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江上救人

宋顏原本手中就有十五章秩序之書,現在又機緣巧合之下從楚家家主手中奪得另外十五章,也就是說,總共三十六章秩序之章,宋顏現如今手中已經有三十章了。

宋顏絕對相信,在剩下的時間內找到六章,絕對不是難事。

就在她欣慰的時候,江水猛然暴漲,無數出逃的百姓被卷進漩渦裏,再也沒有浮現出來,河麵上飄著無數的樹木竹筏。

“救命——咳咳——救命啊——”遠遠的,一道微弱的求救在所有人耳中響起。

原本因為保護罩的緣故,所以與外麵的聲音隔絕,但現在如今保護罩隻擋住上空,就像夏日的大陽傘,所以大家的靈識都能映射出去,也能接收到所有的聲音。

“老大,我去!”衛雲遊一把攔住宋顏,他飛身而出朝發出求救的地方飛去。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知道老大絕對不會允許一個無辜的人在她麵前死去。

衛雲遊的身影化為黑點,消失在雨幕中,他的靈識輻射開來,很快就將目標鎖定。那人被一個大浪拍打進河中,已經沒有力氣再浮現出來了。

衛雲遊猶如靈活的狸貓,身子猛然紮進水裏,利用靈力在水中滑動,又有靈識鎖定目標,所以很快就找到目標,長臂一伸開將對方拉起,然後兩人飛躍出水麵,朝玄鐵船踏浪而來。

“老大,還有氣息,不過已經很微弱了。”衛雲遊將被救之人擱在甲板上,抹了把臉上的水珠。

“有氣息就好。”宋顏淡聲道,“剛才我感應到四周還有不少落水的人,能動的全都出去營救。”說完,宋顏冰冷的目光射向大長老和楚家家主,“你們兩個若想趁機逃跑,後果你們自己想!”

衛雲遊和趙柔柔相視一眼,兩人飛奔而出,分別朝東和南的方向射去。

大長老和楚霸天相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一絲頹然和灰敗。他們原本是來報仇雪恨,而且結果是十拿九穩的,結果一敗塗地不說,現在還被當成苦力。堂堂的墨階強者去救人?真是……

但是,在宋顏的目光逼視下,在秦殊似笑非笑譏諷的注視中,兩人卻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都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一個西一個北,朝兩個方向飛奔而去。

他們兩個現在是戴罪之人,救人後也不奢望功過相抵,隻留下條性命就好。如此想著,大長老和楚霸天幹的特別賣力。

宋顏用兩根銀針就將那昏迷之人救星,讓他咳出腹腔中的水後,人便清醒過來了。

“你……這裏是地獄嗎?”這位幹瘦黝黑一看就是莊稼漢出身的六十多歲的老者,麵露驚詫地望著宋顏。

宋顏苦笑道:“老人家,這裏還是人間呢,你瞧周圍河水暴漲,地獄裏會這樣嗎?你被我們的人救了,沒死成呢。”

老人家很快回過神來,祈求地望著宋顏:“姑娘?就我一個人得救嗎?其他人呢?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們全村的人吧!”

“老人家,我們的人已經下水救人了,至於能救多少,救上來的人還能不能活,這個要看各自的造化了。”宋顏不忍騙他,隻實話實話,“對了老人家,你們村怎麽個情況?”

“唉!”老人家重重歎氣,悲痛地一拍大腿,枯瘦的臉上老淚縱橫,“也不知道是誰造的孽,惹的天神發怒,降下神罰。這暴雨說下就下,河水說漲就漲,我們大彎村地勢低又處在烏江邊緣,誰也沒有預料到江水會漲的如此之快,大晚上的村民們都在睡覺,睡夢中河水暴漲,一道片刻間河水就漲的比房屋還高,姑娘,你說這不是活活逼死我們嗎?”

宋顏心中黯然,她知道烏江之所以說漲就漲,除了暴雨之外,還有從絕地森林裏奔襲而出的洪水泥石流。其威力之大,就連他們也無法阻擋。

宋顏曾問過秦殊,能不能將河流改道,但是秦殊卻憐憫地望著她,拍拍她的腦袋說:“河流改道並不難,我也可以出手。但這次是天道降下懲罰,若是可以引的河流改道,以人力免去天罰,使得天道怒氣再升的話,受苦的還是普通的老百姓。因為,惹怒天道的後果,黎民百姓承受不起他的怒火。”

到時候他們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不帶走一絲雲彩,但是黎民百姓就會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救人,反倒成了害人,幫忙,反倒幫了倒忙,這怎麽成?

這是秦殊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瞬間將宋顏的想法掐滅在萌芽中。但是,不能引起江河改道,那救人總可以吧?於是,宋顏才會將那四個都派遣下去,不動用特殊能力去救人。

四個方向全都有人,而去救人的至少都是紫階強者,所以營救的速度非常之快。

墨階不愧是墨階,大長老返回來的速度最快,當他跳上甲板的時候,他身後那一串的人也被丟到甲板上。

宋顏抬眸看去,大長老帶回來的人足足有七個,但是七個人腰際都被紅繩牢牢係住,一個個並列躺著,臉色蒼白如紙。大長老冰冷的目光掃了宋顏一眼,猛的抽回紅繩,又飛身而出,繼續在他的方向範圍內尋人。

如今大長老算是看清楚了,雖說這艘船上實力最強大是秦殊,但是掌握話語權的一直都是宋顏,他是生是死,都係在宋顏的一句話中。

“啊——柱子……狗剩……大福……”剛被宋顏救醒的老人家看到那並排而躺的七個人,艱難地爬起身,跌跌撞撞就朝他們奔去,口中大呼道:“姑娘!這七個人老朽全都認識,都是我們一個村的!姑娘,您行行好,快救救他們吧!”

老人家看到那七個人驚喜連連,但見他們昏迷不醒,又緊張焦灼。

宋顏用靈識探查了一下,對老人家道:“您別急,他們都還活著,都還有救。”

說著,宋顏從竹管中挑出兩根銀針,對著躺在第一個位置的少年,像剛才治療老人家一樣,迅速地刺進相應的穴道裏。長長的銀針幾乎刺進去一半,宋顏又在露出的尾針上輕輕一彈。

頓時,一股輕微的紫色靈氣透過銀針進入病人體內,將那人刺激而醒,側著腦袋不斷地嘔水,宋顏見他沒有大礙了,便將他留給老人家照顧,接著便去治療第二位。

剛才從下針到治療,她隻用了短短的一分鍾,若是有人旁觀的話,隻怕會嚇的麵如土色吧。

宋顏卻渾沒在意,兩根銀針在人群中跳躍,很快,七個人在她的銀針之下全部被救星,一個個都趴在船上嘔水不止。莊稼人身體底子好,吐出腹中的積水後,身子基本上就好的差不多了,也不用宋顏再費心什麽。

當宋顏治療了七個人站起來的時候,不由地臉色一變。

難道是她蹲久了眼花了?這艘玄鐵船原本並不大,隻適合十來個人的大小,被七人並排躺了後,空間就更加狹小了。在治療的時候她還在擔心,等他們將人全都救回來之後,往哪裏安置才好?

可是她才剛剛露出這個念頭,再站起來的時候竟看到玄鐵船竟然憑空大了十倍!原本狹窄的空間如今變得寬闊,宋顏他們所處的是船的中心位置,四周都是延伸出來的空間。

宋顏下意識地就朝秦殊看去。她知道這位大爺超然的很,不可能下水救人以免沾濕他的衣裳,所以從剛才起就沒將他算進救援人員裏。但是沒想到,他雖然沒下水,但是卻幫了她一個大忙。

秦殊漂亮的劍眉微挑,嘴角逸出一抹笑意,聲音低沉而魅惑,“是不是很感動?是不是感動的想以身相許?嗯?”

果然是他做的好事。宋顏現如今可沒功夫跟他玩曖昧,隻丟給他兩根銀針,一本正經道:“這整天的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現在救人要緊,嗯?”

說話間,那廂衛雲遊也已經將一串的人丟上甲板,看到突然間擴大了近十倍空間的玄鐵船,他狐疑地看了秦殊一眼,什麽也沒問,抹了把臉上的水,朝宋顏說了句:“老大,江底還有好些人,但是我們根本來不及援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生命流逝,非常可惜。”

就在這當口,趙柔柔和楚霸天也分別捆著五六個人飛上甲板。隻是,當楚霸天看到這艘擴大了近十倍的玄鐵船時,眼底的驚駭畏懼怎麽都掩飾不住。

趙柔柔接過衛雲遊的話,點頭道:“老大,難道真就沒有速成的法子?看著那些來不及救援就失去性命的人,實在是心痛。”

速成的法子?宋顏麵容凝重,有速成的法子就好了,一網下去將人全打撈上來,但是她哪來的實力啊?說起來也甚是惋惜,有些人雖然被救上來,但是因為缺氧嚴重,已經腦死亡了,她縱是宗師級藥劑師,那也是回天乏術。

當宋顏將無奈的目光望向秦殊時,秦殊麵露無奈之色:“天道循環,本就如此,有什麽好惋惜的?”他真想不明白,宋顏為何非要救這些人不可。在他想來,再過個彈指一揮間,他們早晚還是會死的。

他卻沒意識到,他所謂的彈指一揮間,在世人眼中可是漫長的幾十年。

“秦殊,難道你就沒有別的辦法嗎?你這麽聰明,這麽厲害,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宋顏滿眼希冀,黝黑而清澈的眼眸凝視著對方,一副她最崇拜他的模樣。

秦殊哪裏受的住她的蠱惑?下意識地摸摸鼻子,問道:“在你心裏,我真那麽聰明那麽厲害?”

“嗯嗯嗯!可聰明可厲害了,絕對是聰明最厲害的!這天底下除了你就沒別人能救他們了,秦殊,你就想想辦法吧,好不好?”這會兒宋顏也不顧什麽麵皮了,巴眨巴眨著雙眼,滿含期望地凝視著秦殊。

“這個啊……”秦殊雖然板著一張臉裝嚴肅,但眼角眉梢的笑意怎麽藏都藏不住,他的拳頭放在唇邊,清咳一聲,眼眸發亮地望向宋顏,“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宋顏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有戲,忙不迭點頭,一本正經道:“嗯嗯,真心話,絕對真心話,比真金還真的那種。”

見此刻的宋顏如小狗一樣乖巧而崇拜的眼神,秦殊心底暗笑,他很豪邁地拍拍宋顏的腦袋,得意地笑道:“好吧,既然你如此相信我,我又怎麽能讓你失望呢?是不是?”

雖然他對救這麽人沒一點興趣,但是既然宋顏那麽關心,他就勉為其難關心一下吧,又不會占用多少時間,更重要的是,經此一事,知道自己在宋顏心目中的形象,這才是他最大的收獲。

“嗯嗯嗯,我就知道,這天下除了你,還真就沒人有這個實力。”宋顏又捧上一頂高帽子。

其實宋顏奉承的話非常明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給秦殊帶高帽子,若是旁人如此,早已經被秦殊的冷氣給直接凍死了,但是現在說這些話的是宋顏,情況就完全相反了。很明顯,秦殊聽了這些話後,雖然知道她說的未必是實話,但是心底卻是非常受用的。

秦殊這樣一個絕世高手,硬生生地被宋顏的溢美之詞給蒙蔽了。若是戰亂時期,她宋顏就活生生是紅顏禍水。

自秦殊答應幫忙後,宋顏就將衛雲遊他們四個人全都召回船上,衛雲遊一臉疑惑地問道:“老大,發生了什麽事?那邊還有很多人等著救呢。”

“你且等等,先將這二十幾個人救活再說。”宋顏淺淺一笑,“稍安勿躁,秦殊有好法子呢,定能將人盡數救起。”

一聽秦殊將要出手救援,衛雲遊和趙柔柔相視一眼,全都鬆了口氣。自從這一路上遇到秦殊之後,他們已經完全被秦殊折服了,對他的崇拜已經近乎盲目,在他們的認知中,隻要秦殊出手,天底下就沒有事能難倒他。

秦殊麵容閃過一絲冷凝,走至甲板之前,漆黑如墨的眼眸直直望向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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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牙根腫起來,半天臉都跟著腫了,頭暈眼花滴,所以沒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