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九百歲的零薔（第一更）
“是你！”珀修聽聲音就認出了憐，憐緩緩從洞穴內走了出來，說道：“除了我還有一個人，不過你需要進去才能看見了。也是老朋友，不過你應該跟他熟多了。”
“帶我去看……咦？有沒有感覺到剛剛有什麽從後麵掉了下去？”珀修忽然感覺到背後一陣涼風刮過，洞口似乎有什麽東西一晃而過。
“錯覺吧。”憐說道，“或者你可以認為剛剛和你打鬥的那個人掉下去了，來尋求一些心理安慰。”
“結剛前輩……為什麽要這樣……”珀修低聲喃喃。
“真可憐啊，我都想告訴你真相了。”憐歎息著搖了搖頭，“如果不是那個人不允許的話。我想一會他會適時地告訴你真相吧。不過，那樣你就更可憐了。”
“那個人是誰？”珀修問道，“什麽真相？”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憐說道，“進去看看吧，有人在等你，是老朋友，很欣賞你的老朋友。”
珀修沉默，隨後跟他們一起走了。前行一段路程以後，珀修忽然開口問道：“是和你一樣的人嗎？”
“和我一樣的人？你指的是？”憐好像很吃驚的樣子，但是珀修繼續問道：“就是那個什麽天秤啊雙子啊之類的。”憐似乎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他不是我們組織的。”
“你們的組織？”珀修說道，“告訴我一些關於它的事情合適嗎？”
“當然可以，我們的組織叫星辰聯盟。”憐說道，“‘十二星座’是星辰聯盟裏的幹部，除此之外的這個星那個星的都隻是普通成員，有的是我們的部下，也有單獨行動的，地位不能單憑星座還是星宿來定。當然有的孤魂野鬼也在裏麵混，他們要麽實力不夠，要麽隻是在聯盟裏麵掛名。”
神鳥補充了一句：“主人，大人最近設定了永耀星。”憐才恍然，說道：“哦對了，還有長期以來一直空缺的永耀星和永夜星。你想啊，永耀呢，就是太陽，永夜就是月亮，星辰聯盟裏麵除了盟主以外就是他倆最大了。最近才招攬了一個永耀星，永夜星還一直都是空缺呢。”
“把你們內部的機密都告訴我合適嗎？”珀修再次問道。
憐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並不算機密，這些東西在情報組織花錢都能買到，我替你省去一筆錢，我們之後的合作才有的談。”
“合作？和教會還是和我？”珀修問道。
憐繼續笑著：“當然是和你，教會？你跟教會還有什麽關係嗎？你都已經‘死了’。”
“死了！？”珀修驚道。
憐說道：“是啊，死了，教會應該很快就會把你革除教籍了。已經有人親眼見證你死了，他回去就應該把你死亡的消息報告給教會。屆時你再想以教會人員的身份混進去可就難了。”
“我還成混進去的了？”珀修怒不可遏。
“因為你的身份已經被剝奪了。”憐說道，“你可以選擇不信，也可以去試試。”
珀修想要說什麽，卻不知如何開口，最終他說道：“……我相信。”
他別無辦法。
是的，正如憐所說，隻消結剛把自己已經死亡的消息報告給凱特，凱特再發送訊息……一切都不一樣了，他會被教會除名，到時候隻要不能見到奧利維拉，就沒有人能夠為他平反。死板的規則是不會變通的，隻要奧利維拉不知道，他就沒有任何希望。
隻要奧利維拉不知道……
“你剛才說的那個人是誰？”珀修決定不去想那麽悲傷的故事，而是調轉話鋒問道。
“你很快就要見到他了，對了，我需要提前說一句，你眼中看到的真實不一定就是真實，你眼中的信任不一定就是信任，你眼中的友善不一定就是友善。”
珀修聽不懂，也懶得去問：“我們已經走了一段路了，為什麽還沒有出現？”
“快了，這可是戰略要塞，哪那麽容易讓你走到盡頭？”憐說道，“不過也不會太深入，畢竟他要在門口等著客人。”
這時，遠處一個聲音響起：“說的沒錯，你們距離我大概還有三十多米，快要到了。”
珀修一聽到這個聲音，就如同全身遭到雷擊一般，他吱吱唔唔地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卡……卡、卡萊爾？”
隻是一瞬，周圍用作照明的燈火一個恍惚，兩人眼前出現了一個漆黑的人。三十多米的距離恍若咫尺，卡萊爾僅僅隻是一瞬，追著聲音就過來了。這種步法名叫“逐風”，卡萊爾的虛影疾風一脈所擅長的技巧。
黑發黑衣黑長劍，隻有那英俊的麵龐能夠在這昏暗的燈光下被珀修兩人看見。
“珀修，我看到了你的忠誠。”卡萊爾輕聲說道。
“怎麽不用你的佩劍？”憐見到卡萊爾，一笑問道：“那把黑色的劍似乎是七玫吧，你不是從來隻用‘風’的麽？”
“我不想用。”卡萊爾側過臉說道，“暫時不想再拿起那把劍了。”
“你以為你不用那把劍，就不再是‘虛影疾風劍’了嗎？”憐說道，“我們就是衝著這個來的，你應該很清楚的對吧。”
卡萊爾長歎一口氣，說道：“說這些做什麽，珀修，你過來。”
珀修依言走了過去，卡萊爾再一次開口說道：“把你的佩劍拿出來吧。”珀修在跌落下來的時候死死地抓著零薔劍，在掉到神鳥背上之後才把它收入鞘中，現在他再一次把它拔了出來。零薔原本就能自己散發銀白色的光芒，此刻在四周燈火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明亮，整個隧道都被點亮了一般。
“這是我的零薔。”珀修說道，“皇子殿下有什麽吩咐？”
“幾天不見見外了。”卡萊爾笑了笑，然後拿出自己的黑劍說道，“這把劍叫七玫。”
“……什麽意思？”珀修疑惑道，隨後想到，驚訝地說道：“這兩把劍是一套？這是二刀流的劍？”
“一套有十把，所以是十刀流的劍。”珀修看了看卡萊爾的臉，確認對方是在開玩笑了以後說道：“那皇子是想說什麽呢？”
“第一，以後我們對話，用你我相稱。第二，這十把劍全都是上古的遺物，我不知道上古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但是這十把劍保存下來了，所以我挺想收集齊這十把劍的。”卡萊爾說道，“所以我相中了你。”
“我的零薔不會賣的。”
卡萊爾哭笑不得：“誰要你賣，你以為我的收集是什麽意思？我當十刀流還是把劍都掛在牆上當擺設？你剛剛沒聽見憐叫我什麽嗎，我是劍聖，劍聖怎麽會讓寶劍掛在牆上當擺設呢？我的意思是收集齊十個能夠駕馭這些劍的人！”
“指的是……我？”
“廢話！”卡萊爾對這個呆板腦袋無奈了。珀修似乎明白了似的點了點頭。
“不對。”隨後珀修又搖頭說道，“不是這樣的。”
卡萊爾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怎麽？”
“零薔這個名字，是我起的。”珀修似乎陷入了回憶，“這是它對我說的，它叫零薔……師父也不知道它叫什麽，隻是跟我說可能是上古遺物……”
“什麽！？它對你說的！？難道……它還活著！？”憐驚道，“那個時代的遺物怎麽還能保存下來……九百年還不足以把它的靈魂毀滅嗎？難道說零號才是最完美的作品？”
“不，零號是最初的作品，如果說完美，九葵毫無疑問才是最完美的。”卡萊爾否定道。九葵是斯普維塞的國劍，象征著永遠照耀著大地的太陽。
卡萊爾繼續說道：“或許是珀修當時精神恍惚，沒有聽清楚究竟是星之祭司的話，也或許零薔另有奇遇。”聽卡萊爾這麽一說，珀修仔細思索了一下記憶，當時他太年幼，什麽東西都記不太清了。
憐搖了搖頭，說道：“先不說這些了，你不是有個什麽什麽組織的麽，就說給珀修聽聽吧。”
卡萊爾也是一笑，說道：“你們亂扯話題，現在總算是回到正題了。”說完，他拿出自己的七玫。“七玫指的是七號的黑玫瑰，所以它的顏色是黑色的，而零薔原本的顏色不是紅色就是粉色，你需要重新激活它！”
“激活？”珀修重複了一遍。
卡萊爾將七玫平舉在自己的胸前，說道：“跟著我做。”隻見他將手覆在七玫上，右手的刻印閃光，魔力從右手漸漸地從七玫的劍柄流向劍尖的左手處，七玫瞬間發出光亮，似乎在回答卡萊爾的呼喚。
珀修照做，隻見零薔也散發出了光芒，但是和七玫的完全不同，零薔的光芒是熾熱的火紅。珀修感覺到零薔的變化散發出強大的光芒順著她的手臂有大量的魔力流入，於是趕緊坐下冥想。隨後火紅的光芒漸漸褪去，隻剩下銀白……
“我記得薔薇不是這種顏色的啊，銀白……”憐說道，“我的印象中，薔薇是粉紅色的吧？”本來她還想著珀修這樣一個呆板的家夥拿著粉紅色的劍會是怎樣一個好玩的場景。
卡萊爾答道：“如果也是粉紅色，不就和你的八蓮重複了嗎？”
“這麽說也沒錯啦……”憐說道，“那麽，你找我們的第二件事又是什麽？”
“我找的不是你們，而是‘你們’。”卡萊爾比劃了一下，說第一個“你們”的時候把珀修和憐圈了起來，隨後第二次卻隻把憐圈了起來，“你們星辰聯盟。”
“哦？”憐看著卡萊爾說道，“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啊，雖然沒有星座位置空缺了，不過當一個“永”字星也是不錯的哦”永字星是一個係派，是除了十二星座以外最高層的幹部。一般來說永字星比普通的星要重要，永字輩的星才是星辰聯盟的中堅力量。
“哼，除了盟主我不會在你們那個聯盟裏出任任何職務的。”卡萊爾說道，“你我終究隻是合作關係，我單方麵被強迫的合作關係！”
“哦？是麽？”憐輕笑，隻見她伸出手，給卡萊爾看了看她的右手，“那麽這個呢？”
閃耀的刻印忽然從她的手上消失了，原本繪有圖案的手才顯得那樣的白，像雪，像玉。但是在卡萊爾眼中，卻像是鬼魅——“刻印虛化！”卡萊爾雙眸瞪得老大，口中不住地驚道。