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內燭火微閃,映照出四人各異的神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微妙的氛圍,似乎正醞釀著一場無聲的較量與抉擇。
店內,窮奇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鎖著雷姣姣。
他輕柔地為她上好最後一處傷口的藥,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姣姣,你願意留在我身邊嗎?讓我成為你的盾,你的劍,護你周全。”
他的話語如同春風拂麵,溫柔而堅定。
雷姣姣抬頭,對上他充滿誠意的雙眼,心中泛起層層漣漪。
她微微側頭,燭光映照在她臉上,留下一抹柔和的光輝。
她輕聲回答:“窮奇,我願意。在你身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說著,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仿佛在這一刻,整個世界都為之靜止。
雷姣姣的神色突然變得堅決,她輕輕抽回了被窮奇握住的手,燭光在她的眼中跳躍,映照出複雜的情緒。
“窮奇,”
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
“我不能隻為你停留。世界那麽大,我還有許多未見的風景,許多未經曆的故事。我不能為了一棵樹,就放棄一整片森林。”
窮奇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與憤怒,仿佛被雷姣姣的話刺痛了心。
他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他凝視著雷姣姣,眼中似有風暴在醞釀,卻仍努力保持著冷靜與克製,不願在她麵前失態。
窮奇給她上完藥,猛地站起身,藥盒被他不經意間碰倒,草藥與藥瓶散落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響,打破了店內原有的寧靜。
他看也不看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向門口,黑袍翻飛,帶起一陣冷風,吹得燭火劇烈搖晃。
雷姣姣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上官卿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來,我們的守護神獸窮奇大人,這次是沒能把雷姣姣姑娘帶走了。”
他緩步上前,彎腰拾起散落的草藥,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上官卿與幽玄緩緩踱回店內,燭光搖曳,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投在斑駁的地麵上。
上官卿輕搖折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幽玄,你看,咱們的雷姣姣姑娘如今可是有了良心,居然不忍心麻煩咱們的守護神獸窮奇大人了。”
幽玄聞言,亦是忍俊不禁,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他抬手輕拍上官卿的肩頭,笑道:“是啊,這可真是個稀奇事兒,想來是咱們窮奇大人的魅力不夠,沒能將姣姣姑娘的心牢牢拴住。”
言罷,兩人相視而笑,那笑聲在店內回**,帶著幾分調侃與無奈,為這靜謐的夜晚添上了一抹別樣的色彩。
雷姣姣聞言,目光轉向一旁的上官卿,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她輕咬嘴唇,似乎在下定某種決心。
“上官卿,我之所以選擇離開,是因為我不願將任何人卷入我命中注定的風暴之中。窮奇他……他值得更好的生活,而非與我一起漂泊,麵對無盡的危險。”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堅定。
上官卿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折扇在手中緩緩展開,扇麵上繪著山水墨畫,仿佛能窺見另一番天地。
“姣姣,你這麽說,是怕連累窮奇,卻不怕連累我?我上官卿的命,難道就比窮奇輕賤不成?”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自嘲,幾分認真,店內燭火搖曳,映照出他深邃的眼眸,仿佛藏著無數未言說的秘密。
雷姣姣微微仰頭,目光中帶著幾分歉意與堅定:“上官卿,你比窮奇聰明,更懂得如何趨利避害。我選擇離開,是不願成為你的累贅。
你的世界廣闊無垠,應有更多精彩等待你去探索,而非被我束縛在這無盡的漂泊之中。”
言罷,她輕輕垂下眼瞼,長睫如扇,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上官卿聞言,神色複雜,他凝視著手中的折扇,扇麵上的山水仿佛在這一刻失去了色彩,變得黯淡無光。
店內燭火搖曳,映照出他緊抿的唇角和深邃的眼眸,那裏藏著未說出口的千言萬語,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雷姣姣輕咬下唇,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她似乎鼓足了勇氣,低聲問道:“上官卿,我……我能帶幾位朋友來店裏嗎?他們也是漂泊無依之人,想找一個可以歇腳的地方。”
上官卿聞言,麵色一沉,目光如炬,嚴聲道:“姣姣,你要是敢把他們帶來,就立刻給我離開這家店,永遠不要回來!”
他的聲音在店內回**,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燭火在他的臉龐上投下明暗交錯的陰影,使得他的表情更加冷酷無情。
雷姣姣身軀一顫,眼中閃過一抹失落與哀傷,她默默低下頭,不再言語,店內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雷姣姣寄人籬下,隻好閉上嘴,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她低垂著頭,發絲遮掩了半邊臉頰,隻露出一隻眼睛,那眼中滿是無奈與屈從。
店內燭火依舊搖曳,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映在地上,顯得格外孤寂。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似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波瀾。
上官卿的背影在燭光下顯得格外冷硬,他並未轉身,隻是輕輕擺了擺手,那動作中充滿了不容抗拒的威嚴。
雷姣姣咬緊牙關,終是沒有再開口,隻是默默地轉身,一步步向門外走去,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尖上,疼痛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