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政跟白慕霜前腳剛一離開,白家一樓客廳,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白老夫人的心,始終都是偏向白豐年那個唯一的親孫子。
“鄒美玉,你居然把我們白家的錢,給白瑞雪那個外人?我們白家的一切都是屬於小年的!我不管,你今天必須去霍家把錢給我要回來!”
“媽,小雪她怎麽能算是外人呢?您是看著小雪長大的,這些年她也給您掙過不少麵子,給我們白家帶來不少好處,這份嫁妝是她應得的。”
……
剩下的話,伴隨著腳步走遠,逐漸聽不清了。
反正此行目的已經達成,他們就算把白家給吵翻天了,墨司政跟白慕霜也懶得去管。
以墨司政的資產,他還真看不上白家那麽一星半點。
回到車上,墨司政第一時間就把剛才抓來的頭發放進密封袋內。
他對著駕駛座上的淩天龍吩咐:“天龍,你之前從酒店找回來的那塊床單還在?一起送去做個親子鑒定!找霍京兆做。”
“是,四爺!”
對於墨司政的命令,淩天龍向來隻會執行,他從不過問。
另外一邊。
早在訂婚之前,美婦人就對白瑞雪沒什麽感受。
先前誤會她是自己老公在外的小情人,更別提她現在肚子裏還揣著一個父不詳的野種,美婦人更是喜歡不起來。
因為不想看到白瑞雪,美婦人每天都跟小姐妹們出門逛街,或者就是出國旅遊,就是不肯待在霍家別墅內。
既然阻止不了,她索性眼不見為淨!
至於霍齊淵,好像是公司那邊出了什麽岔子,他每天也是起早貪黑去公司處理工作,連著好幾天都看不到他的人影。
這更加方便霍從之,他將所有怒火全都發泄到白瑞雪身上。
趁著霍從之還沒醒來,白瑞雪強忍著身下的不適,她赤著雙腳,跌跌撞撞跑向後院。
好在天色黑沉,霍家傭人還沒起來,正好方便她的逃跑。
白瑞雪一路瘋狂逃竄。
她僅靠著雙腳,就這麽來到林淵正的別墅門口。
湊巧,林淵正正準備開車出門。
“淵哥哥。”
好不容易瞧見他後,白瑞雪的眼眸內立刻蓄滿了滾燙的淚珠來,好像看到救星般,眼淚撲簌簌地直往下掉。
然而,放下車窗的林淵正,凝眸盯著看,眼前這個衣衫襤褸,臉蛋浮腫到根本看不清原來長相的女人,就是沒能認出來。
“你是——”
“淵哥哥,是我啊,我是小雪!我現在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我肚子裏懷著的,真的是你的寶寶。你要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去醫院做個羊水穿刺檢查!”
白瑞雪近乎懇求道。
她就差直接跪在林淵正那輛跑車跟前。
聽她這麽一說,林淵正迅速解開安全帶,他長腿一邁,急忙下車,趕忙兒將正要跪下的白瑞雪給扶起。
他一如曾經般如沐春風的嗓音,灌入白瑞雪的耳朵內。
“小雪,我相信你。你先起來,外邊冷,跟我進去喝口熱茶暖暖身體!”
和在霍從之那邊慘無人道的折磨相比,林淵正簡直就是天使的化身。
好久沒被人這麽關懷過,白瑞雪頓時熱淚盈眶起來。
她也沒往細裏想,跟著林淵正,就往他的別墅內走去。
她還以為是因為自己肚子裏的這顆球,這才讓他有了改變的想法。
將白瑞雪安頓完畢後,林淵正偷偷摸摸一條短信發送出去,而後他裝作沒事人一樣,再次出現在白瑞雪跟前。
剛一有結果,霍京兆第一時間就給墨司政去了電話。
墨司政閑適接起,尾音輕抬。
“說。”
“小表叔,您給我的這兩個樣本,到底是誰跟誰的啊?他們倆之間,並沒有任何血緣上的聯係,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
霍京兆疑惑不解道。
他正因為清楚墨司政的性格,在沒有確定證據之前,墨司政是絕不可能會做這個親子鑒定的,故而才有了他的這通電話。
聽到這話,墨司政眉頭微擰。
“你,確定?不是有人偷換了樣本?”
“小表叔,我以我未來幾十年的前途擔保,天龍給我的樣本,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絕對不可能有人偷換。為了等這個結果,我可是犧牲了我寶貴的睡眠時間。小表叔,你可得要好好補償我。”
“聽說你們醫院最近有缺幾台儀器,我以你的個人名義給捐出去。”
霍京兆他沒別的興趣愛好,也就除了醫學領域。
墨司政此話一出,霍京兆大喊萬歲。
“知我者,小表叔也!小表叔,您還有其他需要鑒定的嗎?您之前給的頭發還有點兒剩,還能繼續鑒定。”
“當然有!等拿到手後,回頭就給你送過去。”
白慕霜見縫插針,來了這麽一句。
墨司政正專注聊天,並沒注意白慕霜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電話那端的霍京兆,他有些不太確定道:“是小表嬸在說話?”
“除了霜霜,你覺得還有誰能靠近我身邊?”
墨司政用跟白癡說話的口吻說著,語氣中滿是不屑。
霍京兆憨憨一笑,然後突然又興奮起來。
“小表嬸,再過幾天就是小表叔的生日,你們是打算在這過呢,還是回京北老宅那邊?”
“既然是他的生日,讓他自己決定。”
白慕霜可沒敢說,她是完完全全不記得墨司政的生日。
不過,結婚證上的出生日期,貌似還真是最近幾天?
這是她陪他過的第一個生日。
說不定,會是最後一個。
白慕霜正認真思考著,應該送他個怎麽樣的生日禮物比較合適。
在她思考中,電話已然結束。
林淵正的別墅內。
剛喝完熱茶的白瑞雪,她雙手緊抓著林淵正的不放,淚眼婆娑地哭訴起來:“淵哥哥,我錯了,我當初不該接受霍齊淵他的示好。你也知道的,霍從之他那地方受傷了,不行的,我的身體隻有你碰過。你帶我走,好不好?我肚子裏還有我們的寶寶,我們一家三口換個地方,好好生活,好不好?”
“當然不好!我親愛的老婆,你打算帶著孩子跑哪裏去?”
就在白瑞雪苦苦乞求時,自門口處忽然傳來一道好似地獄修羅般的冷酷男聲。
他笑得冷嗜邪祟,像是來索命般。
白瑞雪仿佛一瞬間,渾身血液都被抽離到了體外,徹骨寒意將她牢牢包裹。
她不可置信的眼神,再次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