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君子好逑
冷一鳴抱著夕夏進了醫務室後沒多久,朱衣和黎子都趕到了,整個過程朱衣都看得清清楚楚。護士在夕夏換濕衣服,冷一鳴出來的時候朱衣抬眼望著冷一鳴,眼裏淚光閃動,被欺騙與背叛的痛苦灼痛她的瞳孔:
“你喜歡她?”
冷一鳴沒說話,對朱衣他從來就沒友好過。黎子從後麵跑過來,推了下發愣的朱衣不高興的說,“夕夏在裏麵,你怎麽還擱這兒站著啊?”
黎子話說完直接推門進去了,冷一鳴回頭看推開的門,視線不由自己的朝病床邊掃,被簾子圍上了,什麽都看不到,很快,門又被關上。
“原來你真的喜歡她……”朱衣輕輕的說,又自嘲的笑笑,是啊,她和雲夕夏比,她差太多了,他那麽驕傲的人怎麽會喜歡她呢?喜歡夕夏才對,抬眼再望冷一鳴,問:
“可你為什麽不拒絕我?我送你的東西……你也收了,我以為你是,我以為我有機會的……為什麽?”
朱衣聲音開始哽咽,她的生活太順利,就沒有受過波折的時候,以往每一任男朋友,哪個不是寵著她護著她?別說受委屈了,就是話重了她也會立馬揮手說再見。
隻有冷一鳴不一樣,朱衣從大一進校就關注著他,驕傲的他,優秀的他,能幹得令人嫉妒卻又膜拜的他,不論怎樣的他,她都喜歡,並且深深的著迷著。因為他的清冷和高傲,讓她看輕了所有追在她屁股後頭的男生,再優秀的都不如他冷一鳴的一絲一毫。
當她經過這麽次荒唐的戀愛—再見後,終於鼓起勇氣對他表白。
那天他雖然轉身走了,卻沒有拒絕,她開始是傷心的,可後來又興奮得睡不著。第二天她滿京都跑各大商場的為他選禮物,忐忑的送出去後,惶恐的望著他。而當時的冷一鳴看了看,收了。依然是轉身就走,沒有任何言語。
那時候她是喜憂參半,當第三天看見冷一鳴帶上她送的勞力士手表後,她終於興奮了。那時候她是真以為她有機會的,雖然他確實沒有給她任何的暗示,可她以為這就是冷一鳴做人的風格,雖然很傷心,可她就是喜歡,並且迷戀。
可現在,他將她的希望親手粉碎。
“如果落水的是你,我也會這麽做。”冷一鳴終於冷冷的說了句。
解釋?
朱衣有點發傻,抽痛的心竟然奇跡般的不痛了,抬眼傻傻的望著冷一鳴,他在跟她解釋?如果他對她沒有任何意思,他不會對她解釋的,是的,他總是那麽驕傲的看著一切,就算真的被人誤會了,他也不會解釋一句的。
朱衣有點不敢置信,他是在乎她嗎?
這個傻女孩!
冷一鳴竟然笑了,這是繼上次他參賽回來後在教室裏的那一笑後她看見他的第二次笑,朱衣呆呆的望著他,幸運女神就這樣光臨,心跳快得令她窒息,是幸福的眩暈感。
“我……還有機會的對嗎?”她輕輕的問。
冷一鳴破天荒的伸手摸了下她的頭,就像在順寵物的毛發一般,朱衣頓時受寵若驚,立馬笑起來。
“我知道了,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以後也不會……”朱衣慌慌忙忙的說。
班長和班裏別的同學趕過來時夕夏已經清醒了,隻是驚嚇過度,被嗆了水,沒有生命危險,曹班長當時就雙手合十,念了句謝天謝地。
朱衣心情很好,一直緊緊跟著冷一鳴,說是緊緊也不盡是,冷一鳴有個怪癖就是不喜旁人和他太接近。不止這一點她知道,冷一鳴很多不為人知的癖好她都知道,而且記得很牢。
“誰幫忙背下夕夏呀?”黎子一臉的擔憂,目光懇切的看向湧進來的男生們。
班長首當其衝,“我來——”
話音還未落,冷一鳴已經提前一步跨出去,生生擠開班長橫抱著夕夏走出去。對於冷一鳴的反應所有人都愣了下,黎子是沒想到竟然是冷一鳴衝出來,冷一鳴那人不是說不好,那人太驕傲了,一副唯我獨尊的摸樣,黎子每見一次就很想問一句你以為你誰啊。以為冷一鳴還隻會把自己高高的擺在雲端睥睨眾生呢,竟然也有助人為樂的時候——怪哉!
朱衣臉子不好看,剛有一點心理建設,這時候又一轟而塌。她知道不該猜疑他,他是正人君子,她不該這樣的。可,心理難受。
曹班長臉子也拉得很難看,平時在宿舍裏忍讓也就算了,眼下是多少人看著啊?是男生都拉不下那個臉子來。
後麵興怏怏的男生都為班長打抱不平呢,“呸——拽什麽拽,不就是拿了幾個獎嘛,還真以為自己就多牛逼了。”
另一個接話說,“是啊,懂不懂先來後到,老班長都已經說話了他還這樣,太沒人性了……”
班長無奈的笑笑,這事兒又不是一兩次了,算了算了,製止男生們越來越激憤的談話,人前邊還沒走遠了,這不是要在明麵上撕破臉嘛。都是一個班的,他們還一宿舍的哥們兒了,算了。
因為有醫生開的證明,冷一鳴抱著夕夏直接進了女生宿舍,宿管老師也沒攔。
班裏男生的話夕夏是聽見的,說實話她覺得很抱歉,隻是她不明白冷一鳴這麽做為什麽。
“謝謝……你不跟他們解釋嗎?”夕夏久久才開口,聲音很低,還有鼻音,合計是給涼著了。
“沒事……”冷一鳴低著頭,眼睛直直的看著她,滿眼的溫柔,然後又補了句,“我不在乎任何人,我隻在乎你。”
說完就沒說話了,抱著她穩穩的走進宿舍。
夕夏承認他說這話的那一刻她心跳加快了,這個男生在專業上有多優秀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所有女生都喜歡有一定高度的男生,供她們膜拜也好,瞻仰也好,總之這類男生她們沒辦法拒絕。
最重要的是,冷一鳴這人皮相很有優勢,專業強,有才有貌,這就注定了佳人的趨之若鶩。
冷一鳴把夕夏放上床,又給蓋上被子,再說,“睡一覺,別想不開心的事。”
冷一鳴至始至終眼神都專注在夕夏臉上,甚至沒挪開一秒觀察女生寢室長什麽樣。他的眼裏,就隻有她。
他說,“我的溫柔,隻給你。”
冷一鳴走的時候說,“晚上別掀被子,會著涼的。”
夕夏頭有點發熱,點頭看著他走出去。
朱衣是懦弱的,在樓梯口蹲著沒敢跟著走,她接受不了他對別人好。冷一鳴下樓的時候繞過她直接下去了,朱衣含著淚含住他,吸了口氣,哽咽著問:
“為什麽?”
冷一鳴頓了下,沒答,直接走了。朱衣淚淌了出來,快跑了幾步下樓跟近冷一鳴,再次質問,“為什麽你要抱她?”
冷一鳴不厭其煩,回頭看她,“如果我說,她是你舍友呢?”
說完就走了。
朱衣愣在原地發傻,好半天才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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