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穿戴整齊,給段子約發了一個信息,白蘇便坐在這南山公館的客廳,麵帶微笑的看著言景停。
因為不知道這個小子,今天一大早出現在這裏,到底意欲何為,便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踏馬亂動的戰略方針,白蘇頗有主人風範的讓宋佳人上了一壺茶,隨後就來了一句:“九蒸九製的大馬士革玫瑰,絕對是你在外麵喝不到的味道”。
隻見端坐在白蘇對麵的言景停,拿起了那透明的琉璃茶杯,輕輕的在鼻尖嗅了嗅,便露出了一副純淨的表情,渾身上下所有的毛孔,似乎好像都在讚賞著這個茶的與眾不同。
見到他這般模樣,白蘇忍不住的在心中感慨,這言景停果真不是一般人,這種從來不遺餘力的表達對他人讚賞的行為,可是要比他的哥哥,言晝野頗為上道許多。
可能兄弟兩個,就是這樣吧,總有大概率的可能,性格大相徑庭。
“果然你這裏的茶,和外麵的那些玫瑰,有著根本的區別”,言晝野的這一番話,從表麵上來看,似乎好像是在誇讚這茶水,但是事實上,在座的三個人,哪一個不是人精一般的存在?誰又聽不懂話裏有話的另有所指?
這種沒什麽意義的小把戲,雖白蘇平日裏挺喜歡玩,可是現如今剛剛起床,她並不打算和言晝野繼續這樣賣關子下去,所以便並未發聲,隻是用眼神死死的盯著言景停,一副等待他說下去的姿態。
那言景停也是一個聰明人,知曉自己再繼續這樣顧左右而言它的話,很有可能白蘇便直接下了逐客令。
這裏可是上城,而且現如今又是靜安區的南山公館,這全部都是白蘇的地盤。
現如今的白蘇,早就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以往從來不會下逐客令的她,現如今幹出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在情理之中。
“聽說這一次時裝秀的合作方,對於娛樂圈明星的篩選,非常的嚴謹呢”,言景停這樣一句看起來輕飄飄的話裏,但是卻包含了許多非常重要的信息。
甚至白蘇可以直接點名扼要的,確定這家夥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來同自己詢問,關於初夏的事情的。
因為段子約那邊的暗箱操作,所以初夏現如今,依然還沒有進入到這一次活動的名單之中,而娛樂圈裏幾個現如今在國內,並且檔期基本上都能夠調得出來的流量明星,都已經在邀請名單之中,對於外界來說,就好像是對明星熱度的一個肯定。
最近初夏也並沒有進組,在這般的情況下,她如果沒有出席這一次秀場的話,對於她的商業價值,也會有些許動搖。
而且最重要的是,言景停現如今,可是初夏身後最大的金主,初夏的商業價值和嚴謹婷那邊,是處於直接對等掛鉤的存在。
一想到這一個層麵,白蘇的嘴角,便不由得扯起了一抹輕蔑的笑容。
白蘇真的想不到,像初夏那樣的人,竟然能夠蠱惑的了言景停,親自來到這裏和她商議這一次秀場名單的事情。
“篩選比較嚴格,也是諸多合作方,對於這一次時裝秀的負責,畢竟這一回是扶持國內的服裝設計師,說白了也是打破國際風向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那就是史無前例的存在,每一個人都想將這件事情給做好,所以便都嚴格了些許”。
隻見白蘇這樣一句,非常滴水不漏的官方措辭,說的言景停刹那之間若有所思。
這能不若有所思嗎?不管是他們言家也好,還是整個北城的大半個富二代圈子也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她白蘇就是一個十指不不沾陽春水的存在,對於生意場上的很多事情,也從來不過問,像娛樂圈什麽的,更甚至是和她這種出塵絕豔的氣質,根本不搭邊兒的存在。
可是為什麽,現如今插曲在自己的麵前侃侃而談,關於娛樂圈的一些事情之時,竟然能夠顯得如此的行雲流水,應答得當?根本不符合當初她那一副一是孤立的清冷姿態?
難不成,真的如同自己安插在,他哥言晝野身邊的那些眼線所說,因為上一次言晝野出軌薇薇安,拿離婚做要挾的事情,給白夫人的內心留下了非常深痛的陰影,也正因為如此,所以白蘇便急火攻心,直接住進了醫院,而從醫院離開之後,整個人就好似是性情大變了一番。
這種反應,在醫學上,也是有解釋的。
而言晝野能夠將自己的老婆,給氣成這個樣子,也算是他的能耐了……。
心裏想起這些話,言景停便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笑聲,但是很快,他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
畢竟現如今言景停所麵對著白蘇,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從她的字裏行間之中,也能夠判斷的出來,白蘇現在的事業心應該也非常的強。
最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已經插手到了這一次時裝秀之中……。
“我倒是留意到,這一次模特的首發名單之中,竟然有一個網紅”,言景停這個時候,並沒有如同白蘇一開始猜測的那樣,來詢問初夏的事情,而是改口提起了薇薇安。
因為言景停今天的目標,原本也就不是初夏。
而且說白了,白蘇就算是言晝野的老婆,也是這一次合作方之一,段子約的閨密,也不至於讓言景停在她的麵前,低聲下四求個什麽,畢竟初夏能不能進這一場時裝秀,白蘇根本無法做最終的決定,在資本家的遊戲裏,永遠都是利益為上,根本不在乎人情。
更何況,言景停覺得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他更關心的,則是白蘇到底想要在這一場時裝秀之上,玩什麽樣的把戲。
所以,言景停很好奇,甚至有一點點激動。
一開始的時候,白蘇以為言景停今天來找自己,應該是要談論初夏的事情,可是現如今看起來,這個家夥更加在乎的,倒是一些之於他來說,無關緊要的八卦新聞。
看來人類的本質,都沒什麽區別呢。
既然這個家夥,現如今想要和自己八卦這些事情,白蘇便也放下了自己身上的些許防備,往旁邊的沙發之上這麽輕輕一靠,麵帶著笑容說道:“這本來就是一場資本家的遊戲,再說了,這場時裝秀真正的主角也不是模特,而是那些原創品牌的設計師,所以模特具體采用了哪些人,哪些階層,事實上根本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有那麽一個噱頭,能夠引來流量就可以了”。
這樣一番頗為專業的話,言景停真的很難相信,是從白蘇的口中說出來的。
哪怕就算是一個人性情大變,也不可能短時間之內,對某些領域能夠了解的如此透徹,除非在此之前,她就對於這個領域並非熟識無睹,漠不關心。
可是哪怕就算是拉上北城和上城,兩個城市所有認識白蘇的人,他們都敢統一口徑,不約而同地說,白蘇從未關心過這些娛樂新聞。
甚至結婚三年,言晝野出軌過那麽多的緋聞對象,她白蘇也不見得有過一句的過問。
難不成她在性情大變之後,還對於現如今娛樂圈的一些運營方式,進行了惡補?
她想幹什麽?
“所以你一點都不在意?”,對於言景停這樣一句,似乎好像略帶試探性的話,在白色的認知裏,就和那些看熱鬧的人,沒什麽區別。
所以隻見白蘇輕蔑一笑,非常坦然地說道:“我在意什麽呢?現如今坐在白夫人這個位置上的人是我,言晝野結婚證上妻子那一欄,也是寫著我的名字,他名下的產業,也不可能過戶到其他人的頭上,既然所有的錢財和權利都在我的手中,那些鶯鶯燕燕們想要得到的東西,便永遠不可能得到,我又在乎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