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要說的也不是什麽大事,但也不算小。

就是村裏有個在市裏上學的孩子出車禍了,家長拿不出醫藥費,讓大家看在同村的份上,捐助一點。

村裏老老小小的來得差不多,大家你五十我一百的,也就捐了。

不過,他們都沒想到,會順便看到這麽一場精彩的好戲。

“村長啊,我不活了啊……”

餘秀秋又哭又叫地躺在村公所前麵的水泥地院子上,“你要幫我做主啊……”

花田村的村長,也是花靈本家的堂家伯伯,六十來歲的花良才彎身想扶起她。

“秀秋啊,你好端端的躺在地上幹嘛,起來說話。”

餘秀秋不幹,看到聚集回一堆的村民們,她來回翻騰哭得更大聲。

“村長啊,我那好兒子被城裏的狐狸精迷了眼,跟我說他要入贅女方家當上門女婿啊,你說這叫什麽事,我兒子都沒有了,你快幫我做主吧……”

她這麽一說,裏三圈外三圈圍在一起的村民全場嘩然。

她的二兒子,花子俊站在自家媽的麵前,無奈地看著自家媽的一哭二罵三上吊的表演。

麵對眾多村民各種異樣的目光,他不免有些窘迫。

“媽你起來,我們回家說。”

“不要,我不要!”

餘秀秋幹脆抱緊了自家兒子的大腿,不想他跟著那些野女人跑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大聲哭叫。

“子俊你這個沒良心的啊,你媽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轉頭就想當別人的上門女婿,你沒良心啊,你讓媽我怎麽辦啊……”

“媽……”

“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別想沒臉沒躁的送上人家的門!”

隨著餘秀秋的大吼,在場的眾人看戲的目光更加熱烈,一眨不眨地,生怕錯過精彩的場麵。

花靈和吳大嬸,她們兩人站在最前邊,離餘秀秋他們不遠,看得那是滋滋有味。

尤其花靈,身處吃瓜的第一現場,真想搬張凳子過來坐著慢慢看。

捐了三百塊錢,換來這麽一場這麽精彩的狗血大戲,值了值了。

他們兩母子在中心處僵持不下。

到處都是看戲的村民。

花子俊左右看了眼,在迎視那些異樣的目光後,羞愧的內心不由得變成憤怒。

他隻不過想娶個老婆而已,犯了什麽大罪嗎?

“那你拿錢出來給我娶老婆啊!”

他大吼一聲,“你連二十萬都拿不出來好意思在這吵在這鬧!”

花子俊從餘秀秋的手裏抽出自己的腿,端正的五官上盡是怒氣。

“我真的是受夠了,這不行那沒有,有你這種父母我真他娘的倒黴!我可告訴你啊,你沒錢就別妨礙我當人家的上門女婿,我可不想像你這樣一輩子都困在這窮村裏!”

吼完,他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全然不顧被留下,接受村民目光洗禮的餘秀秋。

餘秀秋傻傻地看著她兒子的背影,“老天爺啊,你沒長眼啊……”

她又大聲撒潑了起來,兩手悲痛欲絕地拍著地麵,“我怎麽生出過這樣的兒子啊,老天爺啊……”

“行了行了,別丟人現眼了,有什麽事回家去說。”

花村長斥了聲,同時也揮驅趕著那些看戲的村民,“你們也別看了,該幹嘛幹嘛去。”

另一個主角不在,戲也沒啥好看的了。

村民原地散開,東南西北各走各的。

花靈也隨著人潮回了自己家。

嘖,雖然但是,花子俊那些話也夠不要臉的。

二十萬啊,不是二十塊啊。

花田村能有幾個人拿得出真金白銀二十萬?

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