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博煙回到家後,鍾銘打來電話,關問了一些事,她答的有氣無力的。

鍾銘也是個識相之人,兩三句便收了線。

掛電話後,邵博煙無力躺於**,望著天花板,腦子裏不受控製的閃過三個字,假訂婚?假訂婚頦?

訂婚還有假的?

怎麽可能是假訂婚夥?

她怎能麽可能信?陸承太擅長講這種謊言,不,她不會相信的。

假訂婚,騙小孩嗎?

且撇開訂婚真假來說,他訂婚的動機是讓郝雨欣接受治療,那為何後來她還死了?簡直不相通。

擺明了就是在欺騙,他是帶著郝雨欣死了,她成替補的心思來做事的,可也要看她願不願意成為他的替補才行。

該死的,把她當什麽了?

越想越氣,最後告訴自已別想了,他已經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不管他的言語有多動聽,都是毒藥,不能沾。

“叩叩。”門口傳來聲響,她放眼到門板上。

“進來。”

嚓,門由外推開來,走進來的是季卉,手裏拿著黑色烤漆雕花的托盤,托盤上擱了一碗冒著濃濃霧氣青花白瓷碗,往著床頭走來。

“我燉了燕窩,喝完再睡。”

躺著的邵博煙隨即坐了起來,貧嘴:“媽,好受寵若驚。”

“死丫頭,我對你一直都是最好的,對你哥還要好,沒良心的。”

“對,媽是對我最好的,媽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媽。”特意擠眉弄眼的拍馬屁。

季卉手中的托盤擱在了床頭櫃上,拿起青花瓷碗,遞向坐在**的邵博煙。

接過碗,拿眼睨著季卉,說:“媽,是不是又有什麽吩咐了?”

“把你媽我想的這麽功利。”

“難不成是我想多了。”邵博煙貧起嘴笑著。

季卉往她的床邊沿坐了下去,幹笑兩聲說:“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得好好保養,燕窩就是保養首先。”

“媽,以前你都沒說我要保養啊!怎麽現在......”她斜著眼睛狐睨著季卉,季卉幹笑後的表情縮了回來,嚴詞正色的說。

“你跟鍾銘就快要訂婚了,男人通常比女人耐看,自然要保養。”

邵博煙算是明白母親的想法了,不想聽,低下頭,喝了兩口燕窩湯,突然,想到了什麽,抬起頭。

“媽,鍾銘父母那邊真的對我沒有想法?畢竟我年紀也不小,而且還談過一個,她就沒有懷疑我還是不是黃花大閨女?”

季卉伸手撮在她的額頭,“出國都白出了,國外不都很開明嗎?”

邵博煙嘿嘿兩聲笑:“媽,可鍾銘的父母沒在國外呆啊!”

季卉被這麽一噎,立馬給了邵博煙一個爆粟子,痛的她呲牙裂齒的,一隻沒端碗的手捂住額頭,委曲的眼神凝視:“媽,你什麽時候這麽爆力了?”

“快喝。”季卉指著碗裏的燕窩湯。

邵博煙低下頭,繼續喝碗裏的湯,耳旁便是季卉的叼叼聲。

“他父母見鍾銘喜歡你,願意訂婚已經滿足了,其他的,說相信鍾銘的眼光,所以這點你不用擔心。”

季卉停頓幾秒,繼續說:“他母親跟我說,以前鍾銘一直不談女朋友,她為此還急白了頭發,現在好不容易遇到個適合的人,他們可是開心壞了。”

邵博煙聽到鍾銘以前不談女朋友,想起那天鍾銘說的話,有個女朋友,但是去世了。

想到這兒,她將喝完的碗擱在床頭櫃上的托盤裏,拉住季卉的手,問:“媽,你有聽過鍾銘的父母談起鍾銘以前女朋友的事嗎?”

季卉點頭,隨之幽幽的說。

“他媽說過,以前鍾銘有一個非常喜歡的女孩子,他們見過兩次,但是後來說那個女孩子生病了,最後又死了,鍾銘自打那女孩死後,就不再談女朋友了。”

“他媽還為這事急出病來了,現在好了,不治而愈了。”

這個說詞倒是跟鍾銘所說的符合,可見鍾銘也真是個長情的人,現在長情的人也是少見

tang了。

隻是鍾銘這樣欺騙他媽媽,萬一哪天被他媽媽知道了,那豈不會要了他媽的命?

想到這,邵博煙又有些於心不忍了。

“難道鍾銘沒跟你談過他以前談過女朋友的事?”季卉掀了掀眼皮,打探的瞅她一眼。

她想著,既然鍾銘有心,那麽對於以往談過女友的事,不求全部相告,但多少也要坦誠告知才對。如若不然,那就有點疑問了。

“說過,隻是說喜歡的人去世了。”邵博煙低頭,手扯著被單,扭來扭去。

這合了季卉的心,說:“他這樣做,是對的,人沒都沒了,說太多不是給自個找麻煩嗎?不過他能說以前談過一個,說明他是個誠實的人,你也別介意,不要跟不存在的人置氣。”

“媽,我沒有。”邵博煙知道母親想多了。

“沒有就好,可見鍾銘是個長情之人,所以要好好把握。”季卉說。

“煙煙,你跟鍾銘有緣份,想想再也沒有這麽巧的了。所以媽跟他媽把訂婚的日子訂了下來了,是下個月三號,所以從現在開始,每天媽都燉燕窩你喝,保證你訂婚那天,水嫩水嫩的......”

“停。”邵博煙撒下手中的被單,做出個停的手勢。

季卉訝異的看著她,眼神裏閃出怎麽了的疑問。

“你說訂婚時間都說好了?”邵博煙拉住季卉的手,瞪大眼睛。

“是啊,下個月三號?”

季卉重複日號。

說完,邵博煙捂住額頭,低吟一聲:“媽,這麽大的事,怎麽不跟我先通氣?”

“跟你通氣,估計明年都不知道能不能訂下來,邵博煙,我可告訴你,鍾銘的條件這麽好,而且他對你也不錯,你要是不會珍惜,你就不再是我的女兒了。”

季卉擺出一副黃世仁逼迫楊白老嫁女的那種氣勢,看的邵博煙別開眼。

“可是我們認識的時間確實是太短了。”

“短又怎麽了?現在不都是流行閃婚嗎?”

季卉說的有些口幹舌燥的,伸手拿起一旁還沒喝完的燕窩,咕咕喝了兩口。

看的邵博煙翻了個白眼,老媽真是越來越有喜劇天份了。

潤了口的季卉續繼她的高談闊論。

“現在的閃婚夫妻過的都比那些談了幾年的夫妻要幸福,談了幾年的,已經造成視覺疲勞,最後勞燕分飛,閃婚的反而愈發有新鮮勁,夫妻的感情愈發升溫,所以隻要確立人品不錯,不用談太長時間。”

“媽,你這麽篤定他的人品就好啊!”邵博煙嘀咕著,其實她是找不到其他理由來反駁母親了,所以隨口拈來這招。

“鍾銘的人品我百分百肯定,他爺爺是你母的老師,他爺爺是個廉潔奉公的官,父親也一樣,俗話說,有什麽樣的父親就有什麽樣的兒子,所以你相信媽的眼光。”

季卉一臉的篤定,那樣子,簡直有嶽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跡象。

邵博煙望著母親的樣子,清楚現在誰也說服不了母親了。

季卉最後對邵博煙下了命令,準備好訂婚之事,後天是大家一起聚餐的日子,所以這幾天都不能去遠地采風。

邵博煙翻了個白眼,看著母親端著那空碗離開//房間,仰天長嘯。

隨後立即撥通了鍾銘的電話,鍾銘那邊三聲後接了起來。

“難不成想我想的睡不著了?”傳來鍾銘的調侃聲。

“鍾銘,你媽跟你說了咱訂婚的日子嗎?”

“我媽剛剛從我房間走出去,正是在給我說這些事。”

“你同意了?”邵博煙覺悟的她的嗓子提到了喉嚨口了。

“我剛才跟她說有點太快,可是她似乎怕我反悔,取決了我的發言權。”

“喂,你一個大男人,怎麽也被你媽吃的死死的,你跟我哥可真是不能比,我哥不同意的,誰逼都沒用?”邵博煙埋汰起他來。

鍾銘嗬嗬一笑,“沒辦法,我生平怕一種動物,就是女人,所以以後就算我們真的戲假成真,你說東,我肯定不會往西。”

“少給我灌迷魂湯,本小姐不受用這些,會甜言蜜語的男人,都是不可靠。”

聽著這話,鍾銘可以想象到邵博煙此時是撇著嘴,一副鄙視的樣子,不由的輕笑了兩聲。

“你笑什麽?”邵博煙氣鼓著說。

“是在笑你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姓陸的讓你成了驚弓之鳥,真是造孽啊!”鍾銘半調侃半真兒說。

“別在那兒說風涼話,自個也好不了哪兒去,要不是我出麵幫你,估計你還真當和尚去了。”

邵博煙也伶牙利齒的諷刺著。

“沒錯,確實感謝你,不然我成了我家的千古罪人。”

“所以你要怎麽感謝我?”

“你想我怎麽感謝你?”

邵博煙眼珠兒一轉,隨後嘿嘿兩聲:“你想辦法把訂婚的事往後推。”

突然鍾銘那頭就沉默了,隻是幾秒,再度響起:“邵博煙小姐,遲訂和早訂都是訂,早訂還能安生點,大家的行動也自由,你不覺的打著已訂婚的頭銜更輕鬆嗎?”

“話雖然這麽說,可我總覺的這事對父母有點過意不去,或許我們還能想其他辦法,要是萬一他們以後發現了,會受到更多的傷。”

邵博煙一點也不想去欺騙自已的父母,或是鍾銘的父母,謊言的打擊力有多大,她親身體會過。

陸承那些謊言,已經讓她痛苦了八年。

“其實你是心裏還想著姓陸的,所以並不想訂這個婚。”那頭的鍾銘一針見血的說。

邵博煙呼了一口氣,“你說什麽?”

“煙煙,你心裏還愛著陸承垚。”

“鍾銘,別一副黃大仙似的,讓人討厭。”邵博煙有點生氣了,可是那頭的鍾銘並不顧忌,依舊用言語刺激著她。

“你敢說你沒有嗎?”

“當然。”

“這話誰也會說。”

邵博煙皺起眉頭,“你一個男人怎麽變的比女人還愛鑽牛角尖。”

“這不是鑽牛角尖的問題,如果你要表明自已的決心,行動是最好的證明。”

邵博煙哪會不知道這個行動是指什麽?無非是同意這次的訂婚。

“瞧瞧,從你的行動就看出來了,你心裏還......”

“行,訂婚就訂婚,誰怕誰?”邵博煙快速截斷了他往下說的話。

她不能退縮,不然就真的意誌不堅定了。

得到答案的鍾銘開心的掛了電話,隻是掛了電話的邵博煙,望著天花板,突然意識到,她上當了。

狡猾奸詐的鍾銘。

什麽人品好,簡直是奸滑之人。

後頭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