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屋內的一個侍衛喊道。
為首的侍衛頓時皺起了眉頭,警惕地看了一眼雲姝,跟著走了進去。
雲姝心想不好,剛才手忙腳亂的,隻清理了門前的血跡,把櫃子一旁的血跡給忘記了!
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跟著那侍衛進了屋。
那侍衛指著櫃子一旁的幾滴血跡,神情嚴肅道:“公主殿下,這是什麽?”
雲姝麵不改色道:“青黛,怎麽回事?怎麽還沒清理幹淨?”
隨後她又看向幾個侍衛,賠笑道:“今日不小心在這櫃子這裏磕到了腿,流了些血,本想著這櫃子晦氣,讓我家婢女搬走賣了去,沒想到這婢女也是懶筋犯了,都大半日了竟然還沒有搬走。”
說著,她向青黛使了一個眼色。
青黛連忙哦了幾聲,跪下道:“殿下恕罪,奴婢這就將櫃子搬走,定然殿下往後都看不到這櫃子!”
“還不趕緊的!”雲姝嗬斥了一聲。
於是青黛就要叫人挪那櫃子,沒想到方才的侍衛卻攔住了她,道:“且慢,公主殿下說您腿上受了傷,可否讓在下瞧瞧?”
雲姝麵露難色:“這……恐怕不好吧?本公主已經嫁為人婦,侍衛大哥,你讓本公主掀開裙子給你看腿上的傷,恐怕是不太符合禮節,也有損本公主的名聲——”
“抱歉,公主殿下,今晚此事非同小可。”說著,那侍衛就要上前掀開雲姝的裙裾。
“住手。”
一陣清越的聲音傳來,緊跟著蕭少欽便走了進來,一腳踹開了那侍衛。
那侍衛瞧著也是身強體壯,可就被蕭少欽這麽輕輕一推,便往後踉蹌了幾步,看來這蕭少欽的武功也是不差的。
熏天的酒氣撲麵而來,惹得雲姝捂住了口鼻,頗為嫌棄地說了一句:“夫君這是喝了多少酒?”
“見過蕭二公子。”
蕭少欽瞥了一眼那侍衛,雖是笑著,但卻讓人不寒而栗:“怎麽,昨日皇上剛把禁軍的兵權給收了回去,今日禁軍就已經不認我爹了是吧?我爹怎麽養了你們這些個白眼狼!”
說完,他又看了雲姝一眼:“夫人,你腿可還好?”
“沒什麽大礙,就是行走還不是很方便。”
蕭少欽又道:“還不趕緊把這個晦氣的櫃子抬下去!”
青黛點了點頭,趕緊又指揮那些小廝將櫃子給抬走。
那些侍衛本還想阻攔,可被蕭少欽一瞪,頓時慫了,隻能賠罪道:“蕭二公子見諒,今日實在是無奈之舉,若非有人行刺皇上,也不會……”
他話還沒說話,蕭少欽便搶過了話頭,道:“宮裏有刺客,就去宮裏找,跑到蕭府來撒什麽野?”
“是,是。”那些侍衛也瞬間沒了氣焰,匆忙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完之後,蕭少欽這才恢複了正常的神色,道:“那人是誰?”
“雲婉。”
“雲婉沒死?”蕭少欽皺起了眉頭。
“沒死,不過也快死了。”
“什麽意思?”
“舌頭被割了,身上估摸著也全是傷,隻剩下一口氣了。”雲姝淡淡道,“今日她的目的應該是許開霽,不過被許開霽利用了。”
“你為何要救她?”
“她好像知道些什麽。”雲姝道。
“行,那明日我叫個大夫來給她瞧瞧。”
說罷,蕭少欽便又要走。
“等等——”雲姝喊了他一聲。
蕭少欽突兀地頓住了腳步,回眸道:“怎麽,夫人舍不得為夫?”
“你還要去做什麽?今日京城裏亂得很。”
“抓刺客——”留下這句不明不白的話,蕭少欽便離開了。
……
第二日,蕭少欽請過來的大夫就到了。
雲姝怎麽也沒想到,蕭少欽口中的這個大夫,竟然就是明塵。
雲姝將他請進了內殿,然後又叫青黛將雲婉抬了上來,問道:“您看看,還有救沒?”
明塵給雲婉把了把脈,隨後皺起了眉頭,看樣子情況似乎不容樂觀。
一旁的雲姝看得也急了:“沒救了麽?”
明塵扭頭問雲姝:“這位姑娘體內還有餘毒未清。”
雲姝心想也是,之前青黛就說雲婉是中毒而死的,想來應該是這毒殘留在雲婉體內。
明塵又道:“在下需要先將這毒排出來,然後再施針為這位姑娘調理,最後能不能醒過來,還要看這位姑娘的造化了。”
“好,那就麻煩大夫了。”雲姝點了點頭。
明塵施針,雲姝便回避了,在院子外麵百無聊賴地散了散步,沒過多久就傳來了消息,說是雲婉醒過來了。
雲姝這才走進了後殿。
隻見雲婉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之上,裙裾上染滿了獻血。
她看了雲姝一眼,嗚咽了幾句,可雲姝卻聽不明白。
“殿下,人雖然醒了,可身子還很虛,這幾日需要再調理調理,還有便是她被割了舌頭,往後應該是都不能說話了。”明塵頗有些憐憫地看了雲婉一眼,道。
“我知道了,多謝顧公子。”“殿下不必多禮。”
隨後明塵便識趣地退到了一旁。
“青黛,拿紙筆過來。”說完,雲姝麵無表情看著雲婉,“妹妹,你也沒想到有一日還要我救你吧?說吧,你都知道了些什麽,為何許開霽要全城追殺你?”
雲婉眼中含著淚,或許她也覺得讓雲姝救她十分屈辱。
可她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那次在宮正局,她中了劇毒,可卻不知為何撿了一條命回來,許開霽得知了此事,這段時間就一直將她雪藏在許府。
她在許府活得連狗都不如。
白日裏就被許開霽鎖在房間裏邊,等到了晚上,便成了許開霽泄欲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