的臉色越來越複雜。

他深吸了口氣,擺擺手:“好好好,說你瘦的跟竹竿一樣是我不對,我沒想到會給你造成這麽大的困擾,但不管你信不信,那個花生的綽號不是我給你起的,你不要賴在我身上。”

聽完他的話,溫淺微微眯眸,上下打量著他。

“真的?你確定你沒有先給我起綽號?”

“當然沒有,那個給你起外號的被我威脅一頓,人現在還在班級群裏呢,你要是這麽不相信我,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問問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先開的頭。”

說完,周宴就真的要拿手機打電話,一臉憤憤不平被冤枉的模樣。

溫淺頓了頓,還來得及阻止,就看到他一通電話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