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護衛心不服 應元顯功夫
四個護衛剛剛站定,聞言以後,適才說話的那名大漢騰地一下走了出來,雙手抱拳道:“大人,在下劉悟能,人送綽號劉鐵拳,在下最拿手的功夫是少林達摩功,正所謂‘少室正宗武之花,諸拳之王達摩拳;一招一式衝天塌,手足身步卷風沙;拳似發炮身如龍,趨避神速妖皆怕。’,在下這套炮拳出拳如炮,威力無比,在下可當場演練一番,請大人看個清楚。”
這劉悟能豹頭環眼,虯髯如戟,胸口還有一撮護心毛,長得最是凶悍,猶如猛張飛一般,性情也真是直爽,說罷就腳步騰騰走到廳當中一站,陡地一聲大喝,左步跨出,雙手握拳,呼嘯一聲身形跟進,一個“金雞獨立”,幹淨俐落,虎虎生風。
一個起手式站定,他便一招一式地演練開來,弓步砸肘、轉身掏拳、馬步右劈、左劈掛、虎抱頭......每出一招,劉悟能必大喝一聲,聲如霹靂,拳似雷霆,滿眼都是他的拳影,滿耳都是他的暴喝,看得人心旌搖動,神眩目馳,
炮拳屬火,性烈,一觸即發,一點就炸,每招每式絕不拖泥帶水,束身就固排,展身就發手,招式之間幾乎沒有一絲空隙。一套拳打下來,看得人眼花繚亂,這一套拳打完,劉悟能臉不紅、氣不喘,向江楚寒雄糾糾地一抱拳,便得意洋洋地回了原位。
左首第二位比劉悟能稍顯精幹的漢子也站起來,微笑抱拳道:“大人,在下桂安禮,最拿手的功夫是五行拳,正所謂龍、虎、豹、鶴、蛇,龍拳練神,虎拳練骨,豹拳練力,鶴拳練精,蛇拳練氣,梅花盤步配七星,剛柔並濟意在形。請大人指教!”
桂安禮說罷,一聲虎嘯,屈指如爪,於是乎,大廳中龍騰虎躍、豹跳鶴翔,靈蛇吐信,劈崩鑽橫,剛柔並濟的五行拳便施展開來,這套拳法當真是賞心悅目,與劉悟能令人心悸的炮拳截然不同,看得一幹護衛眉飛色舞,江楚寒站在那兒,臉上卻很平靜,既看不出讚許,也看不出輕視。
待桂安禮表演完畢,站在右首第一位的佘老蠻就站了出來。這位名叫佘老蠻的護衛練的是硬氣功,什麽金槍刺喉、頸彎鐵棍、排木擊背、掌斷青磚,一套硬氣功施演練起來看得人驚心動魄,江楚寒看到這裏,才輕輕地點了點頭,但是臉上仍然沒有一點表情。
第四位護衛名叫沈雲飛,沈雲飛練的是鷹爪功,姿勢雄健,手眼犀利,身步靈活,發力剛爆。隻見他屈指如爪,抓打拿掐、翻砸鎖靠、崩截攔掛,看得人目不暇接,而那腿下也是蹬彈撩踹,靈活多變。那一條身影鷂子一般漫空飛舞,如此寬敞的大廳竟似藏不下他的人影,四人之中當以此人聲勢最是赫目,可是令人奇怪的是,江楚寒卻在此時,令人不易察地搖了搖頭,原本期待的眼神漸漸黯淡下來。
沈雲飛這一套鷹爪拳練到最後一招,一聲鷹吠,縱身躍起,右手五指扣住房梁,左臂展開,竟在空中擺出了一個雄鷹撲食的動作,頓時搏來一個滿堂彩。一名護衛興衝衝地叫道:“大人,你看我們這‘劉桂佘沈’四位的武功很高明吧?”說罷又望向閻應元,輕蔑地說道:“你有什麽真功夫,不妨也使出來啊。”
劉桂佘沈,乍聽起來有點像“牛鬼蛇神”,江楚寒忽然想起了前世那一場文化運動裏經常出現的那四個字,抿了抿嘴唇,還沒想好怎麽說話,忽然,一直安靜地站在一旁的閻應元忽然冷冷地開口說話了:“花拳繡腿,也敢拿來現眼,這究竟是在演練武功,還是在走江湖賣藝?”
喝彩聲戛然而止,四個護衛勃然大怒,齊齊地衝著閻應元吼道:“你要有什麽真功夫,就使出來!!”
“功夫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耍演的。”閻應元搖了搖頭,淡淡地道:“若有人不服,盡管可以出手。”
劉悟能衝著閻應元狠狠地說道:“若是你輸了,怎麽辦!”
“若是我輸了,從哪來,便回哪去。”年輕的閻應元雙手背在身後,微微一笑說道。閻應元這番架勢落在旁人眼裏,霎時間還真有幾分武術宗師的派頭。
其中一名壯實的護衛向著江楚寒冷冷地一抱拳,說道:“大人,我四人若是打贏了這位年輕的小將,大人能不能給些彩頭!”
江楚寒正待說話,冷不防邱楓一陣怒喝傳來:“劉悟能,不得無禮!還不快閉上你的臭嘴!”邱楓眼裏爆發出一陣高喝,頓時把那名叫劉悟能的壯漢訓的如同小雞一般,立即低下了他那高傲的頭,乖乖地連聲大氣也不敢出。
“無妨!”江楚寒微笑著淡淡地說道,“你們其中的哪一位若是贏了,從此以後月錢加倍,如何?”
做為護衛,手下有沒有真功夫,自然是一試便知。但是,眼前畢竟站著的可是未來鼎鼎大名的民族英雄閻應元,對於閻應元,江楚寒自然是完全不擔心會將自己的這幾十名新招覓的護衛真正的打成重傷,好鐵也需要淬煉,若是此時不滅一滅他們這些人的江湖氣息,以後還怎麽做稱職的護衛?
得到江楚寒的準話以後,劉悟能大踏向前走了一步,大喝道:“這位年輕人好大的口氣,那我劉悟能就來領教領教閣下的高招,接拳!”
劉悟能一聲叱吒,一記“黑虎掏心”便直取閻應元的中宮,江楚寒坐在主位,堪堪被劉悟能魁梧的身子擋住,也未看見閻應元怎樣出手,就聽劉悟能哎呀一聲叫,一個壯碩的身子已倒摔出去,“蓬”地一聲撞在廳柱上,再滑落於地,震得屋頂承塵簌簌落下許多塵埃。
閻應元冷冷地道:“拳勢看來威猛,可是架子拉的這麽大,力都發到底了,一點不留餘地,你連力出留三分的道理都不懂嗎?”
“我來領教你的功夫!”
佘老蠻與劉悟能同仇敵愾,馬步一蹲,雙掌壓至丹田,一口氣剛沉下去,閻應元的拳頭就到了,拳擊肘撞、膝頂腳踹,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打擊的位置更是咽喉、腦門、頸後、下陰、小腹、丹田......無所不至,那一對缽大的拳頭拳拳入肉,力重如山。
佘老蠻“哎哎”狂叫,雙手亂抓亂拍,在閻應元猛烈的攻擊下沒有支撐多久便氣散功消,一頭仆倒在地,像被剁了頭的公雞,撲愣著雙臂,一時頭重腳輕,根本爬不起來。
閻應元拍拍雙手,又道:“你的硬氣功倒還像點樣子,可惜沒練到家,連防禦都沒練好,更不要說出手製人了,你這樣的功夫要來何用?敵人來時,你去以身擋刀麽?回去再練三五年吧。”
“呀!”
沈雲飛見此情形,尖嘯一聲,一個大鵬展翅便向閻應元淩空撲來,十指箕指直取麵門,可是他快,閻應元更快,沈雲飛身子剛一騰空,閻應元一個箭步,便搶在他身形落地之前撞到了他的身邊,雙掌一分架開他的雙爪,用右肩膀重重一扛,沈雲飛便騰雲駕霧地飛了回去。
閻應元不由得又淡淡地歎了口氣,說道:“使的什麽展翅,中看不中用的假把式,動手的時候跳來跳去根本就是找死,身形一旦騰空,便退無可退,進無可變,輾轉騰挪,無從施展,你師傅連這麽淺顯的道理都沒教過你?”
練五形拳的桂安禮眼見閻應元的拳腳功夫看來平平無奇,舉手投足間卻打翻了自己的三個師兄弟,自知憑拳腳也難勝他,眼珠微微一轉,桂安禮伸手取過擱在桌邊練刺喉的纓槍,“蓬”地抖出一個碗大的槍花,便向閻應元當胸刺來。
“嗆~~~~”
一道黑色的影風一般自閻應元手中劃過,桂安禮還沒看清楚攻勢,隻聽“嚓”地一聲短促的鳴響,閻應元手中的掌刀狠狠地劈在了桂安禮的紅纓槍上,桂安禮手中的槍頭叮當一聲掉在地上,閻應元的掌刀在半空中劃過一絲漂亮的弧線,淡淡地看著周圍剩下的幾名早已握緊了拳頭,怒的銀牙直咬的一幹護衛,緩緩地道:“一起上吧。”
剩下的那幾十名護衛仗著自己人高馬大,以多欺少,又見自己的兄弟被人舉手投足間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早已是義憤填膺,又怎會輕易示弱,嗷嗷叫著從各個方位衝上來......
不過盞茶的功夫,大廳裏便傳來了一陣陣殺豬般的慘叫,和一陣陣叮叮咚咚的摔碎聲。隻見那幾十名護衛早已嗷嗷叫著摔倒在地上,桌椅等物品頓時被砸了個稀巴爛,場上頓時一片混亂,滿地的桌椅板凳,和殘渣木屑,隻是堪堪的不到一分鍾的功夫,閻應元以一敵眾,頓時打的眾護衛毫無還手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