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見過皇後娘娘。”

“起來吧,都是自家人,以後別見外了,”柳柳伸手拉起婉清,抬頭掃視著花廳的擺設,忽然牆上的一首詩吸引了她的視線,那詩竟是大中十二年韓琮的《駱穀晚望》。

秦川如畫渭如絲,去國還家一望時。

公子王孫莫來好,嶺花多是斷腸枝。

這首詩柳柳在生病的時候,媽媽在她病床前反複誦讀的一首詩,但這絕對不是古代人的詩,為什麽婉清竟然有這麽一首詩呢。

柳柳的眼神驚疑不定,還帶著深深的吸氣聲,雙眸一眨不眨的緊盯著那首詩。

婉清見皇後娘娘好半響沒有說話,奇怪的抬頭盯著牆壁上的那首詩,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隨手寫下來的,娘娘見笑了。”

柳柳聽了一下子激動的抓住婉清的手:“你、你也是21世紀來的??”

婉清一聽,那眸子裏的激動並不比柳柳少多少,此時再也顧不得她的身份了,有的隻是那種他鄉遇故知的親切,心口撲通撲通的跳起來,反握過柳柳的手,用力的點頭:“難道皇後娘也是?”

柳柳亦點頭,隻一瞬間,兩個女人噌的站起了身,擁抱到一起,在屋子裏跳起來。

這時候沒有身份的隔閡,有的隻是鄉情的親昵,能在千

年之後的地方相遇,這實在是一種緣份,兩個人覺得親昵萬分,心裏增生出一種姐妹一樣深厚的情節來。

柳柳拉著婉清的手急急的坐下來。

“說說,你什麽時候穿過來的?”

“我三年前穿過來的,那皇後娘娘什麽時候穿過來的?”

“我穿過來十多年了,”柳柳感概道,她穿過來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孩子,對現代的很多事情都淡泊了,也不知道父母好不好,特然好想知道二十一世紀的情況,立刻望著婉清:“把那裏的情況說些給我聽聽吧。”

“好,”兩個女人在花廳裏興奮的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廊簷下候著的陸家的小丫頭和柳柳帶來的人麵麵相覷。

這屋子裏的兩個人談得可真熱切,時不時的冒出一句電視機啥的,那是啥東西,而且很多話都聽不懂,一頭霧水,像白癡一樣的望著。

柳柳和婉清在花廳裏聊了半天,早已是極喜歡婉清的了,對於婉清的經曆也是心疼的,她是個苦命的女子,遭遇到男友和好友的背叛,本來是不相信愛情的,可是看到南宮月那雙純明得如嬰兒似的眼睛,她就生出很多的心疼,隻想竭盡全力的保護他,讓他開心一點。

因為他總是那般的飄渺,讓人覺得心疼。

謝謝你婉清,我把哥哥交到你手上了,”柳柳在心裏歎息,有時候愛得多深,都不如懷著一份憐惜,哥哥需要的就是一個保護著心疼他的女人。

婉清被柳柳的話弄得很不好意思,這好像是自已向人家求來的,不過活在現代社會裏的女性,這一點並沒有什麽可恥的,柳柳掉頭朝外麵叫了一聲:“日影,去把我哥哥叫來。”

“是,娘娘,公子一直在外麵候著呢?”

花廳裏的兩個女人聽得一愣,尤其是婉清,臉色紅得像個蝦子,那他不是把自已說的話都聽進耳朵裏去了,局促不安的站起身,手腳都不知道往那擺放了,說是一回事,可是聽到又一回事,女人的臉皮終究有些薄,柳柳拉她坐下來。

“沒事的,”朝外麵吩咐:“讓他進來吧。”

“是,主子,”日影應了一聲,便朝著南宮月做了個請的動作,南宮月點了一下頭,拉著幕星走了進來,修長的身影緩緩的跨進廳裏,翩然逸靜,那張俊美得如神抵的臉上波瀾不驚,唇角卻浮起一抹溫柔的笑,掃視了一眼廳上的兩個女人。

柳柳立刻站起身拉過哥哥,輕快的開口:“哥哥,我答應你娶婉清了。”

“柳兒,”南宮月伸出手摟過柳柳的身子,心裏覺

得柔軟異常,腦海裏輕輕的想著,他一定很愛很愛這個妹妹,光是想到她,心裏便暖洋洋的:“謝謝你。”

柳柳一怔,她好像並沒有告訴他自已的名字,難道哥哥失憶好了,擔心的開口:“哥哥,你?”

南宮月已經放開了她的身子,純明的眸子就像碧波一樣清透,不帶一點雜念,唇角挽出一抹笑:“是叫柳兒吧,我總覺得應該叫這個名字。”

婉清就那麽癡癡的望著眼前的男人,他的每一個動靜,每一句話,都那麽優雅,那麽淡然,那麽從容,深深的吸引著她,呆望著他臉上暖人的笑意,心忽然有一些震憾。

南宮對所有人都淡漠,誰也靠近不了他的身邊,自已之所以能靠近他,是因為他一睜開眼看到的便是自已,他從傷痛中依賴著自已。

即便他願意娶自已,這其中愛的成份又有多少呢,自已隻是在賭罷了,時間就像一沙點,會積少成多,總有一天他會喜歡自已的,但是他的眼神那麽溫柔的落在皇後娘娘的身上。

難道他心裏愛著的那個女人其實是自已的妹妹,婉清被自已的想法嚇了一跳,這樣才可以解釋他為什麽在湖水裏,雖然身上被劃了很多的地方,但卻不像是與人打鬥的痕跡。

也許這

些已經成為秘密了,她又何苦揭開他心裏的疤痕呢,那會有多痛呢?

婉清正在胡思亂想,身子已經被南宮月摟進懷中,他輕聲的詢問她:“婉清,這樣沒有記憶,沒有財富的我,你還要嗎?”

婉清抬頭,他的眸子是真摯的,這樣清明的他,說出來的話是沒有雜念的,他不知比那些男人好了多少倍,難道真的要自已選擇一個古人從一而終嗎?

還不如選擇一個自已喜歡的,婉清用力的點頭。

“嗯,”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個的妹妹是當朝的國母,竟然說自已沒有財富。

婉清笑得雲淡風清,其實他們就是什麽都不要啊,不如找一座山頭隱居起來更好,這想法一生,便在心裏落下了根。

花廳裏一片溫馨,柳柳心滿意足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現在是她最開心的時候了,哥哥沒有死,自已也算對得起姑姑了。

忽然外麵響起了說話聲:“稟小姐,老爺準備了晚膳,請客人到正廳去用膳呢?”

“好,我們過去吧,”柳柳點了一下頭,不想讓婉清為難,自已真心的接受她了,當然不能過份的為難陸家。

婉清感激的笑了一下,不管怎麽樣,陸家家長也養了她三年,她自然不想讓陸家為難:“嗯,我們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