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要來的嗎?難道不是你叫我來的嗎?”溫淺看著容川,輕笑了一聲:“容川,別太累了,你要是把自己逼死了,你覺得是我會為你掉兩滴眼淚,還是你那個從小到大都不對你負責人的父親會為你掉眼淚?或者說是你一直攀比的容湛,你覺得他會怎麽看你?他可能連看都不看你一眼,因為你在他眼裏根本就沒有資格和他競爭什麽。”

溫淺不是故意打擊容川,實在是容川這件事,隻有他徹底跌入低穀,一點兒念頭都沒有了,才可能重新爬起來。

這叫什麽來著?哦,對,置之死地而後生,鳳凰涅槃都得死一遍,更何況個人了。

溫淺毫不留情地話,穿透了容川的心。他呆坐在那裏,思緒混亂。溫淺沒有再說什麽,拿起咖啡品嚐著味道。

一開始她就想給容川考慮清楚的機會,誰知道他還是衝動回了家,在自己什麽都沒準備好的情況下,就跑去和容先生對峙。

結果很明顯,他再次受到了傷害。

容川心情很差,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走出去,這麽多年的堅持與不甘,如果一朝放棄,那就什麽都沒了。

“容川,我還是要說一句,你如果一直困在過去,那你就沒有未來。如果你放下過去,不再被困,你才能獲得新的人生。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你有一天會成為這個行業閃閃發光的新星,有著自己的一席之地,你是很優秀的人。”溫淺說道。

容川看著溫淺,再想想自己父親和他說的那些話,他輕笑了一聲。

自己的父親都不相信自己,溫淺居然能站在他這邊。

他真的好痛苦,他該怎麽辦才好?

“容川,加油吧。”溫淺拍拍容川的肩膀,咖啡喝完了,她準備離開了。

誰知道容川一把拽住了她的輪椅,摟著她的腰,將她從輪椅上帶了起來。

“你幹嘛?”溫淺嚇了一跳。

但是容川隻是站起來緊緊地抱住溫淺,並沒有做別的。

他似乎想要從這種擁抱中得到一些力量,一絲安慰,溫淺是那個能夠安慰他的人。

溫淺意識到他的狀態,沒有再反抗。

她伸手拍拍容川的後背:“你不要難過了,我相信你可以。”

容川沒有說話,一直抱著溫淺。

溫淺站久了腿不舒服,但是容川分擔了她一部分力量,還沒有那麽難熬。

約莫站了有二十分鍾,容川才將溫淺扶到輪椅上坐下。

溫淺發現容川的眼睛紅紅的,湊過去嬉笑道:“容川,你哭了啊?”

容川瞪了她一眼:“溫淺你怎麽那麽討厭?”

“哈哈哈哈,我討厭嗎?是我拆穿你,你惱羞成怒吧?”溫淺笑的很大聲,氣急敗壞的容川,伸手捂住了溫淺的嘴巴,讓她不要再笑。

溫淺不發出聲音了,但是眼裏的笑意遮蓋不住。

容川覺得如果自己再去遮住她的眼睛,就有些太幼稚了。

所以他鬆開了手,任由溫淺嘲笑自己。

算了,他已經被笑話了這麽多年,還能怎麽樣呢?

不過讓容川沒有想到的是,他鬆開溫淺後,溫淺並沒有笑。而是撐著自己的身體,站起來彎腰抱住了容川:“乖,不哭。”

溫柔的話讓容川眼睛一熱,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打濕了溫淺的衣服。

溫淺輕輕撫摸著容川的後背,他難受地抽泣,後來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將所有的委屈都釋放了出來。

容川哭了很久,溫淺也安慰他了很久,最後容川收拾好心情,擦幹了眼淚。

“姐,以後我就跟著你幹了。我會把我的名字改成我媽媽的姓氏,我姓白,我要用白川這個名字,在時尚界爭得一塊屬於自己的位置。”容川十分認真的說。

“好,期待你的表現。”溫淺點點頭,答應了。

“走吧,我們回去工作。”容川說道。

“這麽快?你不用再平複一下心情嗎?”溫淺驚訝。

“有什麽好平複的?已經都好了,還是賺錢要緊。雖然我現在有自己的房子,但是我還想再買一套投資。還有,我還想環遊世界,這可都需要錢。平民百姓要努力掙錢才能過上好生活,你說不是嗎?”容川看著溫淺,褪去戾氣和不甘的他,變成了一個陽光大男孩。

他本就是這樣的人,隻是多年來的壓抑,導致他情緒有些低沉。

幸好,溫淺說的及時,給了容川醒悟的時間,讓他在自己最好的年紀,去為了值得的事情拚搏。

“是,你說得對,走吧,我們回去 工作。”溫淺點頭說道。

“走。”容川推著溫淺的輪椅,兩個人一同從咖啡廳離開,回到了工作室繼續忙碌。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已經是兩個月之後了。

溫淺的腿也能直立行走,隻不過要走走停停,坐下來休息一會兒,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康複。她的手也是,雖然基本功還沒落下,但是畫時間長了手抽筋,總要拿熱的東西敷一敷。

“大家停一下手上的工作。”溫淺走出來麵對大家。

大家聞言,紛紛暫停手裏的事情,抬頭看著她。

“還有五天過年了,大家有沒有什麽心願想要達成的?還有,你們想不想出去聚個餐,辦個小型簡易的年會?今年比較忙,沒有那麽多時間籌備,等明年我們再大操大辦一場好嗎?”溫淺笑著問道。

“好啊,老板我想出國旅遊。”一個男設計師說道。

“我也想。”另一個人也複議。

“哦?還有誰?”溫淺看看大家。

“我想是想,但是我更想回家看看爸媽,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陪他們了。”

“我也是,我兩年沒回去了。”

“我家就是本地的,我還住家裏,天天被念叨,唉。”

“有人念叨就不錯了,我媽在我初中時候就去世了,我爸找了個女人搬出去住,逢年過節我就一個人,我才叫慘。”

溫淺聽著員工們七嘴八舌地說著話,她站在最前麵笑著,等到議論地差不多了,她才揮手示意大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