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這裏是地獄
我將北落師門放在自行車筐裏,背上書包,便向縣城趕去。我們並沒有直接去鬼樓,而是先去了這次探險的發起人張大鵬家裏。大鵬是副班長,平時組織個活動之類的,都是他牽頭。這次鬼樓探險,自然也是他發起的。
大鵬家裏有錢,是縣城裏人,爸媽都在zf部門工作。許斌早就打聽好了他家的地址,我們三個直奔大鵬家而去。
敲開門,大鵬見到我們三個,先是一愣,繼而說道:“你們是為了王嬌的事來的吧?”
“你怎麽知道?”我問。
大鵬指著許斌說道:“切!看到這小子就知道了。”
得,看來明白人是很多的,許斌跟王嬌的曖昧關係,看來知道的人挺多。
把我們讓進屋裏,空調開著,十分涼爽。大鵬給我們拿來雪糕吃,不等我們問,自己就先說起來了。
原來他開始是召集了更多的人,但是有的人臨時有事不來了,隻有他們五個人參與。他們是白天進去的,下午時分。大鵬說,鬼樓裏其實並沒有別人所說的那麽可怕,最起碼白天不可怕。裏麵破破爛爛的,隻有些破桌子爛椅子之類的。從一樓到五樓,並沒有什麽令人感到刺激的事情發生。
他們到了五樓,在一間貌似辦公室的地方,找到一些廢紙,大鵬便決定玩一把筆仙!大鵬聽別人說在鬧鬼的地方玩筆仙成功率更高。
其他人紛紛同意,隻有王嬌覺得十分無聊,覺得困了,便打算先回去,讓他們自己玩。大鵬想要挽留,卻留不住,隻好囑咐一聲路上注意交通安全,便自顧自的玩了起來。
大鵬他們剛一玩起筆仙來,便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四周變得有些陰冷了,該不會是真的要鬧鬼吧。剩下那個女生有些害怕了,說天快黑了,咱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幾個人見也實在是沒啥刺激的地方,便紛紛回去了。然後第二天,便聽到王嬌失蹤的消息,大鵬也被警察問訊了幾次,帶著警察去鬼樓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任何線索。王嬌就像是突然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任何痕跡都沒留下。
我想要要求大鵬帶我們再去一次鬼樓,但大鵬說他被警察限製出門,幫不了我們。沒辦法,我們吃完雪糕,便準備自己去查看一番。
出了大鵬家,來到鬼樓附近,已經是下午5點多,太陽還高高的。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帶了手電筒、打火機等東西。
將自行車在路邊一雜貨店門口鎖好,我們三個人一隻貓正準備向這著名的鬼樓走去。身後有人叫住了我們,是那雜貨店的老板。
老板五十來歲,謝頂,穿一件滿是窟窿的背心,問我們道:“欸,你們三個這是上哪兒去?”
我指著鬼樓道:“去那裏麵看看。”
雜貨店老板急道:“你們三個不要命了,不知道前兩天這裏麵剛出了事嘛,還敢進去。還有你,一個女娃娃,也不害怕。上次沒的就是個女娃。老頭我勸你們趕緊回家,這鬼樓邪門的很。我在這裏開了六七年的鋪子了,絕對不騙你們。”
我心中一動,連忙問道:“大爺,上次出事的那些人你見過嗎?”
雜貨店老板眼睛一瞪,說道:“怎麽沒見過,三個男孩兩個女孩,還在我這裏買了礦泉水。可惜啊,他們進去的時候是五個人,出來的時候卻是四個。”
我一聽,不對!連忙問道:“有一個女孩提前出來了,你有沒有見到?”
“哪有提前出來的,絕對沒有!”雜貨店老板十分篤信的說道,“他們想進鬼樓的時候我還勸他們不要去,他們不聽。等他們進去了,我就一直注意那邊的動靜。等著那邊萬一傳出來什麽不好的動靜,我就報警。後來天快黑的時候出來四個,我還想問另一個呢,誰知他們車子騎得太快,我沒追上。這不你看,果真出事了。”
雜貨店老板喋喋不休,說那四個小家夥肯定被鬼給迷惑了,少了一個人都沒發現。叫我們趕緊回家,別在這裏瞎轉悠。
我沒聽進去雜貨店老板後麵說了啥,從這裏看去,遠遠的正好可以將鬼樓收入眼底。進出鬼樓都要走這裏,不可能看走眼。如果真如這老板所說,進去五個出來四個,那王嬌是從哪裏出來的?
或者說,王嬌還沒出來!
我覺得事情並不是失蹤那麽簡單了,便決定非要進去看看不可。便謝過老板,,買了幾瓶水,向鬼樓走去。那老頭唉聲歎氣,對我們不聽他話感到十分不滿。
這個地方已經荒廢了十多年,十分破敗。野草比人都高,院牆塌了大半天。大門緊鎖,但形同虛設。我們見四下無人,便從院牆的破洞翻過去。
院子裏鋪了地磚,被野草拱的七扭八歪,一個水泥花壇,裏麵全都是野草。主樓處的入口處,黑漆漆的,仿佛一張巨口一般,等待著獵物上門。
我們三個人一隻貓甫一走進樓裏,便覺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撲麵而來,暑氣頓消。許麗娟打了個寒噤,小聲說這裏怎麽這麽冷。我告訴他們小心點,不要走散了,這裏麵氣氛不對。
許麗娟和許斌聽了,緊緊的挨著我走。
地上有許多雜亂的腳印,估計是大鵬他們和警察們來時留下的。我們順著腳印往上走,整棟樓裏一片死寂,凡是路過的房間裏都空****的。夏日的熱風從破窗子裏穿過,發出“嗚嗚”的怪聲。
一切都很正常。
我們一直來到五樓,找到大鵬他們玩筆仙的那間屋子。裏麵有一張破辦公桌,上麵淩亂的放著一些廢紙。廢紙上有很多淩亂的線條啊圓圈什麽的,顯然是他們玩筆仙的時候畫的。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許斌不死心,一個房間挨著一個房間的尋找,五層樓,每一層都有二十多個房間,逐一找下去,也耗費了不少時間。
從五樓又找到一樓,仍然毫無發現。我安慰了他幾句,說可能是我們多慮了,王嬌的失蹤,可能是另有隱情。許麗娟也說,是啊是啊,咱們還是先回去吧,這地方陰森森的,讓人不舒服。
許斌歎了一口氣,神色灰敗,沒奈何,隻好向外走去。
就在這時,一直在我背包裏的北落師門忽然跳了下來,徑直向一樓走廊的盡頭跑去。我叫它回來,它卻不理我,來到走廊盡頭的一道門前,從門縫裏鑽了進去。
這家夥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瘋,一定是有什麽發現。於是我招呼一聲,也跑了過去。
這裏是一個雜物間,麵積很小,簡單的一道木門,已經掉下來一半了,還剩下一個門軸連著,似乎一觸就倒。裏麵黑乎乎的,沒有窗戶。牆上結滿了蜘蛛網,地上全都是打吊瓶用的那種瓶子,還有腐朽的拖把,散架的笤帚疙瘩。
北落師門鑽進去,爪子似乎在撓什麽東西!我將門移開,也跟著鑽進去。發現北落師門撓的,是一塊木板!上麵原先蓋著一張又髒又破的地毯,此時已經被北落師門給拖到一邊去了。
這明顯是一個地道的蓋板,原來這裏還有地下室!
我們似乎發現了新大陸,許斌更是激動萬分,連忙伸手掀起木板。緊接著,一股熏人欲嘔的黴氣湧上來,這股黴氣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一股血腥味!
地下室裏黑乎乎的,我用手電一照,發現有道木梯,除此之外,裏麵空****的,倒也幹淨。木梯上沒有灰塵,顯然是有人經常上下。
難道下麵有人?
我怕下麵有危險,便第一個下去。下麵是一個走廊,建築結構跟上麵的一樣。隻是隻有走廊的盡頭,大約六七米處,才有一道門。裏麵空氣汙濁,但還可以呼吸。四壁什麽都沒有,十分幹淨。隻是那種陰森森的感覺更加濃重了,渾身上下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
北落師門甫一跳下來,便十分警惕的向前走。我們躡手躡腳的跟在後麵,做賊似的向走廊盡頭那道門走去。越是靠近那道門,空氣中那股血腥氣便越是濃重。許麗娟十分害怕,顫抖著問我是不是先回去,叫警察來看看?
許斌立刻打斷她說不行,既然來了,就一定要進去看看,說不定王嬌就被歹徒綁架在裏麵了呢。
我立刻想到以前曾經在報紙上看到的某地有人挖地窖囚禁女子做性奴的事情,心想這裏該不會也是這樣吧。
來到門前,發現這是一道普通的木門,原形的老式門把手,上麵沒有落灰,鋥亮鋥亮的,顯然是經常被使用。許斌正想伸手去開門,卻被我給製止住了。
我對他說道:“如果這裏真的有犯罪嫌疑人,那這上麵可能會留著它的指紋。警察可以根據指紋破案的,我們不能破壞了。”
“那怎麽辦?”
我撩起衣角,包住把手,盡量減少接觸把手的麵積,緩緩的擰動。門把手擰開,門被緩緩的推開。霎時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熏人欲嘔。
我一邊捂著鼻子一邊用手電筒向裏麵照去,隻見這裏麵是一個二十來平方的房間,中間一個水泥貼白色瓷磚的台子,一米多高,三米多長。台子的上麵,放著一個大號的鐵皮洗衣盆。從盆子裏露出一截沾滿鮮血的腳掌來!
我看到眼前的情景,忍不住頭皮發炸,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裏簡直就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