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有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

餘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入目是一小片**的皮膚。

昨晚那些荒唐的畫麵一一湧進腦海,她尷尬又羞澀,也沒想好應該要怎麽麵對他。

剛想躲開,唐雲澤貼在她腰間的手卻陡然用力,把人箍在懷裏,嚴絲合縫地貼在自己身上。

“醒了?”

他低頭,唇貼在她的額頭上,然後一路向下,滑過鼻尖,落在她的唇上,加深力度,探索她的舌尖。

餘瑤側頭避開。

毫無阻礙的接觸讓她很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如果他現在要拉著他繼續的話……

“我……不可以了。”餘瑤低聲拒絕。

以她的性格,麵對一個剛發生關係但其實並不算多熟悉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著實很難為情。

但她實在太難受了,現在整個人都是廢掉的!

身上的每一塊筋骨仿佛都跟不是自己的一樣,如果唐雲澤真要拉著她繼續的話……

她真得很懷疑自己是否還能走出這間臥室。

得償所願而且滋味遠比自己以為的還要美妙的唐雲澤,此時心情很好。

他輕笑了一聲:“我知道。”

然後,他還是抵住餘瑤,強行索取了一個深入的早安吻。

唐雲澤掀開被子下床,餘瑤緊急閉上眼睛不敢看他。

唐雲澤換上居家服,然後拿了一件自己的襯衫丟給餘瑤:“你的衣服,我等下讓人送過來,你如果想起床,可以先穿這個,當然了,如果太累,不下床也可以,我抱你去洗漱?”

“不要。”餘瑤秒拒絕。

就算和他發生了關係,也改變不了兩人並不熟的事實。

唐雲澤頓了頓,返回床邊,強行把人挖了出來。

“哎你……”餘瑤倉皇睜眼,氣急地瞪他,“唐雲澤!你聽不懂拒絕嗎?你是不是叛逆啊!”

“我發現,隻要讓你自己做選擇,你的回答都是拒絕。”

唐雲澤拽起襯衫,草草地裹在她的身上,抱著她往衛生間走:“所以,剝奪你選擇的權利,還是我自己來比較好。”

霸道得不講道理。

“你怎麽這樣!你太過分了!”

餘瑤害羞,手忙腳亂地抓緊衣服,防止走光。

即便和他發生關係了,更甚至昨晚在結束後他似乎還幫她洗了澡,但是在清醒的情況下,她還是沒辦法這樣跟他“坦誠相對”。

餘瑤簡直想打他,但實在沒力氣,隻能不滿地生悶氣。

唐雲澤居然還挺滿意:“發脾氣的時候,比你乖順聽話、委曲求全的時候生動多了。”

餘瑤哽住,惱怒地移開視線不再看他。

唐雲澤把她放到流理台上,餘瑤渾身難受,其實坐著也不太舒服,但是她要臉,憋著氣忍住了。

他這裏的流理台應該是根據他的身高定製的,有些高。餘瑤坐在上麵,恰好和他視線平齊。

他的上衣還沒來得及扣扣子,隻是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緊致勁瘦的肉/體,上麵還帶著很新鮮的痕跡。

[該……該不會是我昨晚抓的吧?]

餘瑤抿了抿唇,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唐雲澤彎腰從櫃子裏拿出一套新的牙刷:“你先用這個,等下帶你回去搬家?當然,全部準備新的也可以。”

餘瑤:“……”

敗家玩意兒!

“我不要。”餘瑤的拒絕再次脫口而出,“你那什麽……有需要的時候聯係我好了,我會帶著自己的日用品過來的。”

唐雲澤停下動作,低頭審視她:“昨天剛談好的,你要跟我一起住。”

“但你不覺得,跟一個陌生人住一起很奇怪嗎?也不方便……唔。”

餘瑤的話還沒說完,被他貼近親了回去:“這樣的陌生人?”

餘瑤慌亂地後仰:“就算我跟你那什麽了,也改變不了我們剛認識沒多久的事實。而且,我……我要追加條件!你不能再像昨晚那樣了,我受不了,會嚴重影響到我的工作和生活,我們舞蹈演員是個體力工作。”

她一直以為,因為訓練強度高,自己的身體素質在同齡人裏算是中等偏上的,沒想到有一天會……啊啊啊啊啊!

唐雲澤對此的回應是:“謝謝誇獎。”

餘瑤忍了忍,沒忍住,小聲嘟囔:“…………不要臉。”

唐雲澤擠好牙膏,把牙刷塞進她的嘴裏:“分居不行,但我以後會盡量節製。”

其實即便餘瑤不提,他也知道這一點。

昨晚隻不過因為是第一次,食髓知味,忍不住放縱了。

以前對於“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這種話,他向來嗤之以鼻。

沒想到在某一天、某一晚,突然親自體會到了。

——

餘瑤將就著刷完牙,被唐雲澤抱下樓。

她其實很不習慣跟別人這麽親近,沈征程在她的麵前一直很克製,而除了沈征程以外,除非是合作演出的同事,因為表演問題會有肢體接觸,否則她向來會保持好社交距離。

但奈何唐雲澤太強勢了,她又反抗不過,隻能任其擺布。

下了樓,餘瑤才發現,現在竟然已經是下午了!

幸好昨晚為了以防萬一,她提前請過假了。

“我不習慣家裏有外人,所以司機和阿姨都不住這裏,阿姨隻定點過來打掃做飯。”唐雲澤自然而然地向餘瑤介紹起家裏的情況,“我等下把聯係方式給你,你用車或者有什麽需要,直接告訴他們。”

“哦。”

餘瑤敷衍地應著。

昨晚手機和背包都沒帶上樓,她急著查看消息。

平時她和沈征程每天都會聊天,現在都這個時間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找自己。

而且,他昨晚說要加班,也不知道是不是通宵留在公司了。

還有,她和唐雲澤的事情……還沒有想好要不要跟沈征程說。

餘瑤剛點開微信,沈征程的語音通話恰好打了進來。

餘瑤手一抖,險些把手機丟出去。

她抬頭,看向兩步外的唐雲澤。

阿姨提前煮好了飯,他正準備抱她去餐廳吃飯。

餘瑤莫名地有些氣弱,把手機屏幕轉了個方向:“我接個電話。”

說罷,她不敢看唐雲澤,從沙發上滑下來。

結果,剛一落地,她雙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

餘瑤倒吸了口冷氣,沒敢吭聲,忍著不適強行站起來,快步往外走,一直挪到落地窗旁,才靠著牆停下。

這個距離,隻要她小點聲音,唐雲澤應該聽不到。

餘瑤這才接通語音,把手機貼到耳邊:“喂。”

手機另一端的沈征程很意外地頓了幾秒,問:“小餘?不舒服嗎?嗓子怎麽聽起來有點啞?”

餘瑤:“……”

她清了清嗓子,胡亂找借口:“可能有點著涼吧。”

客廳。

餘瑤跑得太著急,包沒放穩,歪斜著從沙發邊緣掉下來。

唐雲澤順手扶住,但因為背包的口敞開著,還是有東西不小心從裏麵滾了出來。

是一個黑色的絲絨小方盒。

唐雲澤把小盒子撿起來,放在掌心轉了一圈。

他抬眸看向餘瑤,她正背對著他,小聲謹慎地和沈征程聊天。

唐雲澤收回目光,毫無心理障礙地打開了小黑盒。

裏麵是一對戒指,很素淨低調的銀戒。

盒子裏麵還有一張訂單條,是昨天餘瑤收快遞的時候,驗完貨順手塞進去的。

近萬元的對戒,對於餘瑤這種家境普通,又剛畢業不久的小姑娘來說,是相當貴重的物品了。

這東西是為誰準備的,不言而喻。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戒指是不是就要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