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原來在白蘇的眼裏,自己是一個做事情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永遠都是一副隨心所欲清高自負的人嗎?
如果說言老爺子的出現,是在言晝野的心裏給他加了一個很重的砝碼,那麽白蘇這樣一句看似無心的話,就幾乎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直接就讓言晝野心底裏的那一股無明業火,呈現出來了燎原之姿。
而她白蘇這麽多年,可能是隔著屏幕嘴炮掛了,所以絲毫並沒有覺得自己剛剛的那一句玩笑話,在這小小的空間裏,埋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你要是敢拿這樣的一副姿態麵對你爹,那我才是真的佩服你是條鐵血真漢子”,白蘇自顧自的說著,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或許這句話本身沒有什麽問題,這個動作單拎出來的話,也並不是什麽貶義的存在,可是對於此時此刻的言晝野來說,這一切就好似火上澆油一般。
“你最好不要說話”,言晝野冷冷的丟下這一句話之後,便突然間起身去到一旁在玄關的小吧台上,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仰頭灌進喉嚨,背對著白蘇的背影,也透露著一種難惹的氣質。
這是怎麽一回事?
如果說平日裏的白蘇,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嘴炮,不管在任何場合,都敢懟的別人連爹媽都不認識的存在,那麽現在的白蘇,就感覺自己成長了許多。
畢竟這裏可是言晝野的地盤,而且又是處於一個封閉的環境裏,若是言晝野真的對自己做了什麽,具有傷害意義的事情,那麽她白蘇,也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誰知道他那一張俊俏的表象之下,是否長了一顆斯文敗類的心呢?
畢竟影視作品裏,大部分都是這樣的人設。
此時此刻她他再一次的後悔,當初沒有接受室友的推薦,去看那本霸總文。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正當白蘇轉換了一下大方向,想要出言安慰言晝野兩句,然後好找到一個借口,離開之時,就突然間聽到背身對著自己的言晝野,非常冷漠地丟下了一句:“你是一二”。
等會兒?言晝野這家夥,竟然還會說情話了?
但是很快,腦子素來轉的比常人麻溜兒的白蘇,就明白了過來,言晝野的這句話,到底包含著這樣的深意。
正常情況下,俗話都是說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而言晝野所指的一二,就是另外的苦難。
她白蘇的出現,就好像是將他還有一線希望的人生,徹底給打入了穀底一般。
通俗點來說,這個家夥,就是在挖苦自己。
哎呦,白蘇這小爆脾氣……。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呢,那咱們兩個人,也就沒有什麽可聊的了”,說著說著,白蘇就走到了一旁,撿起了自己的手包,踩著高跟鞋,噠噠嗒噠的到了大門口,扭頭對著言晝野的背影,也沒什麽好氣的說道:“開門”。
可能言晝野這一輩子長這麽大,被異性用這樣的語氣指使的機會,也不過是屈指可數而已。
猛然間扭頭看向白蘇,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裏是個怎樣的情況,隻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總是會勾起自己心底裏的怒氣,或許沒有了這個白蘇,他的人生,便不會是這般的境遇……。
人在發怒的時候,很多情緒的轉變,都隻是在一瞬間而已。
就比如說現如今的言晝野。
隻見他突然間一個轉身,三步並作兩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到了白蘇的身邊,用力的扯著她的手腕,打開了大門,一把將她給丟了出去。
這整個過程實在太快,就像龍卷風,讓白蘇很是措手不及。
之前想要離開這扇門,白蘇就差哭著喊著跪下來,求爹爹告奶奶了,卻沒想到等到自己冷冷的來了一句開門之時,這言晝野,也是這般的聽話將自己給……。
雖然是給丟了出來吧,沒什麽太大的麵子,但是好歹她白蘇。是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在門口穿著高跟鞋,左晃右晃的白蘇,好不容易站穩了腳跟之後,便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呆愣著看了身後的那一扇門,呢喃了一句:“不管怎麽樣,活著出來就好”。
隨後,就好像是旁若無人一般,踩著高跟鞋,吧嗒吧嗒的離開了言晝野的這個公司。
而在白蘇離開之後,言晝野卻是坐在辦公室裏,生了好一會兒的悶氣。
他很少會有像現如今這般,生氣到不想說話的時候,而十有八九碰見這樣的情況,也基本上都是因為他的父親,對自己表達了失望。
有些人的一生追求的東西,就是這麽簡單的存在。
就比如說言晝野,他不過是想得到他父親的肯定而已,從出國留學,感情破裂,再到為了生意,家族聯姻,一切的一切,身不由己的決定,都不過隻有一個目的。
隻是似乎好像自己這麽多年,犧牲了無可計數這東西,卻好像距離自己當初的那個追求目標,越來越遠。
好像有一些東西,在無形之中本末倒置了,亦或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一切。
躺在沙發上好一會兒,言晝野去到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很少會是一個主動喝悶酒的人,但是不得不說,有些事情,也隻有酒精才能夠麻痹。
而坐著言家司機的車,回去別墅的白蘇,也是生了好一會兒的悶氣,不過她和言晝野也不同,言晝野的身上背負了太多的東西,而他的追求,也實在是太過鑽牛角尖,所以難以像白蘇這般豁達。
隻見也不過是一杯奶茶的時間而已,白蘇就已經將言晝野的那件事情,給翻篇在了腦後,看了看手機之後,便去到了整個北城最頂尖的皇後會所。
當司機猛然間聽到,白蘇所說的這個地址之時,司機更是難得多嘴的再三詢問。
皇後會所,皇後會所,顧名思義,那裏就是一個富二代的消金窟,高層人士的聚集場所。
像白蘇這樣,用司機的話來說,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理論上來說是不會主動去到那個地方的,就算是被動,每每白蘇也都是能推則推。
可是現在,她竟然主動要求?
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不過現如今心情不太好的白蘇,僅僅隻是給了這個司機一個,能夠讓他直接升天的凶狠眼神,瞬間就讓這個司機,感覺自己從頭涼到腳,再不敢多言一句話。
而到達皇後會所十四樓的露天咖啡廳之時,傳聞之中的段子約,也早就在那個地方等候著她的到來了。
對於白蘇來說,目前整個原文之中的出場人物,隻有段子約一個人,是她現如今可以依靠的存在,先不管,最後她們兩個的姐妹情深戲碼,是否有戲劇化的反目,就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唯一能夠成為自己助力的人,就是段子約。
而且不得不說,這段子約不管是在原文之中的性格,還是現如今她們二人相處之時的一些狀態,都讓白蘇覺得非常的自在,這就是她想要交的朋友。
而在麵對一些,自己無法單方麵匹敵的對手之時,便必須都要將自己的這個盟友,給搬上台麵了。
在仿佛莊園一般的環境之中,二人麵前擺滿了精致的瓷器與銀,層層疊疊的精致擺盤之上,全是大師手下剛出爐的糕點,手中更是意大利進口的手磨咖啡。
隻見白蘇拿著旁邊新西蘭原生提純奶漿,一邊往咖啡裏倒入,一邊麵露愁容的說道:“離婚這件事情肯定是迫在眉睫了,你是不知道我和言晝野兩個人,根本不像是一對夫妻,就好像是兩個敵方的間諜,被迫在了一起,每天都在想著如何暗殺對方”。
話音剛落之後,白蘇又覺得自己剛剛的形容詞不夠貼切,隨後又加了一句:“暗殺這個詞有點誇張了,他就是單純的想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