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大反應做什麽?又不是曾經沒有看過”,言晝野一帆風清雲淡的話,就好像是抽在白蘇臉上的耳光一般,突然間讓她愣在了原地。

雖然對於之前言晝野和原女主之間的恩愛情史,白蘇不是很了解,但是相信言晝野並不是一個會在自己的麵前,就這些問題上說謊的人,而且又考慮到之前,自己似乎好像真的想要睡顏晝顏……。

在所有一大堆的信息,融合在一起之後,反而是白蘇開始尷尬了起來。

好像真的是自己剛剛的反應,有一些太過激動了呢。

而且再怎麽說,自己被言晝野給看了的話?多多少少也是她賺了吧?

早就在尷尬之中,百煉成神的白蘇,收拾好了自己剛剛略微有些尷尬的神態,之後便露出了笑容,重新回到了自己剛剛坐著的地方,然後問言晝野說道:“你大半夜閑著沒事,跑到這裏幹什麽?你不應該回去睡覺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

因為言晝野也不知道。

以往生物鍾非常精確的他,哪怕就算是熬了夜,在做完了自己的工作之後,也會很快的進入到睡眠之中,這是這麽多年,他早就已經保持好的習慣。

也正是因為這一份自律,所以偶爾在他通宵幾個日夜工作之後,依然能夠保持著非常充沛的精神。

不過這一切,在今天晚上,似乎好像都變了。

掛斷了那個跨國電話之後,事實上言晝野今天晚上已經沒有什麽事情,隨隨便便洗漱一下,就可以直接進入夢鄉,可是在他剛剛隨便的洗漱完了之後,看著那一張空****的床,竟然毫無困意。

作為一個常年出差的人來說,言晝野堅信自己從來不是一個認床的人,而且說白了,這南山公館,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來。

可是這種悵然若失,又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情緒,又是怎麽來的呢?

想著想著,言晝野就給宋佳人打了電話,確認了白蘇在什麽地方之後也就來了這裏。

而在看到了白蘇之後,言晝野內心之中的疑惑,便更加濃鬱了起來。

被白蘇剛剛一句話,問的有些啞口無言的言晝野,這個時候甚至想要隨便找一個話題岔開,可是腦海裏圍繞著的都是,今天晚上白蘇在酒吧之中,和別人喝酒的場麵。

這個問題,雖然一直膈應在言晝野的心裏,但是短時間之內,他也不敢拿出來再繼續同白蘇討論下去,畢竟不管怎麽說,一旦討論這個問題,白蘇就有一大堆的歪理。

言晝野最近因為公司還有其他的事情,有一些心力交瘁,他不想再和白蘇產生無意義的爭執。

所以便直接褪去了自己身上的那件睡袍,非常自然而然地,走進了這個水池之中,感觸著溫熱的清水浸泡過自己的皮膚,言晝野原本緊繃的內心也開始逐漸放鬆了下來。

倒是邊兒上的白蘇,再一次的瞪大了眼睛。

這家夥來偷看自己就算了,現如今還要玩鴛鴦浴,是不是?

他是忘記了他們兩個在回來的路上,產生了多麽大的矛盾嗎?

難道霸總解決矛盾的方式,就是來一場鴛鴦戲水,然後再來一場滿分全壘打?

對於白蘇來說,這個解決方法,似乎好像自己也不吃虧。

就在她的腦海裏,又在想象著這樣亂七八糟的虎狼畫麵之時,言晝野的眼神落在了庭院之中的景色裏,口中還語氣淡淡的說道:“言景停那個小子,到底想幹什麽”。

“我還想問問這個和你血脈相承的親弟弟,想幹什麽呢”,白蘇丟回了這一句話之後,便對著旁邊的宋佳人揮了揮手,讓她可以率先離開,畢竟在白蘇和宋佳人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這姑娘還是一個可用之才,可是一旦她們兩個人之中,塞進來一個言晝野的話,這個宋佳人就好像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一般,白蘇都有一點點害怕。

而那個宋佳人在聽到了白蘇的指令之後,更是肆無忌憚的看了看言晝野兩眼,發現言晝野並沒有出言留下自己,便收拾著那個美容箱,離開了這個地方。

對於宋佳人來說,她能夠更加直觀的察覺到,言晝野身上某些東西的改變。

而這樣的改變,不管是對於他來說,還是對於言晝野來說,甚至是對於遠在國外的沈清辭,來說都是非常值得重視的存在。

而言晝野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切嗎?

“你那個弟弟,本來也不是什麽好鳥,當然了,我也不是在誇你是什麽好人,你們兩個不過都是一個師傅下山罷了,我嫁到你們言家,也算是我倒了八輩子血黴”,白蘇語氣厭厭地說著,便從旁邊漂浮著的托盤上,拿起了一瓶旺仔,開始喝了起來。

言晝野無意識地往這個方向撇了一眼,眉毛便微微地皺在了一起。

在他以往對白蘇的了解之中,白蘇雖然是一個喜歡吃甜食的人,但是她有兩樣東西,是絕對不會碰的。

一個是巧克力,第二個就是這旺仔牛奶。

她總是說黑色的太苦,白色的太甜,顏色單調,兩個極端,都不是中庸之道。

沒有錯,以往的白蘇,是連對食物都可以悟出道法自然的人,和現在這個渾身上下,透露著一種機靈狡黠,眼睛裏也是靈動算計的白蘇,真的不是一個人。

“你最近變得挺多”,可是言晝野已經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再繼續糾結下去了,隻是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這麽下意識的說出口了。

做生意也好,做數據也好,凡事都講究一個麵麵俱到,水落石出,但是做人卻並非如此。

在做人這件事情上麵,沒有必要卡的那麽準確,很多東西更是難得糊塗。

這是小小年紀的言晝野,用了二十多年的生命,悟出來的一個大道理。

但是這樣一句下意識的問候,落在白蘇的耳朵裏,又好像是言晝野對自己的一次試探一般,可是一扭頭,看著言晝野那張臉上,也並沒有透露出來什麽異樣的神色,但是很快,白蘇就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言晝野是什麽貨色?他是什麽程度?哪怕就算是他心底裏,有一萬隻草泥馬在開party蹦大迪,他又怎麽可能,會在自己的眉眼之間,表露出來一點點蛛絲馬跡呢?

如果他心地理什麽情緒。都能夠這麽輕而易舉地,浮現在臉上的花,那麽他就不是言晝野了。

換而言之,他所說的話,和他心裏想的東西,包括他的麵目,表情,絕對不會統一。

略微有些小心翼翼的,用吸管喝著手裏的這一瓶旺仔,白蘇快速地運動了自己的大腦,然後來了一句:“我變成什麽樣,又和你有什麽關係呢?反正你又不愛我”。

好,這個問題,又讓言晝野啞口無言。

為什麽什麽事情,都能夠被扯到情愛之上呢?

言晝野實在是不明白。

但是白蘇心裏通透的很啊!

她似乎好像把握到了言晝野的一個命門,那就是這個霸總,看起來再過狂拽酷炫,在某些事情上麵,再過冷血無情,但是隻要你能夠把握好尺度,然後將所有的問題,都給延伸到情愛之事上的話,那麽言晝野,肯定會啞口無言。

從小在言家之內的學了許多的東西,不管是學習上的問題,還是為人處世之中的經驗,他都比一般人要通透的許多,但是這個界上,卻沒有人給他上過一堂,叫**情的課。

所以情愛之事,對於言晝野來說是他的一個短板,而高高在上的言晝野,是無法接受自己有短板的。

所以他用霸總的高冷人設,在百花叢中過……。

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他更不會長篇大論。

此時此刻,白蘇露出了奸詐的笑容,嗬嗬,小賊,讓我抓住你的命門了吧?

但是卻沒有想到,樂極生悲,來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