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安和伏城定了三天後的飛機。
兩人要帶兩小隻回國,連帶著張媽也要跟著回去。
至於瑪格,她將最後的課業發到了江晚安的郵箱。
“將這些完成後,你算是從我這裏畢業,但要想闖出名頭,還得參加比賽磨煉。”
瑪格嚴肅的說著,看著江晚安。
“晚安,不拿到世界設計比賽冠軍,不要對外說你是我的學生。”
“是,老師,我記下了。”
江晚安點點頭,神情接近莊嚴肅穆。
從瑪格工作室出來,伏城就在車邊等著她。
“我們走吧。”
江晚安說了聲,坐上了車。
她心情不好,伏城看在眼底,拉住了她的手。
“不如請老師一起回去?”
“不,她不會同意的。”
江晚安遺憾道:“老師是米國人,她最後的時間,想在米國度過。”
人總歸是有私心的。
瑪格雖然不吝嗇教導,可終歸想要多為她的母國培養幾個人才。
沒人不希望母國強大,瑪格也是如此。
伏城揉揉江晚安的頭發,眼底滿是溫柔。
“沒關係,我相信你能成為我國最優秀的設計師。”
被他鼓勵,江晚安頓時豪情萬丈。
“對!”
她瞥了眼伏城,輕輕哼了聲:“到時候我聯手妃兒和阿亓,賺的盆滿缽滿的。”
“那你加油。”
伏城一笑,眉眼清潤。
“我等著能吃你軟飯的那天。”
他的呼吸熱熱的掠過江晚安的麵頰,她愣了愣,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江晚安和伏城抱著兩小隻下了飛機,一眼就看到等在外麵的江亓等人。
“姐!”
江亓快步走來,眼眶有些發紅。
江晚安抬頭看著他,唇邊擠出一抹笑容。
“阿亓長高了。”
小一年沒見,那個記憶中身形瘦削的弟弟,已經高出她一頭多。
他臉龐線條堅毅流利,眼底透著清冷涼意。
這樣的他,身上多了種不易接近的冰寒。
但在江晚安麵前,他還是那個毛手毛腳的少年。
“姐,讓我抱抱我大侄女。”
江亓說著,從伏城懷裏接過暮暮,又側頭看看朝朝。
兩隻奶團子都睡得很熟,閉著眼睛,眉眼淡淡的。
可他卻咧開了嘴,不停傻笑著。
“好,真好看,不愧是姐生的。”
“我看看。”
顧妃兒也擠了過來,想要抱兩小隻。
江亓早防著她搶,華麗的轉身,讓她抱了個空。
她一愣,抬手就是一個爆栗。
“阿亓,你夠了啊,我好歹也是朝朝暮暮的幹媽,看看都不行?”
“行啊。”
江亓翻了翻白眼,“見麵禮。”
顧妃兒:“……”
她還能苛待兩小隻不成!
但眼見江亓護的緊,就連伏城也抱著朝朝不撒手,她隻得轉眼看向路北冥。
“笑什麽笑,還不把禮物拿出來。”
“早準備好啦。”
路北冥笑著將禮物遞上來。
顧妃兒一把接過,不等江晚安推辭,就將包裝撕掉。
這是一對精美的長命鎖,單看做工精致,就比金價還貴。
中間鑲嵌著美玉,觸手清涼。
“來,給我的寶貝兒子閨女戴上。”
顧妃兒笑眯眯的將長命鎖往兩小隻脖子上套。
“還有一對銀鐲,先給戴著玩吧。”
江晚安無奈的看著,沒過多久,就將兩小隻裝扮成了福娃娃。
“你啊。”
她搖搖頭,輕笑道:“這麽喜歡,怎麽不自己生一個?”
“沒好男人啊。”
顧妃兒大大咧咧道:“你也知道,我爸一門心思想招贅,可衝著我家來的,不是要錢就是軟骨頭,我看不上。”
“叔叔也是為你好,心疼你。”
江晚安沒再多說。
顧父就顧妃兒一個獨生女,自然寵到了骨子裏。
他生怕顧妃兒嫁出去後,丈夫對她不好,所以從小打了要招贅的主意。
但家世和顧家差不多的,哪兒能願意?
“行了,不說他們了。”
顧妃兒拉著江晚安往前走。
“今晚給你接風。”
兩個女人先行,伏城和江亓在後跟上。
唯獨一個人落在最後麵,怔怔的出神。
正是路北冥。
他沉著臉,耳邊還回**著顧妃兒之前的話。
難怪她不肯接受他。
招贅啊。
想到家裏老兩口那冰冷的臉,路北冥嘴裏泛起一抹苦澀。
他和顧妃兒的路,好像沒有盡頭。
一行人走出機場,還沒來得及上車,就見一道人影堵在那裏。
看到江晚安,他眼底一亮,快步走來。
“晚安。”
江晚安的笑容凝固下去。
“怎麽,是打定主意不和我說話了嗎?”
宗晏澤顫聲說著,手指緊緊捏住。
因為太過用力,他的手指關節都有些發白。
江晚安搖搖頭,神色中有著說不出的深邃複雜。
“我們不該做朋友。”
“為了他?”
宗晏澤指著伏城,冷聲道:“你以為他是什麽好人?他將錢借給我媽和舅舅,讓他們去挖我公司的股份,害得宗氏縮水,還找他們逼債。”
“我知道。”
江晚安不想聽下去,徑直打斷了他。
都是成年人,程清玲和程繼禮該為做出的事情負責。
不是伏城逼著他們借錢的,是他們自願要借。
後來伏城放棄了股份,損失了很多錢,也要換她自由。
這份情,她記著。
她曾說過要還錢,可她心裏清楚,還不清。
宗晏澤後退兩步,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是了,你現在是他孩子的母親,自然向著他。”
他手掌搭在額頭上,仰天長歎。
有淚,順著臉龐滑落。
當初在公司和江晚安之間,他選了公司。
本想著能在她回國的時候找來,和她修複關係。
卻不想這一切,不過是他自己大夢一場。
顧妃兒看不得宗晏澤做這苦情樣,上前推了他一下。
“沒事就讓開,別耽誤時間。”
一個大男人,撒謊欺騙了晚安,還來扮可憐。
宗晏澤紋絲不動,抬手賭氣般將一張銀行卡扔到伏城腳下。
“我知道逼債的是你,這裏麵是本金加利息,你跟我媽兩清了。”
伏城溫潤笑著,並沒有去撿。
他安靜的看著宗晏澤,隻淡淡的說了幾個字。
“你給的不夠。”
宗晏澤瞳孔驟然緊縮,死死地指著銀行卡,聲音低沉。
“怎麽不夠,伏城,你別太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