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9章 絕品佳釀
在福雲村渡過的時光,是徐曉宇人生二十多載歲月中,最美好的記憶之一。
而釀酒的畫麵,又是那般的溫馨,那般的特別,很深刻,任歲月如何荏苒,都磨滅不去。
“哧哧……”
灶裏的柴薪熊熊燃燒,紅紅的火苗舔著黑漆漆的鍋底,鍋裏的水翻滾著沸騰著,水汽蒸騰,煙霧緲緲。
“都蒸了這麽久了,怎麽還不出酒呀?”
妮妮和仔仔各搬著一條徐曉宇特意為他們製作的小馬紮,坐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蒸屜底部外接出來的一根圓圓的竹筒,噘著紅嘟嘟的小嘴,有些鬱悶地咕噥。
大鱷和小鱷分別趴在他們的懷裏,懶洋洋的睡著大覺。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妮妮和仔仔已經徹底地俘獲了大鱷小鱷的‘芳心’,人與鱷之間形影不離,就算是睡覺,都要帶著它們一起睡的。
“別急,一急酒神爺爺就不高興,就不出酒了。”
外婆愛憐地摸了摸他們的腦袋,慈藹地說道。
農村裏老一輩基本都很迷信,外婆也不例外,老人們認為世間有各種菩薩和神靈的存在,酒神便是其中之一。
他們覺得,酒神是天底下所有酒的主宰,你釀一缸子酒,它可以掌控著酒的數量,以及質量。
在現實中,真真切切有這麽一回事,同樣份量的大米,同樣的酒曲,同樣的流程,同樣的人來釀造,有時隻能釀十斤,有時卻能釀二十斤,甚至有時能夠釀出三十斤……老人們認為,釀得少時,是酒神不高興,釀得多時。是酒神賜福……是以,以前有的老人在進行釀酒的最後一步之蒸餾時,還會祈禱一番。
不過隨著迷信的破除,科學知識的普及。漸漸沒人再進行祈禱。然而,釀酒的老人們,很多依然相信酒神是存在的。
“外太婆我們不急,我們又不喝酒……我是為你們感到著急……”肉嘟嘟的仔仔呶著嘴,眨巴著長長的眼睫毛,望向徐誌國,擠眉弄眼,扮著鬼臉,笑嬉嬉地說道:“你們看我外公,口水都流到脖子根來了……嘻嘻……”
“外公是個饞貓……哦不。是個饞酒鬼……這麽大的人了,還流口水,羞羞臉。”妮妮亦對著徐誌國扮鬼臉,打趣他。
兩個小家夥的調笑並非無的放矢,的的確確。蒸屜裏別樣的酒香彌漫在空氣中,刺激著徐誌國的嗅覺神經,叫他迷醉,他嘴角在不覺中,還真是流出了口水。
他回過神來,抹了把嘴,隻覺得老臉有些些發燙。靠,竟然被兩個小家夥給打趣了。他拿眼瞪著他們,佯裝生氣地道:“兩個臭家夥,胡說八道什麽,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說著,作勢要去捉他們。
“咯咯……外公臉紅了。外公不好意思了……咯咯……”
妮妮仔仔各抱著懷中的小鱷魚,起身,通通躲到蔡蘭芬的身後,同時不忘了繼續調笑徐誌國。
徐誌國‘氣’得吹胡子瞪眼,想收拾兩個小家夥。又怕被老婆給反過來收拾了,隻得作罷,蹲在火邊,往灶裏添著柴薪。
大夥兒都笑他。
一家人就在這灶邊,聊著說笑著,等待著出酒。
“曉宇啊,你覺得這酒釀出來,味道會怎麽樣?”
老爸吸了吸鼻子,咂巴咂巴了嘴,問徐曉宇道。
“大米的品質那麽好,我外婆的手藝更好,這酒釀造出來嘛,味道肯定差不了。”徐曉宇笑意吟吟地道,他這算是實話實說。
“你說得沒錯。”老爸頷首讚同他的話,繼而道:“我覺得這酒,比那什麽幾十年的茅台原漿什麽的,都要好喝……一定是這樣子的。”
他其實是比較好酒的,畢竟他之前是在仕途上混跡,後來又在生意場上摸爬打滾,話說在咱大中華,這兩條道,哪一條道上你想混好,都離不開酒桌,少不了一副好酒量的身板……而他,曾經好歹身家億萬,什麽樣的好酒沒喝過?
所以,他特別地期待這大米釀造出來的酒的品質究竟如何。
事實上,他也充滿著信心。
父子探究著,討論著,外婆老媽子參與進來,調皮的妮妮仔仔不時地往竹管裏瞄著。
火焰竄騰,沸水蒸騰,時間分秒流逝。
一家人的期盼之下,終於,傳來了雨水淅瀝的聲音。
“嘀嗒……”
“嘀嗒,嘀嗒……”
聲音清脆,若玉珠墜地,醒人心神。
“哇哇,出酒了,酒出來了……”
妮妮仔仔手舞足蹈,高興得不得了,好比這酒是他們釀造出來似的。
“糧的,等了這麽多天,總算出酒了。”
“嗬嗬……”
大夥兒都很高興,徐誌國尤其,咧著嘴怎麽合也合不攏,他順手拿過一節竹筒,接住了從蒸屜的竹管中往下滴的酒水。
酒水滴滴,就像清晨的朝露,晶瑩剔透,清澈無暇,叫人見之生出渴意,欲飲之而後快。
起初,酒水是一滴滴地從竹管裏滴出來。
旋即,滴速加快墜下,就像那連成串的珍珠。
再往後,珍珠變成了一條線,形成一股涓涓細流。
小片刻的工夫,竹筒裏就有了小半杯酒水,這可是正宗新鮮出爐的,冒著騰騰的熱氣,散發著濃鬱醇厚的酒香,徐誌國鼻翼不受控製的**,還未飲,他便有了三分醉意。還未飲,他便知這酒的品質絕佳……
他是真的有些迷醉了,否則急不可耐的他,早就品嚐筒中之酒了,哪還等到接小半杯。
“啊,真香!這是我聞過的最醇香的酒香。”
徐誌國回過神來,微眯著眼,發出如此的感歎,端起手中竹筒,移至唇邊,先是用力地聞了聞,而後淺淺啜了一口。
他吧嗒了幾下嘴,隨即便露出了一副陶醉的神色。
他是千真萬確的陶醉了,因為這酒的品質無可挑剔,。
“德性,看把你美的……給老娘嚐嚐看。”福雲村長大的老媽,其實也還是喜好飲酒的,不過嫁作人婦後,克製住了這喜好,隻偶飲之。
她一把奪過徐誌國手中的竹筒,小抿一口,頓時,先是眼睛一亮,下一刻便眼睛一閉,品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