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叨擾,夜姬終於可以專心把脈。

然而,帝尊的那雙眼睛,卻是直直的盯著她的臉看,尤其是她那塊腐爛的地方,盯得尤為熾烈。

夜姬柳眉微蹙,許是對方的眼神過於炙熱,再加上他體內靈氣繚繞,宛若濃霧般,叫她無法仔細探查,心情不禁有些浮躁:“靜心凝神,別胡思亂想!”

帝尊被訓,也不生氣,輕笑出聲說:“好,本座靜心!”

說著,他閉上雙眼,讓夜姬專心把脈。

事實上,他之所以一直盯著夜姬的臉看,就是想幫夜姬治療,女為悅己者容,沒有哪個姑娘家會不喜歡一張漂亮的臉。

況且,他覺得自己若是能治好夜姬的臉,說不定兮兮會很開心。

與此同時,夜姬也通過診脈,確定了心中所想。

她早就看穿了他中的是什麽毒,之所以給他把脈,不過是想再確認一下罷了!

如今確診,也想好了應對之策!

見夜姬收回把脈的手,張太醫得意地挑了挑眉,以一種奚落的語氣問:“神醫大人,可把出點什麽了?”

然而,夜姬並未理他,而是問向帝尊:“你氣血虛浮,看似無礙,實則雙腳發寒,一到半夜,更是全身陰寒如冰,哪怕是浸泡在溫泉池中,也是於事無補。”

“旁的大夫給你開了溫脾養腎的補藥,殊不知,你不是身體虛弱,而是中了一種奇毒。”

夜姬說到這裏,突然話音一頓。

除了毒,他體內還有一條蠱。

而那蠱還不是普通的蠱,而是萬蠱之王!

毒素好解,難的是這蠱蟲!

她這話一出,原本還一臉不屑的土護法猛然瞪大眼,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她!

她說的,絲毫不差!

那些庸醫連主上是中毒了都看不出來,還一個勁地說主上是腎虛!

可笑,主上都未與夫人同房過,怎麽可能腎虛?

“神醫大人,你可有解救之法?”土護法一臉恭敬地抱拳問道!

夜姬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剛才不是還在質疑我?”

土護法頓時噎住,麵色尷尬。

他不僅質疑,還威脅……

正要道歉,就聽到張太醫不屑地問:“但凡有點醫術的人都能看出來,難的是解毒!”

診出毒素有什麽難的?

難的是這解毒之法!

“難嗎?我怎麽覺得挺容易的呢?”夜姬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拿出了自己的針灸包。

張太醫一聽,摸著白胡子的手僵住,一臉詭譎地看著她:“你能解?”

他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說過了。

這位尊者中的是劇毒,連靈界人都解不了,更何況是他們這凡間!

“你不是說想見識見識嗎?既如此,那就睜大你的狗眼好好見識見識!”夜姬說著,美眸輕眨,眼前的場景瞬間變了。

隻見紅的藍的綠的,各種各樣的顏色化作一團,原本的人影也變成了七色,頭為紫,手腳為紅,而五髒六腑,則是一團黃色,但帝尊的體內,卻不僅僅是七色,還有一抹黑,而那抹黑,便是這劇毒!

夜姬瞳孔微凝,瞄準那黑氣所在,指尖一彈,一道銀針閃著寒芒,帶著玄氣朝帝尊筆直的飛了過去。

那銀針速度又快又猛,帶著玄氣,“嗤”的一聲,紮入了帝尊眉心。

土護法一驚,想要阻攔,卻是來不及了。

可轉念一想,帝尊有護身結界,定能攔住這小小的銀針,可沒想到,帝尊卻卸下了身上的護身結界,讓那銀針穩穩地插入了他的額頭中央。

“嗡”的一聲,銀針插進帝尊皮膚的那一刻,發出一道輕微的響聲,伴隨著針尾輕輕晃動,帝尊隻感覺像是有什麽東西穿過銀針,進入了自己的體內。

“這……這是玄氣銀針?”張太醫眼睛倏地瞪大,身體不受控製地站了起來。

玄氣銀針,對於施針者要求極高。

不僅要求施針者擅長醫術,更要求施針者的玄氣級別至少在綠玄以上,且,玄氣必須足夠純粹,稍有雜質,就無法用此法醫治。

整個玄幻大陸,能用玄氣銀針的醫者,不超過三位數!

而眼前這名女子,居然有如此純粹的玄氣?

就在張太醫呼吸急促,覺得難以相信時,“嗖嗖嗖”的幾聲,夜姬已經將銀針施完。

此刻,帝尊身體的五大穴道,都被夜姬用銀針封鎖住。

那一縷縷純粹,沒有絲毫雜質的玄氣宛若熱流,在他體內竄來竄去。

帝尊眉頭微擰,他隻感覺渾身一麻,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身體不受控製地變紅,猶如煮熟了的蝦子!

張太醫激動地想要湊近觀察,卻被土護法攔在了五丈外。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黑色的血液順著銀針流了出來。

土護法一驚,連忙上前為帝尊擦拭,不曾想,夜姬水袖一掃,收回銀針的同時,黑色的汙血順著銀針飆了出來,濺了土護法一臉。

土護法:“……”

土護法也不嫌棄,擦了擦臉上的黑色血液問:“這就好了?”

夜姬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的:“五天一療程,三個療程便可痊愈!”

這麽簡單?

土護法有些不敢相信!

靈界那麽多能人異士都束手無策,這女子施針幾回就能治愈?

張太醫見識到了夜姬的玄氣銀針後,看向夜姬的眼神閃閃發光,隻見他雙手抱拳,聲音誠懇:“神醫大人恕罪,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土護法不懂醫術,聽了張太醫的話,一臉驚奇地握住了張太醫的手:“張太醫,她真能救我家主上?”

“真的,那玄氣銀針可解百毒,按照她說的做,尊者定能痊愈!”張太醫激動不已地說。

真能解毒?

聽到這裏,帝尊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你們都退下!”

土護法見夜姬真能救帝尊,連忙拉著張太醫去稟報夫人。

偌大的屋內,此刻就隻剩下了帝尊與夜姬。

見他有意支開其他人,夜姬了然地笑了笑,起身,關上房門後,緩步來到帝尊身前。

她纖細的腰肢如柳條般,妖嬈細膩,伴隨著步伐,搖曳多姿。

帝尊看向她的臉,眸光深邃莫測:“本座的毒,你真能解?”

夜姬微微一滯,似乎是沒有想到,這人還挺敏銳的。

“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心裏有數,到底是毒難解,還是蠱難除?”夜姬巧笑嫣兮,毫不掩飾地問。

聽到蠱字,帝尊瞳孔微縮,仿若地震了般,一臉驚詫!

他體內有蠱的事,靈界無人知曉,而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