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負責巡邏的騎兵隊被大青人偷襲了！”
親衛道。
“什麽東西？”
莫納汗剛睡醒，腦子還有點迷糊。
“就是被派遣到金山坡下麵，負責巡邏的那些騎兵隊，被大青人給偷襲了。”
親衛著急道。
“什麽？！”
莫納汗蹙起眉頭，腦袋頓時清醒了起來，“傷亡情況如何？”
烏斯藏雖然有不少戰馬。
但是那些戰馬都還在烏斯藏呢，並不在戰場上，要調度過來是需要時間的。
現在帶到戰場上的戰馬，是真的，被奪走一隻就少一隻。
莫納汗心中其實並不關心人死了多少，他擔心的是戰馬會不會丟了。
“一百個弟兄，全都死了。”
親衛有些緊張的說道，“戰馬也都被搶走了……”
“操！”
莫納汗暴怒，一拳將麵前的桌子給砸成了兩半。
親衛見到這個情況，倒吸一口涼氣，旋即往後倒退兩步。
莫納汗強製自己冷靜下來，旋即歎了口氣，問親衛道，“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
“在那邊的弟兄都死了，沒人逃回來。”
親衛搖搖頭道，“不過我聽東營那邊的人說，說是他們先看到一陣白光，旋即便聽到了打鬥的聲音，但是趕過去之後，卻發現戰鬥結束了，隻剩下弟兄們的屍體……戰馬全都沒了。”
“白光？”
莫納汗有些發懵，眉頭緊皺了起來。
當初在苗兒山。
紮西瑪那邊有不少人。
逃命出來的幸運兒也有不少。
這些從那次戰鬥中逃出來的人，逢人便說。
說是大青人被上天庇佑了。
每逢戰鬥就會有白光降下，直接將他們的人閃成瞎子，而且耳朵也會完全聽不到。
但是大青人自己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莫納汗跟隨丁晨珠光多年，心裏十分清楚，那所謂的大山神，隻是個幌子，拿來忽悠人團結一起的幌子。
所以對於神明保佑的事情，莫納汗是一概不信的。
其實這種情況，在曆史中也蠻經常出現的。
元朝末年，韓山童、劉福通就將一個刻著，“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石人埋在河灘之中。
到後麵起事的時候，就直接挖出來。
這種借助迷信來起事的事情可太多見了。
這樣做，都是為了讓那些底下的百姓相信他們才是受天命之人，跟著他們起事是順應天道。
也算是變相的用天來證實他們的“合法性”。
閃光彈這個東西，實在是超出時代太多了。
莫納汗壓根就不相信有這麽個玩意存在。
所以那些逃回來，說是有什麽大青有神光庇佑之人，基本上都被莫納汗以擾亂軍心為由給關了起來。
但是如今。
他又聽到了關於神光的描述。
這次，他不由自主的有些動搖了。
難不成，大青人真的被上天保佑了？
“你看到那白光了嗎？”
莫納汗摸著下巴問道。
“屬下沒有看到。”
親衛道，“不過在東營篝火附近巡邏的弟兄們都看到了。”
“去叫兩個看到的人過來，順便將當初被我關起來那幾個從苗兒山逃跑回來的家夥叫過來。”
莫納汗對著親衛道，“還有病先生，把他也給我叫過來。”
“是！”
親衛答應一聲，便退了出去。
親衛走後，莫納汗輕聲嘟囔了起來，“難不成，這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嗎？”
如果沒有的話。
那為什麽會有白光出現？
一時之間。
莫納汗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麽去想這個事情了。
最先趕到的是病仙。
他的狀態不怎麽好，蓬頭垢麵的。
因為這次，他是真的直接被吵醒然後過來的。
其實莫納汗能有今天的這個地位。
除了能打之外，還有一個點就是，會尊重人。
哪怕昨天這個病仙接連失誤兩次。
這個莫納汗也絲毫沒有不尊重人家的意思。
見到那蓬頭垢麵的病仙，他趕忙是對其做大青禮節，拱手道，“大半夜打擾先生，實在抱歉。”
“無妨。”
病仙擺擺手隨意道，“這次是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莫納汗趕緊是將方才的事情給病仙給講述了一遍。
“苗兒山那邊的人不是死光了嗎？”
病仙疑惑道，“怎麽還有人逃回來了？我怎麽不知道這個。”
“先生，事情是這樣的，這些逃回來的人，逢人便說什麽看到了白光，大青人有神助，我擔心他們擾亂軍心，便索性都給關起來了。”
莫納汗輕聲道，“我剛開始也隻是感覺這些人在胡謅，但是……最近又有人看到了，所以這些人說的，會不會是真的？大青人真的有神助？”
病仙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麽。
親衛便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
“將軍，人都帶到了。”
親衛道。
“退下吧。”
莫納汗擺擺手，轉頭看向當初被自己關起來的人，旋即問道，“那白光可是真的？”
那人趕忙是開始講述了起來，講的頭頭是道。
聽的莫納汗連連點頭。
那人說罷，莫納汗又轉頭看向了巡邏的人，問了一樣的問題。
結果得到的答複居然是一樣的。
等到親衛將這些人帶出去之後，站在一旁的病仙才皺起眉頭道，“估計是真的了，而且這些巡邏的將士也沒必要騙將軍。”
“到底是什麽東西？難不成這淩月明真的有神助？”
莫納汗捂著額頭道。
“我看不然，傳聞這個淩月明擅長製作很多奇怪的東西，都是聞所未聞的那種。”
病仙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下巴，“我看這個不是什麽神助，而是淩月明又製作出來什麽新奇的武器了。”
“究竟是什麽武器？居然能夠將人眼睛給閃到看不見，還能耳朵也給弄到耳鳴？”
莫納汗無奈道，“而且自己人還一點事情都沒有……”
“這個……”
病仙蹙起眉頭，“老朽也無從得知。”
閃光彈這個東西。
超出時代太多了。
病仙跟莫納汗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怎麽去想這個東西。
對於他們來說，這個東西都快是超越次元的存在了。
“先生同那嚴無雙可是交好？他跟淩月明是來自一個地方的，他有同你說過這種東西麽？”
莫納汗看著病仙問道。
“沒有。”
病仙搖搖頭。
於寧歡跟朱齊四處剿匪的時候。
也用了不少閃光彈。
當初還在龍恩的時候，嚴無雙自然是見識過的。
隻是他逃到烏斯藏來之後，一直被人排擠不受待見。
所以心中難免有些不爽。
之後這提醒也變成一半一半的。
他隻提醒了病仙他們，說是淩月明有投石車跟重弩，關於閃光彈的事情。
他隻字未提。
其實除了想發泄這個原因之外。
嚴無雙還有自己的打算。
他其實並不希望這個莫納汗能夠打贏。
他希望他能輸掉這場戰鬥。
因為不了解大青輸掉了這場戰鬥。
這個烏斯藏將領才會重視自己這個比較了解大青的人。
病仙雖然同屬漢人。
但是他太老了。
而且他已經好多年沒有回去過大青了。
他早該下來了。
取而代之的，應該是自己才對。
“先生，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莫納汗有些著急的問道。
“我也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病仙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要怎麽辦好，摸摸頭道，“先這樣吧，讓騎兵不要太靠近金山坡。如果大青人下來滅篝火，咱就讓俘虜去補上，反正盡量不要讓這些大青人靠近營地就行了。”
“看來也隻能是這樣了。”
莫納汗搖搖頭。
接下來的幾天。
整個烏斯藏大營都被鬧的雞犬不寧，沒一刻是安靜下來的。
莫納汗氣的好幾次想要直接調集所有人過去幹碎淩月明他們。
但是都被病仙給直接拉住了。
此時此刻。
金山坡頂部。
魏成看著底下在補篝火的百姓，心裏不是很好受。
這段時間。
他都過的心驚膽戰的。
他感覺淩月明這段時間的作為。
完全就是在作死。
莫納汗那邊一共有一萬多個人。
自己這邊包括一千五百號鏢師也不過六千人左右。
如果莫納汗那邊急了。
不顧一切的打過來。
那自己這邊必敗無疑。
他自己肯定也要被一起幹碎掉。
其實背地裏他找過淩月明幾次，想讓淩月明低調點，不要做的那麽高調。
但是淩月明卻死活不聽。
而且最麻煩的還是。
七公主跟中邪了一樣。
對淩月明言聽計從。
自己的建議被直接無視掉。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
魏成隻好去找於寧歡。
但是沒想到。
這個於寧歡比淩月明還亢奮。
不僅不接受建議，還把魏成給臭罵了一頓。
往死裏鄙視了一頓。
篝火剛一起來，於寧歡便有些興奮的看著淩月明問道，“欸先生，今天晚上，咱還搞嗎？”
“當然。”
淩月明擦擦鼻子，“這疲兵之計，就是要這樣不停的做，不停的堅持，這樣效果才能好。”
“先生，但是我感覺那個莫納汗要氣死過去了，要是他被我們搞的氣瘋了，不顧一切過來打我們怎麽辦？”
於寧歡看著遠處的烏斯藏大營，有些擔心的問道。
於寧歡跟了淩月明也算有一段時間了。
對他也有一定的了解。
她心裏很清楚，淩月明肯定不是無聊才挑釁這個莫納汗的。
而是有別的打算。
反正淩月明肯定不會讓自己跟七公主於險境之中就對了。
在烏斯藏大營。
北邊的位置。
有一個萬人坑。
裏麵都是被虐待死的百姓。
坑沒有掩埋，就一直放在那裏。
七公主不隻一次看到那萬人坑附近有野獸出沒了。
“應該不用太久了。”
淩月明拿著望眼鏡，笑吟吟的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