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的眼神閃躲,在聽到伏景默這個話的時候,她還念了一句:“神經病。”

伏景默見狀,嘴角微微揚起,看得在場除了白千帆外的人一臉懵逼。

他不以為然,反而開始點菜,並時不時的問身邊的舒合喜歡吃什麽。

舒合難免緊張,“我不挑食,吃什麽都行。”

“的確不挑食,這世界上就沒有哪種男人你是不喜歡的。”白千帆的吐槽幾乎是下意識的。

但她依舊沒有抬頭,怕是慫了。

高美蘭臉上逐漸出現生無可戀的神情。

“江小姐,你這朋友一直以來都是這麽瘋的嗎?”

江晚安聽著,充分的感覺到了高美蘭的後悔。

白千帆看對麵兩人之間幾乎沒有的距離,瘋了似的讓後廚將菜單上能做的統統做一份。

末了,她還說,“一切記在伏公子賬上。”

經理賠笑,他看白千帆的精神狀態確實不咋地,於是也沒有跟她說,伏家人吃飯是不要錢的。

待白千帆閉上嘴,這裏便沒有人說話,場麵猶如見鬼一般的寂靜。

江晚安還是對舒合的關注度比較高,看著這人,她總會想起那個提起她都是笑意的弟弟。他是知道舒合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一切被蒙在鼓裏?

“晚安姐,真的對不起。”

舒合接觸到江晚安的目光之後,又開始道歉。

江晚安直接問她,“錯哪兒了?”

“我……”舒合噎住,半晌,說道:“不應該報虛假資料。”

“節目的規定是不可以弄虛作假的,你是決定自己退賽,還是公布開除?”

江晚安給的兩條路,都是舒合不想走的。

“我可不可以……”不走。

“不可以。”江晚安說,“這一切都是規定。”

“規定也是可以改變的。”伏景默說,“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隻要不刻意提起,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江晚安有些不敢相信話是從伏景默嘴裏說出來的,昔日的翩翩公子,如今看來是有那麽點猥瑣在身上。

他說話間還給舒合添了杯水,同時不忘給白千帆夾菜,這人果真是隻有腿瘸了,手還靈活的很。

高美蘭也被這操作看得直皺眉頭,看來,伏景默的形象在她心裏也崩塌了。

白千帆本要甩臉,但因伏景默溫情的樣子,又跟個柔順的小貓似的。

江晚安覺得,這個地方讓給她們三個就行。

“千帆,你搬回來住吧。”伏景默突然提議。

白千帆身子一頓,“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伏景默又露出那儒雅的笑,“其實,你離開之後,我們就感覺整個伏家空****的,很孤單。”

“是你還是你們?”

“很重要嗎?”

“很重要。”

白千帆現在這幅模樣,仿佛隻要伏景默點個頭,她可以去挖漫山遍野的野菜,給伏景默做個野菜大餐補補身體。

伏景默盯著她的臉,驀地,笑了。

“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又像是個重磅炸彈,把白千帆炸的粉碎。

他回頭看向舒合,又說:“我賭贏了,她根本還是對我念念不忘。”

白千帆的臉青一陣紫一陣,一個沒忍住,拳頭向著伏景默砸了過去。

伏景默沒有躲閃,硬生生的接了過來,鼻血如柱。

舒合一聲驚呼,趕忙拿著紙巾去擦拭,卻被伏景默給攔住了。

他一雙手橫在舒合的麵前,看著白千帆還是笑著,“有沒有解氣?”

“伏景默,你到底想要幹什麽?”白千帆忍無可忍,問出了眾人心中所想。

伏景默一抹唇角,猛然湊過腦袋。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費盡心機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麽?報複我?”

白千帆的眼眸閃躲,好似被伏景默戳到了痛處。

她嘴唇微微顫抖,最終什麽也沒說出來。

伏景默的臉沉下,眸光冰冷。

白千帆不知多久,建設好了自己的心態,她昂起腦袋,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但我現在覺得你挺惡心的。”

隨後,她又跟江晚安說:“晚安,對不起讓你請客又要先走,我實在是無法跟這麽個惡心的人在同一屋簷下吃飯,我們走吧。”

最後,還是白千帆敗下陣來。

江晚安看著白千帆的背影,與高美蘭一起跟了上去。

高美蘭悄悄湊到江晚安身邊,“江小姐,我知道我可能是瞎建議,但我覺得可以先不讓那個女生退賽。”

“你是說舒合?”

“對,隻有她在這裏,才能夠平衡。”

江晚安若有所思的點頭,隻是這由頭,她沒想好。

夜間,白千帆坐在陽台上,看著陰雲密布的天空,時不時唉聲歎氣。

不用多在意,這是她的常態來著。幾乎每次來到她們家,她都會這樣自己待上一段時間。

剛開始的時候,朝朝暮暮會如小太陽一般去溫暖她,現在隻會默默地躲遠一點。

甚至朝朝還吩咐果汁,“不要靠近她。”

果汁聽得懂朝朝的話,哼哼了兩聲,還搖了搖尾巴。

江晚安拿著兩瓶果汁放到白千帆身邊,自己也一同坐下。

白千帆看著鐵罐子,下意識拿來,喝了一口後直皺眉頭。

“怎麽是果汁?”

“酒讓人不清醒。”江晚安解釋。

白千帆說:“都到這時候了,人要怎麽清醒?”

“明天還有工作,沒辦法耽誤。”

白千帆:“……”

江晚安又說:“明天我們要去珍妮夫人那裏。”

“做什麽?你讓我跟你一起去嗎?”

“一起去。”江晚安點頭,“去改這次第一名要穿的裙子,當時我本以為你會蟬聯,就讓人做了你的尺寸,但沒想到……”

白千帆垂下眉眼,“江晚安,你是不是在戳我傷疤?再說了,那人自己改年紀,應該被退賽才對。”

“我剛剛決定,不開除她了。”

“晚安,你別說你這是想給伏景默一個麵子。”

“是給江亓一個麵子。”

江亓那麽想保住她,要是知道她讓舒合退賽,免不了一些麻煩。

說到這個,白千帆又都理解了。隻不過,她又故意唱一唱反調。

“這麽不公平的賽製,我還有什麽存在的必要,我要不退賽算了。”

她的玩笑,是一聽就能聽出來的。

江晚安聞聲還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也行,我正好沒有助理,每次去拿衣服改衣服都是一個人,你退賽之後正好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