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也不再跟他扯閑篇,直奔主題道:“聽說太子隨身帶著兩件上古神器,那翠光兩儀燈內還有兩隻法力高強的大妖。”
他又衝雲珩露出那種威嚴、含蓄又顯得厚重的笑容,看起來慈悲卻極具壓迫感:“你年紀尚幼,又是天界太子,身份尊貴。先天至寶擁有震懾寰宇的威力,傷到你可就不好了。”
“既然太子現在身在靈山,我教自然有義務保護太子的安危,還請太子交出神器,莫要調皮。”
他這一番話大義凜然,處處都在為雲珩的安慰著想,擔心他年紀小,搞不定神器,也搞不定神器中那倆入了魔的大妖怪。但不管說得如何大義凜然,目的也隻是要雲珩把兩件至寶交給他。
其實,自打雲珩走進雷音寺,如來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穿心鎖。隻是這東西是鴻均道祖賜予通天教主的法器,動不得,一動說不定又要招來個麻煩的家夥。
那人不但生了張絕世容顏,做事亦是秉持著要麽不做,要麽做絕的態度。
他若來了,不說平了這靈山,至少也得拆了雷音寺。
雲珩雖然年紀小,他話中的弦外之音還是能聽懂的。小家夥皺了皺眉頭:“你這是詢問我的意見嗎?”
如來笑道:“算是吧。”
雲珩也衝他笑,眼睛亮亮的,溢滿了孩子的天真無邪:“要是我不肯呢,你打算硬搶嗎?”
如來不再說話,而是用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
他手指一動,雲珩腰間的荷包便自動脫落,飛到了半空中。裏麵的混沌鍾和翠光兩儀燈在他法力的催動下,從荷包裏掉落出來,懸浮在空中。
雲珩沒有法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家夥仰著腦袋,別人明目張膽搶他的東西,他倒是並不著急。
西方教雖然也有不少寶貝,光是如來手中就有十一品功德金蓮、青蓮寶色旗、接引三寶,他師弟手中的七寶妙樹、加持神杵、六根清淨竹等,都是三界內罕有的強大神器。
但當周圍靈台上坐著的佛、菩薩、羅漢等見到這兩件神器時,還是忍不住在心中驚歎。
尤其是混沌鍾,幾千年未曾現世,西方教這些沒見過世麵的神仙,連太上老君的八卦圖和元始天尊的盤古幡都不曾見過,哪裏見過混沌鍾?
如來看著這兩件神器,越看越是覺得其中玄妙無窮,理應落入他的手中,讓他好好研究一番。
於是,他手掌向前一伸,企圖利用自己強大的法力將兩件至寶取過來,嘴角甚至忍不住微微翹起,露出一抹笑意:“此物與我西方有緣,不如,就留在靈山吧。”
雲珩說:“翠光兩儀燈裏麵那倆妖怪,跟你們西方也挺有緣的吧。”
如來先是不解其意,仔細一琢磨,這話倒也有些道理。如此神通廣大的妖魔,能入得他門下,為他們西方教所用自然是好。既然雲珩給他送來了,倒也省得他派觀音菩薩去收服。
雲珩又說:“一樣不要臉。”
“……”
如來看著半空中懸浮的混沌鍾和翠光兩儀燈,兩件法器本來在他法力的催動下,已經開始緩緩朝他這邊移動。
可隻是移動了小小的一段距離之後,兩件神器竟然定在那裏,不再挪動半寸。《天界繼承人的團寵日常》,牢記網址:m1看到這一幕,周圍其餘西方教眾,眼中紛紛閃過一絲驚異。在封神大戰之前,如來就是聖人,如今又修成六丈金身,法力深不可測。普天之下,有什麽東西是他取不來的?
不過,那可是曾經鎮壓鴻蒙世界的混沌鍾,或許是先天至寶通靈性,多少有些脾氣在身上的。
如來見兩件法器沒有動,又注入更多靈力,試圖以法力操控。
然而,過了片刻,那兩件法器非但沒有朝他飛去,反而在他的法力刺激下,開始震動起來,其中蘊含的太陽真火也迸發出明亮的火光。
如果說剛才各位菩薩、羅漢還隻是小小的驚異,看到現在的情形,那一絲驚異已經完全變成了驚恐。因為他們感受到自己坐下的靈台,也在跟隨那混沌鍾的震動頻率一起抖動。
並且,如來手中的靈力越大,混沌鍾震**的頻率就越高,整座雷音寺似乎都開始搖晃起來。而那翠光兩儀燈也開始散發出翠綠色的光芒,站在最下方的小沙彌身體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向外移動。
他們還是搞錯了,這先天至寶哪裏隻是有幾分脾氣,這脾氣簡直和它的威力一樣大,若是有人不自量力敢硬來,它一怒之下,能把整座靈山都掀了,十分不講道理。
可是,站在大殿中央的那個孩子,他好像絲毫不受影響,正低頭擺弄著自己腰間掛著的一枚玉佩,翻來覆去,樂在其中,仿佛周圍發生的一切與他都沒有關係。
如來一看,這不能硬來,法寶是認主的,一旦感受到有人強行將他們與主人分開,就會激發神力來對抗。
他又盯著那翠光兩儀燈,這東西不久前還屬於一個叫獮猴王的妖怪,此時那妖怪怎麽也想不到,此時自己已經被吸入了燈內。
看著那其中跳動的火苗,世間五大靈燈,一開始本就是照明所用。就如同寶蓮燈在媧皇宮,八景宮燈在八景宮,玉虛琉璃燈在玉虛宮……翠光兩儀燈本也是東皇帝君寢宮內一盞宮燈而已。
巫妖大戰之後,東皇帝君身隕,翠光兩儀燈下落不明。機緣巧合被那獮猴得到,並借由此燈的神力修煉出強大的妖力。
但這妖燈就跟混沌鍾一樣,一旦感受到太陽真火就會物歸原主,並且不會再被任何人操控。
如來知道,他若是迎來,整座靈山都要跟著遭殃,隻得撤回法力,眼睜睜看著兩件神器重新落回那荷包裏,然後飛向雲珩腰間。
小家夥生怕東西掉了,還專程打開荷包,細細的查驗一邊,生怕別的東西跟那西方教主也有緣,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取走!
他晃著小腦袋,說道:“太上老君都拿不走,你還想拿走,你比太上老君還厲害嗎?”
這問題問得太有水平了,如來既不想承認太上老君比他更厲害,也不好意思說太上老君不如自己,畢竟誰也沒能從雲珩這裏取走混沌鍾。
在荷包裏看了一圈,小家夥卻皺起眉頭:“我的花花怎麽不見了?”
“???”
西方諸神麵麵相覷,花花是什麽東西,又是件什麽厲害的法寶嗎?
正在大家疑惑之際,隻見雲珩從荷包最裏麵拽出一隻老虎布偶,歡喜的湊到唇邊親一口:“原來被混沌鍾壓住了,我還以為丟了呢。”
“額……”
如來身旁,一個容貌十分俊美的少年看得有趣,正是他的小弟子阿難。
阿難尊者問道:“這布老虎有什麽說法?殿下竟如此寶貝。”
雲珩將布老虎收好:“這是我的好朋友為我做的。”
眾人心道:孩子畢竟是孩子,混沌鍾和翠光兩儀燈都是隨手往裏一放,卻對一個玩偶如此珍視。
另一邊有尊者輕笑一聲:“還以為是什麽寶貝,不過一個玩具罷了。”
雲珩看著他:“在你眼裏就隻有寶貝,見到好的就想搶過去。這布老虎是皇後娘娘親手給我做的,她喜歡我不是因為我是太子,也不是因為我有許多法寶,她就隻是喜歡我而已。”
“……”
這話說出來,不少人聽得十分汗顏。他們自詡修行者,心誌堅定,不為外物所動。
然而,就連他們那位清清白白蓮花所化的教主,見了人家的寶貝還兩眼放光,甚至厚顏無恥到要從一個孩子搶東西,關鍵是還沒搶到,西方教的麵子很快就要丟到天庭去了。
雲珩放好東西,再歪著腦袋看一眼如來:“你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要走了。”
說著他還朝四周揮了揮手,同諸佛菩薩道別:“再見了哦!”
說完,他轉身就要出雷音寺,敖淩和那個半路撿來的聖嬰大王還在外麵等著呢。
“且慢!”麵對一個孩子的譏諷,如來並不跟他計較。在他眼裏,西方教不如天庭,那就壯大西方教。當初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請他與師弟前去聯手對付通天教主,他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他可不是閑得沒事跑去義務幫忙,他是看中了闡教和截教門人和法寶眾多,不遠萬裏走一趟東土,進貨去了。
後來他精心策劃向東土傳經,一來是為了擴張西方教的勢力,一來同樣是網羅各路強大的妖魔和法寶。
隻是,這事兒半途就被人攪和,天庭也識破了他的意圖,還白白搭進去一個徒弟,隻能無疾而終,幾百年的布局就這麽付之一炬。
說起來,攪和此事的正是眼前這個孩子。
眼看雲珩要走,如來自是不甘心。最前麵的觀音菩薩洞悉了他心中所想,於是,主動站出來替他排憂解難:“依我所見,小太子生得頗有蓮花相,亦是與我西方有緣,不如安心留在靈山,隨侍在佛祖左右,用心領會一番我教之教義,將來以佛證道也未可知。”
如來立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既然無法單獨留下混沌鍾這件法器,那就把這孩子一同留下來。
聽聞此言,雲珩卻皺起了眉頭:“你們西方教的人真奇怪,說的話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可仔細一想,就是做壞事換個好聽的說法罷了,難道這就是你們西方教的教義嗎?”
這話說得跟拿巴掌打臉沒什麽區別,如來坐下一名弟子忍不住,回了一句:“如此看來,天庭的神仙也不過會逞口舌之快罷了。”
如來卻威嚴的瞪了徒弟一眼:“來者是客,不得對太子無力。”
那尊者順從的唱了聲佛號:“是弟子失禮了,謹遵師尊教誨。”
如來看向雲珩:“觀音菩薩說得沒錯,太子就留下來吧。”
“我不!”雲珩擰起眉頭,“什麽蓮花相?誰要跟你們有緣,長得不怎麽樣,想的倒是挺美。”說著,他轉身就要往外跑,周圍候著的八大金剛立刻上前來,將他團團圍住。
跟他們一筆,雲珩這小不點還不如人家膝蓋高,被他們圍在中間,弱小、可憐、捂住。臉上卻沒有一絲懼色:“你們誰敢碰我,我用太陽真火燒你們!”
他剛放完狠話,八大金剛將緩緩向內移動,縮小了包圍圈。
雲珩指尖剛騰起一簇火苗,如來那邊就襲來一陣強勁的靈力,將他指尖的火苗熄滅。
如來渾厚的聲音從後麵傳來,聽著卻如同響在耳邊一般具有壓迫感:“太子莫要掙紮,即便是你的前世也未成聖,何況現在隻是個稚童。”
雲珩咬了咬下唇,小手摸到了腰間懸掛的荷包。如來識破了他的意圖,手一揮,就要將人拿住。
正在此時,殿外一陣勁風席卷而來,風過之後,一抹青綠色身影穿過八大金剛的包圍,落到雲珩身前。
那人冷眼掃過眾人,身後隱隱有五色神光顯現。
雲珩看到來人,激動的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腿,開始嚶嚶嚶:“大孔雀,你終於來救我了,那個大和尚,帶著一群小和尚欺負我。”
眾人也不可思議的看向來人,如來沉聲道:“孔雀大明王菩薩。”
孔宣指尖還夾著那枚他贈予雲珩的孔雀翎羽,他曾經向這個孩子承諾,隻要雲珩遭遇危險,祭出這隻孔雀翎羽,他必定趕來相救。
當這支孔雀翎羽重新回到他身旁的時候,他就已經感受到了雲珩的氣息正在靈山,尋著這股氣息就找到了雷音寺,恰巧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如來引以為傲的八大護法金剛,竟然在圍攻一個孩子,這西方教的臉麵是徹底不打算要了。
那小不點被人團團圍住,小臉上滿是倔強,隻有澄澈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膽怯,看著叫人心都就起來了。
雲珩抱著他的腿不肯撒手,嘴裏咿咿呀呀的喊:“抱抱,要抱抱~~”
孔宣暗自在心裏歎一口氣,隻得彎腰把小家夥抱起來。
雲珩緊緊地環抱住他的脖子,頭埋在他的肩頭,兩條腿夾在他的腰上,小嘴喋喋不休的告狀:“他們要搶我的東西,搶不走就要把我留下來,還讓我侍候那個老和尚。我不肯,他就叫那些很凶的大和尚打我。”
孔宣輕蹙眉心,又看向周圍,諸佛菩薩個個低頭默誦靜心咒。
他怎麽感覺這小家夥隻是嘴上委屈,看麵色,整個雷音寺的西方教眾比他還委屈。
雲珩又環抱在他脖子上的手又緊了緊,奶聲奶氣的說道:“大孔雀,我害怕!”
這麽小個小不點,敢隻身一人站在雷音寺與如來對峙。孔宣一點沒看出來他哪裏害怕。
孔宣看一眼並未散去的八大金剛,輕拍一下他的小屁股:“安靜一點。”
如來沉聲道:“孔雀大明王菩薩不在後山修行,今日怎會來這雷音寺?”
孔宣冷聲道:“我來尋一個人。”
如來明知故問:“所尋何人?”
孔宣回道:“天界太子雲珩。”
如來剛才那番說辭正好派上用場:“天界與妖魔大戰,太子貪玩,偷跑出來,半路落入那妖魔首領牛魔王之子手中,緊要關頭,是我那兩名徒弟出手相救,這才將人帶回靈山。”
孔宣挑了挑眉:“他剛才說的可是你們要搶他東西。”
旁邊有尊者插嘴道:“稚童的話豈能當真?”
孔宣卻道:“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
孔宣單手抱著孩子,一派凜然的站在那裏,仿佛這雷音寺中上至如來、諸佛菩薩,下到羅漢、揭諦他皆不放在眼裏。
大殿內頓時安靜了片刻,如來不發一語,其他人也不敢說話。
孔宣目光冷淡的掃過眾人:“若佛祖沒什麽事,我就把人帶走了。”
如來卻道:“這千年來,你雖不管修行,不問世事,但始終是我教孔雀大明王菩薩,切莫忘記自己的身份。”
孔宣說:“沒忘。但我與這孩子有一段緣,我不可能撇下他不管。”
此時,觀音菩薩說道:“明王菩薩許是有什麽誤會,佛祖不過是見小太子頗有佛緣,欲收做弟子,點化他罷了。”
雲珩說:“想收我為徒的人多了,你先排隊去!”
孔宣又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一下:“聽話一點。”
雲珩靠在他的肩頭,乖乖地不再插嘴。
孔宣卻不看觀音菩薩,隻盯著如來:“他說他不願意。”
如來見孔宣態度強硬,且油鹽不進,說什麽都不肯把雲珩留下。
既然軟的不行,那便來硬的:“當初你憑借五色神光,無物不收,卻是敗在了我教手中……”
不待他把話說完,孔宣便打斷了他:“準確說來,我是敗在了我師父的法寶七寶妙樹之下,與佛祖並無多少關係。”
他說得如此直白,且絲毫不給如來留情麵。他是上古神鳥鳳凰之後,世間第一隻孔雀,傲骨天成,聖人也不曾放在眼裏。
如來聽了他的話卻並不動怒,或者說不動聲色:“你現在雖修成孔雀明王菩薩,修為比之當年大有增長。不過,以我所見,若論法力,恐怕還略有不足。”
這話的意思是:你可想清楚了,跟我動手,你那點本事贏不了我。
孔宣坦然的點了點頭,承認他所言非虛。人家畢竟是聖人,自己雖號稱聖人之下第一個人,畢竟與聖人還是有差距的,真要跟如來打起來,並無多少勝算。
但那又怎樣,不多不等於沒有,人家三兩句話他就退縮,那也不是孔宣。
他雖然不一定打得過如來,但若是真動起手來,這雷音寺隻怕也要遭殃。
孔宣仍舊抱著雲珩站在那裏,絲毫沒有要讓步的打算。他幹脆將話挑明了說:“我不管你們與天庭如何明爭暗鬥,搶奪地盤。但是,我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這個孩子。”
最後還是如來讓了步:“你可以將他帶走,但隻能帶回你的宮中,不得立刻靈山。”
孔宣欣然答允:“可以。”
說罷,他也不再多做停留,轉身要走。八大金剛仍攔在他的跟前,如來揮了揮手,這才退了下去。
走出雷音寺,孔宣這才歎了口氣。他趕來救人的時候,就沒想過能全身而退。他也不是要戰隊天庭,與西方教對立,他隻是單純的,不願看到這孩子受一點委屈罷了。
思及此,孔宣才發現,這麽一會兒過去,雲珩這小話癆竟然真的乖乖地一句話也沒說,這也太反常了。
他趕緊低頭去看懷裏的人,生怕他出什麽意外,或是在自己到來之前,如來或是如來的弟子就對他做了什麽。
然而,低頭看去,引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稚嫩的、圓潤的、熟睡的小臉。確實很安靜,安靜到呼吸都是輕柔的。
這小家夥,在他與如來對峙的緊張時刻,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剛才還被八大金剛圍困,弱小、可憐、無助,撲在他懷中訴說委屈的小東西,竟然就這麽睡著了。
睡得還這麽安穩,鼻尖泛著一層薄薄的粉色,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瑩潤的唇珠微張,就如同所有的小孩子一樣,靠在能讓他安心的懷抱中,他便放下一切防備,舒舒服服的睡了。
孔宣又暗自歎了口氣,太佩服他這顆比三界還大的心。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旁邊忽然傳來一個孩子的呼喊,孔宣低頭一看,這孩子長得比雲珩稍微高一些,約莫四五歲左右,腦袋上長著兩個角,應該是一條小龍崽。
孔宣豎起手指抵在唇邊,輕輕地“噓”了一聲,示意雲珩睡著了。
他再看向小龍崽身後,竟然還跟著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孩子,這個看起來年紀更小。
他想起剛才如來說,什麽牛魔王的兒子,想必就是這個了。
他問道:“你們跟珩兒是一起的?”
敖淩點點頭:“我是跟太子哥哥一起的。”
“我也是我也是,被他們一同綁來的。”
孔宣點點頭,也不多問:“跟我來吧。”
於是,他把三個孩子一同,帶回了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