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收網行動

“來人啊.”陳奇瑜冷冷地一橫眉,門外立即走出了兩名衙役,一聲令下:“帶人去商業司把賬簿搜來!”

“是!”兩名衙役得到了陳奇瑜的命令,立即匆匆忙忙地向外走去。

陳奇瑜冷冷一哼,看著正一臉焦急無比的張恨金,淡淡地道:“至於張市簿,就在這裏陪同本官與江大人一起喝喝茶吧。”

張恨金又急又怒,險些怒急攻心,忍不住指著陳奇瑜的鼻子怒道:“陳大人,你這是越權!”

“哼。”陳奇瑜冷冷地一哼,“揚州城是本官的治下,本官過問這些事情,也是情理之中,就算是張市簿告到皇上那裏,也是我陳奇瑜有理。”

見陳奇瑜竟然一改常態,張恨金臉色不覺有些鐵青,仍有些不死心沉聲說道:“陳大人,你真的敢惹我那位小舅子?”

“洪總督?”陳奇瑜忽然間怒氣勃發,雙眉間像是燃起一道無邊的怒火一般,忍不住喝道:“本官治下,豈由你張市簿胡來!就算是告到洪總督那裏,我陳奇瑜也絕不會含糊半句!!”

“你狠......你狠......”張恨金的心徹底涼了下來,眼前黑了一黑,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跟著江楚寒,會吃虧的。”

“放肆!”陳奇瑜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張恨金!你好大的狗膽!”

“我背後的勢力,你惹不起。”張恨金眼中全無懼意,一陣冷笑。眼見陳奇瑜這個勢態,張恨金就算蠢的如同豬一般也能明白過來,陳奇瑜已經與江楚寒站成了一線。隻是心中有所依仗,張恨金並不害怕。

張胖子心裏一陣冷笑,自己的背後,是整個天地會外宗!這是小公子親口說的。對於外宗的勢力背景,張恨金很有把握,並且,自己所在的商業司也是整個外宗重要布局中的一顆,所以,張恨金並不害怕陳奇瑜能夠對自己怎地,就算是陳奇瑜今天膽敢真的抓了自己,自己的背後,還有小舅子呢!

就在這時,隻聽江楚寒忽然深深地歎了口氣。

張恨金不由得衝著江楚寒一陣怒視,隻見江楚寒搖頭歎氣半晌,然後緩緩地抬起頭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江楚寒的臉上忽地浮現了出來,在張恨金一臉驚疑不定的眼光中,隻聽江楚寒淡淡地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張市簿,你錯了,你當著我江楚寒的麵要挾上官,就衝著這一點,我江楚寒就算是在如何礙著情麵,這下子也一定要拿你是問,追究你威脅上官,藐視朝綱之罪了。”

江楚寒淡淡的話語,落在張恨金眼裏不由得神色大變,怔在當場,臉色一陣急劇的變幻,江楚寒忽然冷下了聲音:“張市簿,你威脅上官,無視朝綱,且身為朝廷命官,罪加一等,陳大人,按律例,當判什麽刑罰?”

“流放。”陳奇瑜像是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多謝陳大人。”江楚寒歎了口氣,迎上張恨金那陰晴不定的臉色,江楚寒微微一笑,緩緩繼續道:“我江楚寒代天巡狩,手持禦賜尚方寶劍,可先斬後奏,風聞奏事,張市簿,現在就算是我江楚寒拿了你下大獄,也在我江楚寒的職權之內!”

“你......你狠!”張恨金氣的一陣哆嗦,麵對著江楚寒那一股微微的笑意,若是小公子在,張恨金發誓,自己一定會親手砍了這個家夥!

隻是,小公子偏偏不在,張恨金拚命按捺住那一股子恨意,眼睛死死地盯著江楚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麽?張市簿難道認為我江楚寒不敢麽?”江楚寒微笑著道,說完以後,江楚寒又緩緩地走回去坐在椅子上,微微地品了口香茗,淡淡地道:“不過,本官倒是願意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們抓人的事真的是罪證確鑿,查實無誤,我江楚寒也就就此作罷,張市簿,不知你意下如何?”

“哼。”張恨金臉色一陣鐵青,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再也不說話了。

江楚寒哈哈一笑,於是請陳大人給張恨金賜座看茶,然後不急不緩地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續跟陳奇瑜聊起了天來,也不管張恨金臉色究竟如何,江楚寒再也不願看這個大胖子一眼了。

不過就是一個馬前卒,江楚寒非常清楚張恨金在外宗裏的地位,早在之前江楚寒就已接到了內宗的一部分信息,這個張恨金,完全就是靠著連帶關係才能混到今天的商業司市簿的位子,若是想再往上上一層,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了。

所以,對於絆腳石,江楚寒從來都沒有什麽太多的想法,一腳踢開就是了。

王捕頭等人下手果然夠快,隻是沒過一會,一大口箱子就已被運了回來,開箱檢查了一番,確認是銀號的賬簿無誤,江楚寒衝著一臉陰晴不定的張恨金淡淡地一笑,然後向外拍了拍掌,淡淡地道:“來人啊!!”

江楚寒話音剛落,幾名手持算盤的賬房先生急急地走了進來,江楚寒衝著那幾名賬房先生笑道:“開始查賬!”

“是!大人。”話音剛落,兩張桌子立即被搬進了屋裏,那幾名賬房先生也是毫不含糊,說幹就幹,剛剛坐下,手中的算盤珠子便開始一陣劈裏啪啦的響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張恨金險些就要暈了過去,喘著粗氣怒道:“原來你們是早有準備,就等著我了!”

“張市簿,話不能這樣說。”江楚寒笑著說道:“為了辦案方便,提前準備一下而已,也沒有什麽,更何況張市簿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擔心什麽呢?”

“哼。”說到這裏,張恨金心裏終於開始有些兒虛了起來,重重地哼了一聲,便一把坐了下來,心裏不住地打著鼓,再也不說一句話了。

江楚寒笑了笑,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賬簿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這是早在銀號建成之時便已確立下來的計劃之一,江楚寒心裏也當然是清楚的很。隻是不到半個時辰,查賬工作已然進入了尾聲。

“江大人,陳大人,小的幾個已經算好了賬簿,確認賬簿無誤,並無任何不清和投機之處。”幾名賬房先生弓下身子,恭敬地說道。

江楚寒點了點頭,然後示意退下,然後衝著張恨金笑了笑,淡淡地道:“張市簿不是說罪證確鑿的麽?我江楚寒敢問罪證究竟在哪?還勞煩張市簿解釋一下。”

“哼!”又是一聲重重的哼聲,張恨金將兩隻手互相塞進袖子裏,板著張臉,表情一副陰晴不定、拒不合作的樣子。也不知心裏究竟在想著些什麽。

江楚寒歎了口氣:“張市簿不說話,我江楚寒是否可以理解成張市簿沒法交待?”

說完以後,江楚寒忽地猛地沉下聲音,沉聲說道:“張恨金!不要忘了!我和陳大人乃是皇上欽命的江南官吏糾察考核的欽命上官,你栽贓誣陷,胡亂抓人,現在已是證據確鑿,我江楚寒現在就可以脫了你的這一副官服!”

“老子的背後是我的小舅子。”張恨金冷笑著道:“抓人的也是我小舅子的兵,你還敢抓我麽?”

“洪總督的事,我江楚寒一定會找他問個明白的。”江楚寒歎了口氣,冷冷地一喝,“來人啊,脫了張恨金的官服,押往大牢,等待候審!”

“是!”轉角處走出來兩名殺氣騰騰的衙役,狠狠地抓住張恨金的衣服就要往下剝,張恨金隻是一陣冷笑,口中還猶自冷笑著不停地道:“我小舅子不會放過你的,我張恨金遲早會出來,你等著瞧吧。”

眼見張恨金這個態度,就連陳奇瑜也不禁一陣搖頭歎息了。

往日沒有發現,這個張恨金張大胖子怎麽蠢的就跟頭豬似得?

江楚寒有些憐憫地看著還正一臉冷笑的張恨金,半晌搖了搖頭,歎息道:“洪總督那邊,他不來找我,江楚寒我也會去找他,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來人啊,給張恨金上鐐銬,然後通知錦衣衛的雲不二雲大人來親自審問。”

“錦衣衛?”張恨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像是聯想起了什麽極為恐怖的事情似得,眼中忽地露出了一片驚懼的目光,嘶啞著嗓子驚叫道:“姓江的!你要把我交給錦衣衛?”

江楚寒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我相信,錦衣衛一定會對你的某些事情很感興趣的。”

“姓江的!”張恨金猛地一聲驚呼,眼中泛起一片濃濃的懼意:“原來......原來你是想把我往死裏整啊!我張恨金下了錦衣衛的大獄,還能出來?”

“你隻是個小人物,不值得我這ng費功夫,把他拉下去。”江楚寒已經不想在跟張恨金多費口舌了,冷冷地一喝,那兩名衙役頓時冷笑了一聲,還沒待張恨金反應過來,一副重重的鐐銬已然拷在了張恨金的手腳上,然後粗魯地拉起張恨金就往外拖。

“江楚寒,你搞死了老子,我小舅子不會放過你的,小公子也不會放過你的,哈哈哈!!”張恨金形如鬼厲一般嚎叫起來,那聲音有些毛骨悚然,江楚寒心裏忽然沒由來的一顫。

誰會笑到最後還不知道呢!江楚寒在心裏冷冷地想道。將手附在身後,在也懶得看張恨金一眼,張恨金那形如鬼厲一般的聲音傳**在整個府台衙門裏,就連著後堂也跟著沒由來的一陣震動!

“陳大人,我江楚寒這就先走了?”江楚寒忽然看了陳奇瑜一眼,微微一笑道。

“祝江大人旗開得勝。”陳奇瑜也微笑著同樣點了點頭。

“好!”江楚寒猛地站了起來,衝著早已守候在門外的護衛們一聲怒吼,“走!去商業司!”

“是!”一陣雷鳴般的聲音猛地響了起來。

幾十名騎手忽地就如同一陣風一般地從揚州府台衙門裏衝了出來,江楚寒一馬當先,霎時間在揚州城大街上立時卷起了一陣巨大的旋風!這才剛過年,揚州城裏的氣氛,總是有些不妙啊!

那幾十名騎手個個麵色冷漠,一股衝天的殺氣已然爆發了出來,身下的馬匹也是毫不留餘地,邁開四蹄,揚起一陣陣的白塵!策馬馳騁在這條滿是白雪的揚州城大街之上!

天氣寒冷,才下過的一場冬雪,江楚寒心裏也是冰冷無比,此次行動,務必要以一役定全功!這是江楚寒等待了許久才換來的今天!

這是一場收網行動,也是一場老鷹捉小雞的遊戲,而江楚寒,則一定要做這場遊戲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