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覺得奇怪,這個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怎麽會有個小孩子坐在那裏哭呢?
敖淩這個小傻子卻在旁邊同情心泛濫:“他哭得好傷心呀,咱們快去看看吧。”
雲珩十分猶豫:“那他要是妖怪怎麽辦?”
“可他是個小娃娃,小娃娃怎麽會是妖怪呢?”
雲珩是個見過世麵的小神仙:“妖怪最喜歡變成小娃娃,騙別的小娃娃過去,然後一口吃掉!”
他說一口吃掉的時候特意把嘴長大,“嗷”的一口下去,把敖淩嚇了一跳:“那……那我們還是快走吧,別管他了。”
雲珩托著下巴看了半晌,見那孩子哭著哭著,屁股一扭,就從樹樁上摔了下去,像顆團子咕嚕嚕滾出去。
這一下估計是摔疼了,那孩子爬起來,哭得更大聲。
雲珩說:“他看起來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妖怪應該沒有這麽笨吧。”
敖淩撓撓頭,更加疑惑了:“那他到底是不是妖怪呀?”
雲珩在他腦袋上輕輕拍一下:“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也不知道剛才誰說人家是妖怪變的。跟他走了一段,敖淩才反應過來,其實太子哥哥比他還要好奇,想過去瞧瞧。
雲珩和敖淩小心翼翼的走近了,那小娃娃聽見腳步聲,便漸漸停下了哭鬧,放下胳膊,也滿眼好奇的打量他倆。
雲珩見他唇紅齒白,露在外麵的胳膊腿白白胖胖,就跟荷塘裏長出的蓮藕似的,長得可太漂亮了,稍微放下一點戒心,又拉著敖淩,跑到了理他稍微近一些的地方:“小娃娃,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呀?”
小娃娃可憐巴巴的說道:“我和姐姐偷偷出來玩,姐姐被妖怪抓走了,大哥哥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雲珩問:“你家住哪裏呀?”
那小娃娃抬手一指:“不遠,就在那邊。”
雲珩順著他的手望過去,忽然問道:“為什麽妖怪隻抓走了你姐姐,不把你也一起抓走?”
“我……我……”
雲珩上下打量他,把手伸得老長,飛快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那肉嘟嘟的胳膊上立刻出現了一道紅印:“你這細皮嫩肉的小娃娃不比你姐姐好吃嗎?”
小娃娃眼珠子轉了轉:“我姐姐……我姐姐是為了救我才被妖怪抓走的。”
“那妖怪也挺笨的,你在這裏哭了那麽久,他們都不來抓你。”
小娃娃朝他伸出手,嘴一癟又要哭:“小哥哥,我想回家。”
雲珩站在原地沒動,敖淩拽了拽他的衣袖。正在此時,不知從哪兒刮來一陣大風,將他倆卷到那小娃娃跟前。
狂風裹挾著砂石撲在雲珩臉上,小家夥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那小娃娃的臉已經近在咫尺。
雲珩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小娃娃忽然衝他咧嘴一笑,隨即張大嘴,從嘴裏噴出一團火來,鼻子也噴出兩股煙霧,混合著飛沙走石,瞬間遮天蔽日。
隻聽那小娃娃大喊道:“看我的三昧真火,還不把翠光兩儀燈交出來,信不信我燒死你們。”
他口中噴出的三昧真火鋪天蓋地襲來的時候,雲珩反應很快,一下子護在敖淩前麵,將他擋在自己身後。
小娃娃雙手叉腰站在那裏,口中不斷往外噴出火焰,鼻子也源源不斷的滾出濃煙。
他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倆小崽子燒成焦炭,再奪走翠光兩儀燈。
敖淩從雲珩身後探出頭來,也張大了嘴,把剛才定海龍珠吸進去的海水全吐了出來。
小龍崽想要用水幫太子哥哥滅火,哪知道這三昧真火根本就不是水能熄滅的,海水碰到火焰,立刻就蒸發得無影無蹤,那火勢和濃煙反而更加勢不可擋。
“哇!”敖淩在雲珩耳邊驚叫道,“太子哥哥,我滅不了這個火,咱們快跑吧。”
雲珩卻仍是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那小娃娃沒聽到雲珩的聲音,以為他已經被自己的三昧真火燒死了,或是被濃煙嗆暈了。
於是,他十分得意的收回了三昧真火和濃煙,準備上前尋找翠光兩儀燈。
誰知道,三昧真火剛收回去,濃煙還沒散盡,一個圓滾滾的白色身影就衝到了他的眼前,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撞倒在地,用身體死死地壓製住他。
小娃娃惱羞成怒:“你可知道我是誰,我乃是號山枯鬆澗火雲洞聖嬰大王,你竟敢撞倒本大王!”
雲珩一巴掌呼在他臉上:“本太子今日打的就是聖嬰大王!”
他一邊說,還一邊吩咐道:“淩兒,你快過來,幫我按住他!”
那聖嬰大王在雲珩身子底下死命掙紮,在雲珩拳打腳踢下,眼看就要將他掀翻在地,哪知道敖淩從旁邊縱身一撲,又將他死死地摁了下去。
這倆小崽子平時吃得太好,長得一個比一個圓潤,兩個人一個按手,一個按腿,把那聖嬰大王死死地壓製住。
雲珩說:“你還敢拿火燒我,就你放的這把火,連我的仙丹都煉不好,還想燒我。”
聖嬰大王問道:“不可能,神仙都怕我的三昧真火,你怎麽不怕?”
雲珩將他翻過身來,見他全身上下就隻穿了個肚兜,沒穿鞋也沒穿褲子,白花花圓滾滾的屁股蛋就那麽露在外麵。
雲珩擼起袖子,“啪”的一巴掌拍下去,大聲嚷道:“太上老君八卦爐裏的六丁神火我都不怕,我會怕你?”
“哇!!!”聖嬰大王“嗷”一嗓子哭得驚天動地,“你敢打我,你可知我爹娘是誰,說出來嚇死你!”
雲珩又是“啪啪啪”幾巴掌落在他的屁股上:“誰呀,快說出來嚇嚇我。”
“我爹是平天大聖牛魔王,我娘是翠雲山芭蕉洞的鐵扇公主。”
“牛魔王?”雲珩眨了眨眼,打得更狠了,“原來真的是個妖怪,我竟然抓到妖怪啦,把你這個小妖怪的屁股打爛!”
“嗷嗚嗚嗚嗚嗚嗚~~~”聖嬰大王妖生沒有遭受過如此屈辱,屁股上火辣辣的,奈何被他倆壓製著,翻不了身,“要不是……要不是本大王剛才被翠光兩儀燈吸進去,法力被壓製住,我一定宰了你們兩個小崽子。”
雲珩甩了甩手,指著不遠處吩咐敖淩:“淩兒,去把那根樹枝給我拿過來!”
“好!”敖淩最聽太子哥哥的話,太子哥哥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你剛才也被翠光兩儀燈吸進去了?”雲珩恍然大悟,“我知道啦,剛才躲在妖怪後麵放火的就是你這個壞蛋!”
敖淩把樹枝遞給雲珩:“太子哥哥,你要是打累了,也讓我打兩下。”
“……”
雲珩想了想,忽然又放下了樹枝,抬起手指說道:“他剛才用火燒我,我也要用火燒他。”
經過這麽多次嚐試,雲珩現在召喚太陽真火也有了些經驗,不能說得心應手,反正多試兩次,也能試出來。
這次倒是很順利,他意念一動,指尖就騰起了金色火苗。雲珩再往聖嬰大王頭上一揮,那小娃娃腦袋兩邊的麻花辮立刻著了火。
這可不是一般的火,這是“眾火之祖,萬火本源”的大日金焰,隻此一家,別的不管什麽神仙妖怪,都沒有的。什麽三昧真火、六丁神火,在它麵前如同兒戲。
雖然燒的隻是頭發,但太陽真火的威力又豈是聖嬰大王這種修為僅僅三百年的小妖怪能承受的,那火還沒捧著皮膚,他就已經感覺自己的妖元承受不住這強大的神力,腦子已經開始迷糊了,整個人都要形神俱滅。
剛才還聲嘶力竭嚎哭的聖嬰大王,此時求饒的聲音變得有氣無力:“我……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小神仙……放過我……”
說著說著,他就翻了個白眼,眼看著馬上就要失去意識。
敖淩在一旁說道:“呀,太子哥哥,他好像要死了。”
“死了?”雲珩皺眉,“我就燒了他的頭發,他怎麽就要死了?”
敖淩把那聖嬰大王的手舉起來:“你看,他馬上就要消失了。”
雲珩一瞧,嚇了一跳,那隻白嫩嫩的小手果然已經漸漸變得透明。
小家夥手忙腳亂,折騰半晌卻發現:“糟了糟了,我隻會放火,不會滅火呀。”
“啊???”
眼看那聖嬰大王的辮子就要燒完了,敖淩又是噴水,又是使勁兒吹氣,然而並沒有什麽用處,那太陽真火甚至連火苗都沒有顫一下,改燒還接著燒。
雲珩咬了咬下唇:“我來!”
說著他就徒手抓住了聖嬰大王正在燃燒的辮子,衝著那火苗粗暴的一捏,怎麽也滅不了的太陽真火刹那就熄滅下去。
兩個小家夥這才鬆了口氣,雲珩舉起手往那白嫩嫩的小臉上拍兩下:“喂!大嬰……巨嬰……大聖……額,小娃娃,你快醒醒呀!”
小娃娃睜開眼,有氣無力的說道:“是……聖嬰大王。”
“管他什麽嬰,沒死就好。”
雲珩和敖淩一左一右把他扶起來,靠在樹樁上:“你的名字就叫聖嬰大王嗎?”
“當然不是!聖嬰大王隻是我的稱號,屬下叫的。”
雲珩驚訝道:“你竟然還有屬下,我都沒有。”
敖淩說:“有的,你的屬下就是我,坐騎也是我,小跟班還是我,全都是我!”
雲珩湊過去親了親他的龍角:“你是我的淩兒。”
“嘿嘿!”
“額……”聖嬰大王看著他倆,“我有名字的,我的名字叫紅……”
“你們是誰呀?”雲珩忽然抬起頭來,遠處的山丘上不知何時竟是站著兩個人,兩個身披袈裟,手握法杖的和尚。
聖嬰大王頗為不滿雲珩的走神,又喊了一遍:“我的名字叫紅……”他話未說完,就被雲珩一把捂住了嘴:“知道了,你叫紅紅。”
“嗚嗚嗚~~”
聖嬰大王委屈極了,誰要叫紅紅呀,這聽起來好像個女孩子的名字!
奈何雲珩捂著他的嘴,他無法完整的報出自己的大名。
雲珩看著那兩個和尚:“我記得你們,你們是糯米團子的徒弟,我在靈山見過的。”
兩位尊者一愣:“糯米團子?”
雲珩比劃了一下:“就是頭上長滿糯米團子的大和尚,你們的師父。”
“阿彌陀佛!”
兩位尊者大驚失色,自從西方二聖中的另一位隱居方寸靈台山,不問世事之後,西方教就以如來為尊。下麵的佛、菩薩、羅漢、尊者無不恭敬跪拜行禮。就連玉帝也要稱一聲“佛祖”,這稚童竟然如此不敬。
雲珩忽然想起來,那妖怪陣中許多來自於靈山和珞珈山,這是如來佛祖和觀音菩薩修行的地方。他父皇曾經遣人去靈山,要如來給個說法,自己將妖怪收走。如來卻撇的一幹二淨,隻象征性的派了兩名弟子過來。
雲珩皺眉:“我知道了,你們倆就是西方教派來湊熱鬧的那兩個人吧。”
“阿彌陀佛!”
兩位尊者也不跟他爭辯,隻是雙手合十於胸前,不停地口稱佛號。
雲珩懶得跟他們廢話,轉身去拉敖淩:“淩兒,咱們回去了。”
見他要走,那倆合上眨眼間就落到了他的跟前:“貧僧方才看到殿下趁亂取走了那翠光兩儀燈,這妖燈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並不適合殿下玩耍,殿下不如交給貧僧,讓貧僧帶回靈山,請師父處置。”
“呸!”雲珩瞪著眼,嘟著嘴,“你這小和尚,頭發一根沒有,想得倒是很美。”
“殿下莫要任性。”
雲珩忽然從荷包裏掏出個東西,高高的舉起來:“看我把你們倆全都吸進去!”
敖淩在旁邊拽了拽他的廣袖:“太子哥哥,拿錯了。”
雲珩將東西湊到眼前一瞧,他手裏拿的哪是什麽翠光兩儀燈,分明是混沌鍾。
昆侖山的事情雖然王母不許伸張,但也沒法瞞得密不透風,既然天界的神仙都知道了,西方教自然是早有耳聞。
此時猝不及防看到了這件先天至寶,兩位尊者更是震驚不已。他們本來隻想取走翠光兩儀燈,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其中一位尊者又說道:“殿下,貧僧見這寶物與我西方教有緣……”
雲珩打斷他:“你不要臉!”
另一位尊者提醒道:“師兄別廢話,一會兒那龍吉公主該找過來了。”
他眼中忽的閃過一道紫色的光,站在他們對麵的雲珩和敖淩就像被人施了定身咒,忽然動彈不得,隨後就失去了意識。
兩位尊者隻想取走混沌鍾和翠光兩儀燈,正要伸手去拿,卻發現這兩件神器一旦離開雲珩身旁,其中蘊含的太陽真火便開始蠢蠢欲動,憑他倆的修為奈何不得。
天邊遠遠出現一道青色光影,似乎是龍吉公主駕著青鸞追了過來。
兩位尊者把心一橫,既然帶不走神器,那就把雲珩一起帶走。
臨走之前,他倆又看了看旁邊的敖淩和聖嬰大王,一會兒龍吉公主尋過來,一問便知怎麽回事,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三個孩子一起打包帶走!
那聖嬰大王剛才是背對他們坐著的,並沒有被他眼中那道紫光控製心神,此時掙紮著大喊:“不關我的事,我跟他倆不是一夥兒的!”
“……”
他的掙紮並沒有,兩位尊者帶著三個孩子,也不再返回天界營地,直奔靈山而去。
就算之後天界發現他們的太子被擄走,到靈山來要人,到那時候師父一定有辦法取走兩件神器,再把這小太子還給他們便是。
另一方麵,小太子這張嘴,實在氣人,不將他帶回去吃些苦頭,兩位尊者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雲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扛在肩頭,天旋地轉的,不知身在何處。
他晃了晃腦袋,這才緩緩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左右看了看,另一個和尚扛著兩個小娃娃,一個是敖淩,一個是那聖嬰大王。
敖淩還昏沉著,那聖嬰大王不停地喊:“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放開我,等我法力恢複了,把你們全都殺光!”
他們正駕雲在空中,雲珩往下一望,發現一座仙氣縹緲的巍峨高山上,建造著一處氣勢恢宏的古刹,這地方他曾經來過,是靈山的雷音寺。
兩位尊者駕雲往下落的時候,雲珩脖子上懸掛的穿心鎖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記得大美人兒說過,隻要親親這枚玉鎖,他就會出現。
其實是因為穿心鎖是他的貼身法器,佩戴幾千年,早已與他意念相同,雲珩通過穿心鎖向他求救,他就能感受到。
雲珩握著穿心鎖放在唇邊,嘴唇剛要貼上去,卻又忽然鬆開手。
這裏是靈山,那個如來佛祖的地盤。與其求助大美人兒,他卻忽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的選擇。
雲珩摸了摸腰間,他的荷包竟然還在,並沒有被兩個和尚取走。
小家夥以一個非常別扭的姿勢,伸手到腰間去掏荷包,卻引來了扛著他那人的主意,屁股上被人輕輕拍了一下:“殿下若是不想再睡過去,就安靜一些。”
雲珩說:“你這樣扛著我,我不舒服。”
尊者問道:“殿下要如何?”
雲珩一點也不客氣的跟他提要求:“你背著我。”
他畢竟是天界小太子,尊者玉帝心尖兒上的明珠。尊者雖然把人擄了來,卻還是要對他客氣些的。
於是按照他的要求,將他背在了背上。
這個姿勢方便雲珩把手伸進荷包裏翻找。他那個小荷包,裏麵塞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法寶、玩具、點心、仙果、糖豆……也是委屈了混沌鍾這樣的先天至寶,竟然要同一隻凡人做的布老虎擠在一個口袋中。
那尊者察覺到他的不安分,轉過頭來要看個究竟:“殿下在找什麽?”
“找翠光兩儀燈把你收了。”雲珩一巴掌拍在他的禿頭上,又把他的頭轉了回去:“你看路啦,別把我帶溝裏去。”
“……”
雲珩為了不讓他起疑心,便有一句沒一句跟他扯閑篇:“你那是什麽妖術?”
“那可不是妖術,那是佛法——鎖魂咒。”
“哦,”雲珩說,“那就是妖術,還有那個什麽緊箍兒,戴在頭上,念一念咒語,頓覺眼脹頭痛,腦門皆裂,管教他入我門來。你們西方教這麽多弟子,是不是都是被那緊箍咒兒綁來的?”
尊者反駁道:“那些法力高深,不好收服的大妖,師父才用緊箍兒。”
“噢,我懂了。”雲珩晃了晃腦袋,終於從荷包裏找到了他要找的那東西,“對付厲害的妖怪就用緊箍兒,對付我這種沒有法力的就用鎖魂咒。我們天界正道收弟子靠修煉,你們要不說一句有緣將人騙來,要不就用法術將人綁來。”
“額……”
那尊者跟著如來修行上千年,閱讀過的佛法經卷無數,能與師兄弟辨經數日,卻說不過一個孩子。
雲珩將手背在身後,他的指尖捏著一片孔雀翎羽,中間的眼狀斑紋在太陽的照射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小家夥手一鬆,那片孔雀翎羽便飄落下去,不一會兒,就像是受到了某種指引,徑直向靈山的後山飛去。
兩位尊者帶著三個孩子走進雷音寺。如來顯六丈金身坐於靈台之上,見到雲珩卻並不意外。
他早就算到此時,並且也知曉了兩名弟子的想法。心中覺得他二人被神奇迷了心智,做事如此莽撞,連玉帝的兒子都敢綁了來。
轉念一想,反正人已經綁來了,混沌鍾和翠光兩儀燈此時就在雲珩隨身的荷包中,想辦法將兩件神器取來再說。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威嚴肅穆,周圍坐著好幾百佛、羅漢和菩薩,全都直勾勾的盯著雲珩,叫人怪不舒服的。
如來歎道:“太子你又貪玩,偷偷跑出來玩,大天尊若是知曉,該著急了。”
雲珩昂著小腦袋,絲毫沒有畏懼:“我是貪玩跑出來的,但也不會跑來靈山玩。”
如來笑道:“太子偷跑出來,半路遇到那妖魔首領牛魔王之子聖嬰大王紅孩兒,緊要關頭,是我的兩名徒弟出手相救。”
雲珩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顛倒黑白,大吃一驚:“你……比我師父還會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