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講到異時空的崇禎帝聽了朝臣們討論後,覺得讓“西洋外道”在中國傳播利弊參半,得重新估量。

“這個……朕也是這麽想的,嗬嗬。”朱由檢環顧眾人後笑道:“所以才想請兄長與師弟一起出麵,將那些主動來我大明朝活動的西洋人傳教士們全都集中起來,統一安排到‘魯班門’,去發揮其格物致知所長。”

“哈哈,妙哉!貧道以為大善!”張三豐聽罷後頓時附和道:“也可讓一些久負盛名之能工巧匠與民間藝人與之切磋。對了,老夫曾想起當年有一名叫‘徐霞客’之隱士,足跡遍布天下,見多識廣,或可引薦之。”

“什麽?‘徐霞客’?莫非是那個喜歡遊山玩水的徐霞客?朕,哦不,寡人沒聽錯吧?”朱由校一聽“徐霞客”之名,情緒立刻激動起來,因為他之所以能成為曆史上有名的“木匠皇帝”,其實還得拜那徐霞客所賜。

在異時空的天啟帝朱由校還沒遇到“催木匠”之前,已被曆史明了他的能力有限,也無足夠智慧、堅強毅力去做好他的“皇帝”。因此,他的下場很悲慘,他的國家和子民更因他的不作為而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如果朱由校隻是一個普通人,便可以自主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或許他還會在某些領域有一番作為。

隻可惜,朱由校盡管有一身極為出色的木工手藝,但因德、才不配位,這才導致了其悲情的過活。但其實,這並不是他自己的錯,畢竟在曆史選擇他坐上那個位置前,大明王朝便已往滅亡路上越走越遠了!

有一次,三歲不到的朱由校哭鬧不止,而乳娘客氏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鬼混了。這時,徐霞客作為他讓“姑丈”之一,便抱起朱由校走到一邊去哄他玩,以免哭聲影響他的太子父親和首輔官員們在商量大事。

但朱由校似乎“油鹽不進”,不管徐霞客給他糖果、銅幣、還是花花草草,都不能讓小屁孩停止哭鬧。

徐霞客沒辦法,隻好抱著小侄子走遠一點,不知不覺走到了偏院中。徐霞客昨天還在這裏無聊地做著一個榫卯結構的花架,還沒有完工的雜物到處亂放著。這時,徐霞客一隻手抱著朱由校,另一隻手隨意撿起一條小方木柱,靈機一動跟朱由校說:“伯伯(姑丈)送你一個小熊玩具好嗎?”娶公主者身份如入贅。

看到朱由校哭聲小一點了,徐霞客就放下朱由校,拿起小鑿子和刀具,先把小方木柱的1\/3修整成一個圓球形,又在上麵鑿出眼睛和口、鼻。又撿來一條鐵線,和細竹枝,把竹枝截斷成幾個小管,用鐵線串起來,做成手和腳,安插到木小熊的身上,就這樣,一個能夠做動作的小木熊就做好了。

從徐霞客開始給小熊修整腦袋的時候開始,朱由校的眼淚已經擦幹了,也不再哭鬧,並且很安靜地坐在那裏看徐霞客在搗鼓他的玩具。等小熊的兩隻手已經安裝好,徐霞客正準備裝最後的兩條腿時,朱由校已經伸長手想要搶那小木熊了。這小男孩此刻眼睛亮晶晶的,嘴角笑得彎彎,看得出來,他確實很高興。

徐霞客最後把裝好兩條腿的小熊遞給朱由校,小屁孩馬上如獲珠寶般地抱在懷裏,笑得象花開一樣。

徐霞客如釋重負,就陪坐一邊,一邊心裏想事情,一邊看他小屁孩跟小木熊玩。當天,朱由校跟小木熊就開始變得片刻都不離身,甚至連睡覺都抱著小玩偶一起上床入眠。

徐霞客第二天早上起來後,也沒有什麽事情,就想到繼續完成自己那個花架子,於是便趕往偏院去。

可是,等到他來到偏院門口時,就看到朱由校的乳娘客氏坐在走廊上,而她的旁邊台階上,小屁孩朱由校也正坐在台階上,一隻手拿著一個小木棍,另一隻手拿著一個小鑿子,正在上麵像模像樣地敲打著,身邊散落著一地的各種工具和大大小小的木料……這簡直太詭異了,讓徐霞客感覺大為吃驚,頓時愣住了。

徐霞客不知道的是,朱由校“一生愛好是木工”就是從孩童時代開始的。直到成為皇帝,朱由校唯一喜歡的工作就是鑽研木工技術(手藝)。

每當朱由校遇到煩心的事情時,他就扔下事情並不管不顧地跑去禦用的木工房裏玩“躲貓貓”。也許是因為徐霞客早早發掘了一個天才的木工,但中國的大明皇朝,也從此多了一個不務正業、不作為的皇帝。

後世有人讀過《徐霞客山河異誌》係列小說,得知其中的徐霞客跟“金木水火土”五脈之中的“木脈”傳承人有著特殊的關係,因而有機會掌握了木工技術,而且還有著很高的造詣。同時,又因為徐霞客跟明朝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從萬曆皇帝到後麵的幾任皇帝,也都有著一些所謂的“連帶關係”。

從親屬關係論,朱由校是徐霞客的妻侄,應該管徐霞客叫“姑丈”。當然了,因為是皇室子弟,朱由校不用這樣稱呼隻是一個平民百姓的徐霞客。如果朱由校生活在後世普通人家,他完全可以憑自己的興趣和愛好,把木工技術作為自己的職業技能,可將一身出神入化的木工技術,做為一項很高水平的謀生本領。

可惜……朱由校生在明朝帝王家,而他的年號就是“天啟”。明熹宗朱由校是他老爹明光宗朱常洛的大兒子,即明朝的第15代皇帝。而“大明皇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卻奉行儒家學說統治思想,並確實定了皇位繼承人的選擇規則,就是“有嫡立嫡,無嫡立長”。這個規矩也給了後世子孫們減少很多“國本之爭”的機會。

可這個政策執行到“萬曆皇帝”這一輩時,就開始出了問題,因為萬曆皇帝的皇後一直沒誕下皇子,無論皇帝老子怎麽使勁兒就是沒反應,反而是妃子們的肚子很爭氣,陪皇帝老子睡一宿之後就先後懷孕了。

不管是皇帝老子臨時起意臨幸的王恭妃,還是獨得寵愛的鄭貴妃,都先後誕下“龍子”。這讓萬曆皇帝心中不爽的是,他希望能夠繼承他皇位的兒子在按照排位時,卻輪不到鄭貴妃所生的福王朱常洵,而隻能給了他最不喜歡的庶長子朱常洛,也就是後來的“色癆”明光宗。而且,朱由校也是太子朱常洛的長子呢。

按照祖宗朱重八定下的禮法,萬曆皇帝的皇位,隻能遵從“萬曆-朱常洛-朱由校”的順序傳承下來了。

因此,不管朱由校喜歡做木匠還是喜歡當一個農民,他既然生在朱常洛家裏,命中注定就是明朝的第十五位皇帝了。讓所有人(甚至包括朱由校自己)也想不到的是,他盡管小小年紀就坐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但他也隻是比他的父皇“色癆”明光宗在位的時間稍微長一些,屬於曆史上是又一位短命的皇帝。

失足落水到致意外重病身亡的責任事故,應該由誰人來承擔呢?之後,明朝在匆匆繼位的明世宗朱由檢(崇禎帝)手裏覆滅,又該由誰來負責?按照“玄學”的說法就是“明朝氣數已盡”,但實際上卻另有因果。

至於是什麽“因果”,有人認為是明朝後期統治太過腐朽,官府、官僚、權貴、鄉紳、惡霸等對廣大百姓的壓迫與剝削遠遠超出了忍耐之極限;有人認為是因漢唐以來,中國古代“本位貨幣”逐漸被外幣“白銀化”而導致“係統性金融危機”;還有人認為是“儒家思想”退化成維護封建君主專製統治的工具後造成曆史慣性。

所謂“曆史慣性”,就是炎黃子孫們經過夏、商、周、秦、漢、唐、宋、元之後,對權力崇拜達到了“巔峰”,使得古代中國人在不知不覺中把“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當作刻在骨子裏的“基因”,使勁兒內卷。

絕大多數來自社會底層的讀書人一旦通過“科舉考試”博取“功名”後,便會“衣錦還鄉”,在各種功能炫耀中助長了全社會的“愛慕虛榮”與“嫌貧愛富”,於是就逐漸衍生出了曆朝曆代的權貴、官僚與財主(買辦)。

這些人永遠不滿足到手的權利與財富,即便花不完也要藏著掖著,或用來強買強賣以兼並土地,或埋藏地下隨自己陪葬,就是不願拿出來搞投資建設解決就業問題,不回饋社會也就罷了,卻還要變本加厲並巧立名目來盤剝百姓,於是加速階級對立,激化社會矛盾,終於使得一個個封建王朝因慣性而重蹈覆轍。

“福生無量天尊!正是此人!”張三豐對朱由校稽首一禮道:“還望王爺代為傳達,就說我家師兄,即當今皇上有請‘徐大相公’來‘魯班門’教授精湛技藝,順便與‘西洋外道’們好好交流一番,或於國於民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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