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卿匆匆踏入雷姣姣那略顯簡陋卻溫馨的居所,一眼便瞧見了倒在地上的雷姣姣。

她的衣衫被鮮血染紅了一片,臉色蒼白如紙,眼眸半睜,滿是痛楚與無助。

一縷青絲淩亂地貼在額前,汗水與淚水交織在一起,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令人心悸。

上官卿心猛地一緊,連忙上前,輕輕地將雷姣姣扶起,眼中滿是焦急與心疼。

上官卿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溫柔而急切地問道,“姣姣,你這是怎麽了?究竟是誰對你下了如此狠手?”

雷姣姣勉強擠出一絲苦笑,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低聲道:“是……是以前的仇家,他們不知怎的,突然找上門來。我……我本來以為已經躲過了,沒想到……”

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鮮血再次染紅了她的嘴角。

她的身體因痛苦而微微顫抖,那雙眸子裏的無助與絕望,如同冬日裏最後一片即將凋零的枯葉。

上官卿挑眉,不解之色溢於言表,他輕聲問道:“那窮奇,不是你的得力助手嗎?為何成了……前男友這般奇異的稱謂?”

雷姣姣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目光望向窗外月色,那輪皎潔似乎也映出了她心中的無奈。

“得力助手是沒錯,但情感糾葛之下,又怎能如常合作?就像你與舊日戰友,若心中有了芥蒂,又豈能再並肩作戰,無嫌無私?”

她的聲音淡淡的,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上官卿的目光溫柔卻帶著一絲猶豫。

她望向雷姣姣那雙盈滿無助的眸子,屋內燭光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交疊在一起。

窗外夜色如墨,偶爾幾聲遠處的犬吠劃破寂靜。

上官卿輕歎一聲,緩緩點了點頭,示意雷姣姣進來。

雷姣姣眼眶微紅,感激地低下頭,邁過門檻,仿佛踏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那裏有溫暖,也有未知的希望。

就在兩人打算離開雷姣姣那簡陋卻溫馨的小屋時,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夜的寧靜。

屋外的夜色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裂,一頭龐然大物——窮奇,踏著夜色,身影若隱若現地出現在門檻外。

它的雙眼如炬,閃爍著幽綠的光芒,巨口微張,露出鋒利的獠牙,周身環繞著一股不祥的黑氣。

雷姣姣驚恐地後退一步,緊緊拽住上官卿的衣袖。

而上官卿則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抹決絕,將雷姣姣護在身後,準備迎接這不速之客。

雷姣姣的聲音帶著顫音,鼓起勇氣問道:“窮奇,你……你怎麽知道我受傷了?”

話音未落,窮奇那幽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怒意,它巨大的身軀微微一震,仿佛對雷姣姣的疏忽感到不滿。

“你每次遇到麻煩,總是不記得還有我!我是你的守護,不是嗎?”

窮奇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回**在簡陋的小屋內,震得燭火一陣搖晃。

它的身影在昏黃的光影中顯得更加威嚴,那雙如炬的目光緊緊盯著雷姣姣,仿佛要將她的心思看個透徹。

隨著窮奇的話語落下,它周身的黑氣驟然收斂,身形開始扭曲變幻,仿佛夜色中的一抹流光,逐漸凝聚成人形。

那是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身披黑袍,麵容冷峻而深邃,雙眼依舊閃爍著幽綠的光芒,卻多了幾分人性的溫暖。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對雷姣姣輕輕一招。

一股溫和的力量便將她輕輕托起,帶至自己身旁。

雷姣姣驚訝之餘,更多的是安心,她望著窮奇化作的人形,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有敬畏,也有依賴。

三人的身影,在搖曳的燭光下緩緩走出小屋,步入夜色之中,留下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足跡,和一段關於守護與勇氣的傳奇。

窮奇化身的黑袍男子,目光柔和地望向雷姣姣,輕聲提議:“姣姣,我那裏更安全,也方便我照顧你,不如隨我一同前往?”

雷姣姣聞言,輕輕搖頭,眼中滿是堅定。

她握緊了上官卿的手,那溫暖傳遞著力量與決心。

“多謝你的好意,窮奇。但我想,有上官卿在的地方,就是我最好的避風港。”

說著,兩人相視一笑,那默契與信任不言而喻。

隨後,她們轉身步入夜色,朝著不遠處那燈火闌珊的古玩店行去。

月光下,古玩店的招牌泛著淡淡的銀光,像是等待著她們的到來,又似藏著無盡的秘密與故事。

踏入古玩店,一股沉鬱而古樸的氣息撲麵而來,店內燈火闌珊,每一件古董都似乎在低語著過往。

店主幽玄,一個神秘莫測的中年男子。

正倚在一張雕花梨木桌旁,手中把玩著一枚古老的玉佩,月光透過窗欞,在他臉上投下斑駁光影。

見到雷姣姣,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姣姣,怎的今日舍得踏足我這小店,還帶了傷?”

言語間,他輕輕起身,緩步至雷姣姣麵前。

目光在她纏繞著繃帶的手臂上停留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疼惜。

雷姣姣輕輕避開幽玄探詢的目光,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這時,門外一陣風過,窮奇化身的黑袍男子已悄然步入,手中提著一個古樸的木盒,盒中散發著淡淡的藥香,似乎能瞬間撫平人心中的波瀾。

他緩步至雷姣姣身旁,輕輕打開木盒,內裏整齊排列著各式草藥與一瓶泛著瑩潤光澤的藥膏。

窮奇的眼神溫柔而專注,他輕輕執起雷姣姣受傷的手臂,動作輕柔卻堅定,仿佛怕弄疼了她一般。

仔細地將藥膏塗抹在她的傷口上,再用幹淨的繃帶一圈圈纏繞,動作裏滿是細致入微的關懷。

屋內,燭光搖曳,窮奇化身的黑袍男子細心地為雷姣姣包紮著傷口,他的眼神專注而溫柔,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雷姣姣望著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那是前所未有的安心與依賴。

窗外,月光如水,灑在古玩店古樸的青石板上,上官卿與幽玄並肩而立,低聲交談著什麽,偶爾傳來幾聲低沉的笑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店內,時間仿佛凝固,隻留下窮奇輕柔的動作和雷姣姣輕微的呼吸聲,交織成一幅溫馨而寧靜的畫麵。

幽玄的目光在包紮完畢的雷姣姣與專注的窮奇之間流轉,最終落在了靜立一旁的上官卿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上官大人,那以後姣姣也要長住這店裏,與我們為伴了嗎?”

上官卿聞言,目光溫和地望向雷姣姣,又轉而看向窮奇。

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這得看我們的守護神獸窮奇大人,能不能順利將她從我這裏帶走了。”

言罷,他輕輕一笑,目光深邃,仿佛已洞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