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卿剛要拒絕,程寂冷著臉,手拿兩瓶冰鎮酸梅汁走到男人身後。

語氣冷冷的,“不用,我們是一起的。”

男生下意識轉過身,看了眼黑著臉的程寂,又扭頭看了眼臉上帶笑的上官卿,尷尬地撓了撓頭。

兩人關係很明顯。

他彎了彎腰道歉,“不好意思,打擾了。”

旁邊的其他男生拉著他趕忙走遠。

其中一個輕飄飄傳來一句,“叫你少搭訕,舞到正主麵前就問你尷不尷尬?”

上官卿看著他們的背影心想:爬山也挺好。

成功給某人製造危機感。

“還沒看夠?”

程寂拿起水在她眼前晃了兩下,看向她眼神莫名有些冷。

她收回思緒,接過水挑了挑眉,刻意躲開他的視線,語氣挑釁道,“剛剛那男生還挺帥。”

說完,嘴角微揚,走向驗票口,完全不顧程寂的表情。

他用舌尖頂了頂後槽牙,眼神頓時冷了不少。

上山的樓梯有些陡峭,得借助登山杖才好爬。

上官卿抬頭看了眼望不到頂的山路,心裏拔涼拔涼。

“要不是我現在沒靈力,早就一轉身飛到山頂了。”

她站在程寂身後,小聲抱怨。

程寂沒聽清她說什麽,側過身問她,“你是累了嗎?前麵有長椅,要不要歇會兒?”

她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手撐著腰,一手拿著登山杖,臉頰兩側的碎發都被汗水浸濕。

“我......”

她口幹舌燥,喝了口水緩緩,

“爬不了了,真的爬不了。”

她本就體質屬陰,一直運動曬太陽,這副身體都快脫水曬成人肉幹。

加上又沒有靈力運作,全憑千年都沒鍛煉過的體力強撐。

程寂抬眸看了眼山路,現在隻爬了三分之二。

要是再爬下去,隻怕她人會累倒。

他當機立斷決定,“前麵再上去一百米左右就到索道了,我們坐索道下去。”

“好!”她猛地點頭。

“要不我背你上去吧,”他語氣帶著內疚,“我該提前問你想不想爬山的,是我沒安排好。”

背她?

得來全不費工夫,這距離不就拉近了嗎?

“那麻煩你了。”

程寂轉過身,將背包放在身前,微微蹲下身,他長期保持健身,寬闊的後背是典型的倒三角身材。

上官卿輕輕環住他的脖子,借力躍上他的背。

運動服因為被汗水浸濕,貼在身上冰冰涼涼,兩人身體接觸那一瞬間,肌膚冰火兩重天。

上官卿側過臉,拿出口袋裏的濕紙巾給他擦掉額角的汗珠。

動作自然嫻熟,像相處很久的情侶一般。

察覺到她的舉動,程寂身體微微一怔,頓了兩秒才往前走。

“謝謝。”

他心髒像隻小鹿一樣在體內狂跳。

上官卿語氣打趣道,“這麽客氣,程寂,你說我們像不像豬八戒背媳婦?”

還不忘側過臉看他什麽反應。

程寂低下頭,保持沉默。

她失望地歎口氣,仰頭望著天空。

還真難撩啊......

其實在她看不到的視線盲區裏,程寂嘴角正在淺淺上揚,眼眸溫柔似水。

......

因為做索道排隊花了些時間,等兩人下山,已經是下午兩點。

上官卿拿上自己的高跟鞋和裙子,找了個公共衛生間換上,還不忘補妝。

她坐到副駕駛。

“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原本打算晚上帶你去的。”

說完,她點開導航。

程寂看了眼目的地,顯示是在一家農家樂。

他們現在城郊西邊,而農家樂在城郊東邊,穿城而過,到目的地差不多就該吃晚飯。

程寂看了她一眼,溫柔提醒一句,“安全帶。”

上官卿“哦”了一聲,很快係好。

......

車內,上官卿拿出手機給幽玄發消息,

【我在去的路上,東西準備好了嗎?】

“叮咚!”

手機很快收到回複,【大人放心,就等你們來了。】

她勝券在握地收好手機,就等到地方了。

“嘟嘟——”

程寂垂眸看了眼手機來電,是秦芊悅打來的,坐在副駕駛的上官卿自然也看到了。

他知道兩人關係不太好,不知道現在該不該接。

上官卿看出來他的顧慮,“找個地方停下,接吧。”

車子開了十幾米,找了個臨時停車位。

程寂靠邊停下後,接起電話。

“喂?”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麽,程寂臉上突然變得沉重,語氣也很著急。

“好,我馬上來。”

掛斷電話,他轉身看向上官卿。

“怎麽了?”她問。

“芊悅她腿摔到了,現在在醫院,但是父親在忙工作沒辦法去醫院照顧她。”

她懂了,意思就是他這個哥哥得去陪妹妹了。

上官卿臉色淡淡的,沒什麽表情,望著前路,“走吧,我陪你一起。”

說話語氣也很平淡。

“抱歉,這次真的是突**況。”

雖然他和秦家出現隔閡,但他畢竟還是在秦家待了那麽多年。

秦芊悅也當了他這麽多年的妹妹。

他做不到熟視無睹。

程寂一路飛馳,快速抵達醫院。

打開病房門,秦芊悅正拿著手機玩,腿上綁著繃帶。

她看到程寂那刻,激動地坐起身,“哥!你來了!”

“嘶——”扯到傷口了。

“受傷就好好養著,少動。”

他快步走過去在她背後墊好枕頭,眉頭微皺,有種大人看到自家小孩不聽話的生氣。

“你不是和上官卿去約會了嗎?我還以為你來不了了。”

“所以我這不是和他一起來了嗎?芊悅妹妹。”

上官卿雙手環胸,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砸出聲響,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很沉悶。

知道她和他在約會,還好巧不巧腿受傷。

她都要懷疑秦芊悅是不是故意的。

病房充斥著消毒水味,上官卿聞著不舒服,拿手抵住鼻孔。

秦芊悅看到她滿肚子都是氣,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來幹嘛?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安好心。”

“芊悅!”程寂厲聲喊了句,“道歉!”

“我......我都受傷了!”

就不能向著她一下嗎?

程寂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眼神嚴肅的投向秦芊悅,眼神銳利地能刀人。

看得她頭皮發麻。

她頭扭向窗口,千般不願的開口,“對不起,我收回剛才說的。”

上官卿走上前,坐在程寂旁邊的位置,像是在宣示主權。

她瞧了眼秦芊悅的右腿,膝蓋以下打了厚厚的石膏,

“你這怎麽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